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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文人佚事,如蘇東坡和佛印和尚的故事壹類的,越多越好。最好是有關這方面的書籍。

有壹天,蘇東坡穿著整齊的官服,過江來拜訪佛印禪師。他到歸宗寺時,恰巧碰到佛印禪師正要上殿講經,聽眾擠滿了整個大講堂;佛印禪師跟蘇東坡是開慣玩笑的,這時,他環視講堂,對蘇東坡說:“蘇居士!妳來得真不巧,這裏沒有妳的坐位了。”蘇東坡聽了!知道這句話中是含著禪機的,也就笑著幽默地答道:“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暫時借妳的四大(指身體)來做坐位呢?”

蘇東坡的個性,本來就有點“狂恣”的,其實,他每次的坐監、貶謫,都是因為他的詩而惹禍的;詩,為什麽會惹禍呢?就是“狂恣”的性格在作怪。但是他碰到佛印禪師,可就不同了,因為佛印禪師是有涵養的,而且他倆又是常常開玩笑的,佛印禪師毫不介意地對他說:

“也好,但是我有個問題問妳,妳如果回答得出,我就把身體給妳當坐位;假如妳回答不出,那妳身上掛的那條玉帶,就要解下留在這裏做紀念。”

“這個打賭很有意思,好!妳盡管問吧!”蘇東坡滿懷高興,他對這場打賭,好像是穩操勝券,蠻有把握似的。

佛印禪師不慌不忙地問道:“剛和居士說要借我四大來做坐位,居士是懂得佛法的,佛經上不是說:‘四大皆空,五蘊無我’請問居士到底要向那兒去坐呢?”

才華橫溢的蘇東坡,給佛印禪師這麽壹問,竟然啞口無言,只好認輸,解下身上的玉帶,雙手捧送給佛印禪師。

蘇東坡在黃州時,有壹天,詩興來了,做了壹首贊佛的詩: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

這是壹首意境很高的詩,不是對佛法有相當的造詣,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好詩。蘇東坡寫好了這首詩,自己反覆吟哦,覺得非常滿意!這時,他想起了好朋友佛印禪師來,他想禪師如果看到這首詩,壹定會大大的贊賞壹番,甚至會拍案叫絕。於是,他立刻把那首詩抄在詩箋上,用信封封好,叫傭人送去長江南岸的歸宗寺,給佛印禪師看。

黃州在長江北岸,要到對岸的歸宗寺,必須渡江。現在,我們趁蘇東坡的傭人搭船過江的時候,來研究壹下這首詩的內容:

“稽首”,是頂禮膜拜的意思;“天中天”,是說,天是人所尊敬的,而佛陀更為天所尊敬,所以佛陀被稱為“天中之天”。?

“毫光照大千”,是說佛陀的慈悲道德的光芒,遍照於三千大千世界。壹個太陽系裏面,有很多星球,組成壹個小世界;壹千個小世界,合成壹個小千世界;壹千個小千世界,合成壹個中千世界;壹千個中千世界,合成壹個大千世界。

“八風吹不動”,這是壹句精警動人的詩句,也是全詩的中心,最為要緊。“八風”,是稱、譏、毀、譽、利、衰、苦、樂;《大智度論》說:“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四順四違,能鼓動物情。”這八種是人生成敗得失的總和。稱頌贊美,名譽利祿,跟各種快樂的享受,是誰都會陶醉的;普通壹般人,每逢這些好境樂事,都會感到瓢瓢然!而遇譏嘲詆毀,則怒形於色;逢逆緣苦境,則憂戚於心,也是人之常情。然而有壹個人,居然“八風”都吹不動他,這人是誰?就是佛陀。

“端坐紫金蓮”,這是說佛陀諸惑已盡,眾德圓備,故能不被外境所搖動,莊嚴而安穩地坐在蓮花臺上。

這首詩是在贊佛,同時卻又暗含著作者有其超然的境界:他能跟佛陀壹樣,已達到了心能轉物而不為物轉的地步。——蘇東坡的確是壹個絕頂聰明的人。

這時,傭人上岸了,他趕上廬山歸宗寺去。

佛印禪師讀到蘇東坡的詩時,並不如蘇東坡所預料的贊賞壹番,或拍案叫絕,反而感到這很需要給他壹個當頭棒喝;於是,他在那首詩的下端,批上“放屁”兩個大字,交給傭人帶回黃州。

在黃州的蘇東坡,自從傭人去後,便沾沾自喜地在等待著,他滿以為佛印禪師看到那首詩時,壹定會大大地贊賞,所以他壹心壹意在等著佳訊傳來,好容易等到傭人回來了,他迫不及待地問:“師父看了怎麽說?”傭人說:“他沒說什麽?只在妳的詩箋上寫壹些字,叫我拿回,我不懂寫些什麽。”傭人說著,便把那封詩信交給蘇東坡;蘇東坡打開信封,抽出詩箋,看到那首詩的下端,批著“放屁”兩個大字時,不禁無明火升起三千丈,勃然大怒起來!連喊“豈有此理?”他再仔細地推敲自己的詩,盡找也找不出那首詩的毛病;他自言自語地責怪佛印禪師道:“我這首好詩,妳不懂得欣賞也罷,竟把它當做放屁,妳真是太糊塗了!”於是,他決定親自去跟佛印禪師評理,馬上雇船過江,上廬山歸宗寺去。

蘇東坡的船向南進,他坐在船上,雖然這時江上的清風習習地吹來,可是他這時的心,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再也沒有上次遊赤壁時的心情,吟出“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名句了。

蘇東坡趕上廬山歸宗寺,氣呼呼地要找佛印禪師算帳,那知禪師早已吩咐客堂的知客師說:“今天不見客。”蘇東坡聽了,火上加油,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不管三七二十壹,,三步做兩步地壹直奔到佛印禪師的方丈室來,他看方丈室的門掩著,正要舉手敲門進去時,忽然發現門扉上貼著壹張字條,端正地寫著:

八風吹不動,

壹屁過江來。

蘇東坡看到這兩句,立刻就警覺了,心裏暗暗叫道:“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