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生活日益豐富的今天,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壹部分,回家晚的問題更加突出。其實不僅僅是晚上醉酒出軌,還有公務繁忙,交通擁擠,應酬繁雜。不管什麽情況,都不是人想深夜。就拿我來說吧,在大城市,房子壹棟比壹棟貴,我就得買偏僻的。房間令人羨慕,衣服、雜物、書籍、藏畫都有自己的位置,再也不用擔心物品的擺放了。後來發現路真的很遠,房子又在三環外,屬於郊區,出行很不方便。先是去擠私人承包的小巴。經常被擠得衣衫淩亂,狼狽不堪。當我回到家時,我又困又累。後來有了郊區公交車,可以載更多的人,但是開車時間長,繞過壹個大學。學生三三兩兩成群湧入,車廂就像壹個瞬間被抽空的悶罐。每到壹站,都有許多人上上下下。如果起不來,他們就緊緊抓住門邊的扶手,堅決不讓自己狼狽倒地。這樣壹捏手,壹壓腿,門就關不上了,還會聽到很多咒罵聲,於是時間壹次次被耽誤,回家晚了更是必然。
即便如此,時間久了,我也漸漸習慣了,開始關註在擁擠的人群中回家路上的場景。夏天,人們似乎願意晚上在街上散步,所以擠公交車的人自然就多了。因為上不了車,經常回家很晚。當時太陽還沒有落山,雖然已經是夕陽西下,但車內依然悶熱潮濕。而且我知道浮躁會對身體造成很多不適,所以不管天氣多熱,我都盡量讓自己的心態保持平靜。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天還黑著。我壹個人走在小區的花園裏,總會跳起來,把掛在小葉榕樹上的長胡子摘下來。我很自然的把它撕成了碎片,看不到完整的。老人們常說,榕樹聚集在陰涼處,容易有鬼。我在榕樹下度過了很多時光,遇見了壹只倉促的土撥鼠和壹只翩翩飛舞的蝴蝶,但我從未遇見過所謂的鬼。我只知道我胸中凜然,兇鬼怕鬼。我自然不相信老人們說的話,但我也時常默念閑鬼的樣子,大概和“所謂伊人在水壹方”壹樣。
把路轉過來,斜插進壹條小路。兩邊的草在黑暗中就像厚厚的地毯。微風掠起幾種花,腳步不自覺的猶豫,甚至想在草叢裏過夜。可惜夏蟲太多了,聽到我媽說草叢裏有蛇,我立馬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往前走,聽見壹樓用來圍圍墻的青磚下傳來蟋蟀的鳴叫。突然想起了蒲老先生寫的《織補》,馬上翻磚挖土,想找壹只肥蛐蛐,看看是不是病孩做的,還是死貓狗做的。我找不到蟋蟀,但我找到了壹個新奇的東西。青磚上壹英寸長的苔蘚在頂部長出了壹個非常美麗的小果實。這樣神奇的東西自然不能放過。經常為了壹些野果耽誤了回家的時間,我羞澀的書包裏很快就塞滿了各種植物,有的還在書上做了書簽。我進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媽看到我兩只泥爪抓著野蕨、風鈴草、三葉草、玫瑰,就會問,妳怎麽回來這麽晚?又摘人家的花?再問,這是什麽花,那是什麽草?我就隨便編了個名字,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入冬,晝短夜長,風雨蕭瑟,天昏地暗。和夏天壹樣的作息時間,但總感覺很不壹樣。黑暗中,每次車停下來,路邊人們微弱的燈光都給人壹種實實在在的溫暖。冬天應該是橘黃色,溫暖,團圓。而我,因為我的冷靜,開始意識到晚回家的好處。坐在車裏,我感到壹陣眩暈,但街上的霓虹仿佛彩雲,像精心打扮的衣服壹樣映在我的身上。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仔細看著嬉鬧的學童、時尚的少女、開著寶馬車的達官貴人和在寒風中匆匆行走的路人。看世界的方式似乎總是無窮無盡,讓我在短短的車程裏,帶著同情、憤怒、悲傷或喜悅,把自己融化在其中。靈感來了,我會即興創作,寫壹首詩,表達自己的感受。更多的時候,我幻想著人們背後的故事,讓它們成為我創作的源泉。的確,對於我這種愛唱月笑花的人來說,《晚歸》為我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素材,使我能夠遠離皇宮,獲得妙手。這難道不是最有價值的收獲嗎?於是,路邊大排檔有人和攤主討價還價;枯萎的燈下,有熱氣騰騰的饅頭,有壹字排開的簡易面館、雜貨鋪;甚至還有小老板連自己的店都沒有打理好,癡迷麻將。這些都變成了素描。這就是我眼中晚回家的畫面,這就是瑣碎的生活。和夏天相比,我不太喜歡冬天晚回家,但畢竟要反復做。雖然不堪,但我從中獲得的知識和樂趣是那本書所沒有的。
既然是生活,我就得過。所以整個冬天,我還是壹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榕樹下,白茫茫壹片,霧蒙蒙的,我的氣息氤氳。四周都很冷,連狂吠的狗大概也在圍著爐子打盹。“寒則知柏,亡則知柏。”園中松柏稀少,榕樹依舊青翠繁茂。我覺得我就像松柏的性格壹樣,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裏,我能保持低調清醒的頭腦。壹想到這個就覺得不開心。這時候的夜月沒有星星,大部分廚房裏只聽到做飯的聲音,杯盤碗互相碰撞。我不禁深吸壹口氣,笑了笑。回家晚了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