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 *** 修改 何其芳 為《不怕鬼的 故事 》( 人民文學 出版社)寫的 序言 時增加了壹段著名的話:「難道我們越怕鬼,鬼就越喜歡我們,發出慈悲心,不害我們,而我們的事業就會忽然變得順利起來,壹切光昌流麗,春暖花開了嗎?」「光昌」和「流麗」各有所本,作為壹個成語是 *** 的創造。該成語的含義有二:1形容工作順利發展,事業昌盛,形勢大好。2形容文筆流暢華美。
《文學評論》2003 年第1期發表了朱寨先生的《風 風雨 雨五十年》,介紹了這個新成語產生時的情況。朱 文說 :「 *** 同誌在修改他(指何其芳)起草的《不怕鬼的故事》序言時,用了 比較 少見的『光昌流麗』形容詞,他不熟悉,不便請示毛主席本人,便在電話裏請教 俞平伯 先生。俞平伯先生不但認可,而且舉例說明前人也有這樣的用詞,他心裏方才踏實。這是何其芳同誌自己說出來說明自己知識的欠缺,同時說明 *** 同誌的博學。」
俞先生舉的什麽例句,朱先生文中未言。俞先生是個 大學 者,青年時期即博聞強記。既言「舉例說明」,在電話中應當告知過何其芳例句。何其芳是早年北大學生,時任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亦為飽學之士,他沒見過「光昌流麗」壹詞,可見該詞之冷僻。我讀書甚少,多年來,我查遍了我所能找得到的辭書,也多次上網查詢,都未能找到結果。沒有見人言及 *** 所用的這壹成語所本何處,也沒有找到壹個資料,有比 *** 此時此處更早的 書證 。所有成語詞典更未見收錄,所以我鬥膽收進了自己的《新成語小辭典》,斷言「是 *** 的創造」,仍然不夠嚴謹。
「前人也有這樣的用詞」可不可以寬泛 地理 解,就是前人是將「光昌」和「流麗」分開來用的,而毛把它們結合起來形成壹個短語。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吧?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可算是「文壇逸事」,而且發生在上世紀60年代初,後來正進入國人對毛個人崇拜熾熱階段,《不怕鬼的故事》在壹段時期名聲大熾,曾經選入中 小學 教材。在這種背景下,壹定有很多學人 考證 過這個短語的來歷,何以沒有壹個人提及這個「前人」到底是誰,這個「用詞」的例子究為何句?這是否又是壹個斯芬克斯之謎?
在《新成語小辭典》中還提到,據陳晉《新人賦》中稱,1965年 *** 在南昌專門寫了篇壹千多字的 文章 ,來考證 王勃 在南昌寫作《 滕王閣序 》時的年齡,稱道他不僅「高才博學」,而且「為文光昌流麗」。後來在《 *** 的讀書生活》(三聯書店)中讀到,逄先知在書中作了較詳細的引述。他說, *** 在讀《初唐四傑集》壹書時寫的壹段批語 中說 道:「這個人(王勃)高才博學,為文光昌流麗,反映當時 封建 盛時的社會動態,很可以讀。這個人壹生倒黴,到處受懲,在虢州幾乎死掉壹條命。所以他的為文,光昌流麗之外,還有牢騷滿腹壹方。」 *** 不僅在不同文章中多次使用,而且在同壹篇文章中壹再使用,足見其對這個成語確有個人的偏好,也符合他的浪漫豪放之個性。如果學術界壹直未能對毛之前的始創者有確鑿的發現,那麽,「光昌流麗」的「知識產權」只好暫時記在偉人名下。
「流麗」、「光昌」各有所本是有案可稽的。《辭源》收錄了「流麗」壹詞,釋義為:流暢而華麗。常用以形容詩文和書法。舉例有: 唐元稹 《唐故 工部 員外郎杜君墓系銘》:「至於子美……掩顏(延之)謝(靈運)之 孤獨 ,雜徐(陵)庾(信)之流麗。」 宋蘇軾 《和子由 論書 》:「端莊雜流麗,剛健含婀娜。」另,現代 周作人 有文:「仿佛是鴨兒梨的樣子,流麗清脆,在白話的基本上加入古文方言歐化種種成分,使引車賣漿之徒的話進而為壹種富有表現力的文章。」(《誌摩紀念》)「光昌」壹詞,臺灣《 國語 辭典》收錄了,其釋文為:光明昌大。《 文史通義 · 外篇 二·墓銘辨例》:「其事本為變古,而光昌博大,轉為後世宗師。」中教網工具書上網工程《漢語詞典》收錄了「光昌」壹詞,解釋是:1.顯揚昌盛。2.明朗;開朗。現代有趙 載文 (1866-1943)在第壹次國內革命時期為南京莫愁湖寫的對聯:「慶黨治光昌,撫檻高歌革命曲。」又有福建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永春縣魁星巖介紹稱:魁星巖,古稱詹巖,取「文曲華世」、「光昌文運」之意而名。」雲南騰沖縣著名僑鄉和順鎮有「士和民順,文治光昌」的牌坊。
近幾年,「光昌流麗」壹語的用例有逐漸增多的趨勢。在網上搜索,不但有新聞、散文文體,而且使用它的理 論文 章、學術期刊也潛滋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