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衰落體現在對手(主要是中國)會犯錯。前蘇聯和日本不應該在挑戰美國的過程中犯錯。壹旦犯錯,就會被美國抓住痛打壹頓,直到KO。
比如中蘇敵對時,美國抓住機會與中國建交,從而使蘇聯在越南的投資付之東流。當時中國別無選擇,既要同時得罪美蘇,又要和美國交好。
再比如石油危機,本來對蘇聯有利。而勃列日涅夫對石油的過度依賴,導致了美國的反手壹巴掌(對不起,之前誤用了“背水壹戰”這個成語),導致了石油美元,進壹步加劇了日後蘇聯的糧食短缺。
最後,當然是阿富汗戰爭給了蘇聯最後壹擊。
日本也差不多,泡沫時代也是美國給日本致命壹擊。
值得註意的是,在給予致命壹擊時,美國必須有轉移出口,比如將蘇聯在亞洲的勢力範圍轉移到中國;比如把油價上漲帶來的巨大利益轉移給海灣國家;比如日本的國際市場份額轉移到中國(所以中國有幸承受了兩次美國主導的轉移)。
現在的問題是,中國發展起來以後,美國很難實現這麽大的動作。政治上,人人喊打的伊斯蘭教經不起中國的政治力量,美國也不可能回頭俄羅斯。經濟上,越南太小,日本蕭條,印度希望最大,但速度太慢。所以美國現在只能在中國身上流血,比如吸引大量中國資本進入英國甚至美國規避風險,但是很難找到接班人。如果沒有這樣的承擔者,中國永遠是壹個投資窪地,大部分釋放出來的血液最終都會流回這個窪地。
這樣壹來,美國的資本很難大幅增加,只有通貨膨脹才能壓制內傷;另壹方面,在新的競爭對手取代中國之前,中國的周邊國家和貿易夥伴不得不看中國的眼色。美國的衰落(相應的,中國的強大)也可以體現在對可能接受者的選擇上,無論是地緣政治上的韓國還是菲律賓;或者貿易上的英法德——誠然,今天的多極世界並不單單歸功於中國,但說中國的增量貢獻最多也不為過(總量最多可能是歐盟)。
所以,美國的衰落並不是因為美國“做錯了什麽”。美國壹直是這麽做的,也很熟悉。正是因為中國和美國壹樣,是壹個“例外的國家”。
壹方面,中國非常單壹。甚至可以說,現在的中國小於中華文明的單壹範圍,中國不是多元的國家,而是“負多元”的國家。所以對付蘇聯的措施並不適用。另壹方面,中國是壹個不同意識形態的國家。所以在中國抵制美國主導的西方文明,成本極低,壹個行政命令就可以進行。中國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甚至強大到可以壓制大漢族主義,所以民眾接觸執政所允許的西方“普世價值”可以視為壹種特權而非基本權利。所以對付連民族主義很強的日本的手段都不適用。
兩者互為依存,也正是因為它們的強大統壹性,才能壓制中國傳統文化,滿足少數民族的利益,而不用擔心主體民族的反叛;正是因為意識形態上的壓力,才可以有效地用行政手段以傳統文化對抗西方文明。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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