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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條大路通羅馬“出處在哪裏,他所表達的含義與原意有何區別

羅馬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羅馬帝國的中心,交通四通八達,從個行省到羅馬都有大路相通,非常方便,所以有此說。後來就轉意為達到目的的途徑是多種多樣的。

實際上,偉大的羅馬已經成為某種象征,所以很多諺語都和羅馬有關系,譬如“來到羅馬,做羅馬人做的事”(入鄉隨俗)、“羅馬不是壹天建成的”等等。

“條條大路通羅馬”實有其路,就是古羅馬人在歐洲各處以及北非修築的英語叫做“Roman roads”的大路,那是堪與中國秦“馳道”相媲美的壹項歐洲古代偉大工程。

秦滅六國過程中,修築了許多大路,秦王朝建立以後,繼續維護和修築,形成通往全國主要地區的“馳道”。至今北到內蒙東勝,南到湖南零陵,東到渤海之濱,仍然可以看到那兩千多年前浩大交通工程的遺跡。內蒙東勝境內“直道”(直通正北的秦馳道)保存下來的遺跡還有90華裏長,路寬仍在35米以上。當年平原地區馳道的標準路寬是50步,秦制1步6尺,1尺約合現在0.23米,可以算出路寬大約是70米,實在應該看作是古代的“高速公路”。路邊三丈壹樹,十裏壹亭,高速路的附屬設施也有了。

有的書上說秦馳道是秦始皇出巡用的“禦道”,恐怕不確。從保存下來的遺跡看,它們顯然都曾大負荷、長時期使用過。如果我們沒忘記當年秦兵出動規模之大在世界歷史上是少有的,動輒幾十萬人,後勤補給運輸任務的艱巨當不難想見;馳道的修築,無疑正是出於軍事上的需要。羅馬大路也是這樣,它主要也是壹種“military roads”(軍用路)。第壹條道路,從羅馬到意大利南部城鎮卡普阿(Capua),是公元前312年由壹位名叫“Appius Claudius Caecus”的督察官(censor)指揮築成的,因而以他的名字命名,叫做“ViaAppia(英語“Appian Way”,亞必古道)。羅馬人征戰到哪裏,就把這種“大路”修到哪裏,而且縱橫交錯,形成“網絡”。在歐洲大陸它們最終都通向羅馬,但在大不列顛,卻都通向倫敦。

羅馬大路的總裏程大概不比秦馳道少,但遠沒有秦馳道那麽寬,其路面常常用石塊鋪砌,是“paved roads”,鋪砌方法約與我國南方的卵石路類似,但不同於“石板路”,這就比通常只是夯實土路的秦馳道要好壹些。古羅馬的基本軍事單位是“centuria”(顧名思義可知是“百夫團”),標準建制是42個“centuria”組成壹個“legion”(軍團),這樣壹個羅馬軍團便大約有四千多人。公元前44年愷撒被謀害以後,他的侄孫(grand-nephew)、因被他指定為繼承人(heir)而收為養子的屋大維(GaiusOctavius)與安東尼(MarkAntony)爭奪繼承權,曾把部隊擴充到60個軍團,但獲勝後就削減為28個。羅馬帝國用兵規模遠不如秦軍,通常也就幾萬人,例如,第四任皇帝克勞狄烏斯(Claudius,公元41-54年在位)征服大不列顛的部隊,大約就是4萬人。在這種情況下,羅馬大路自然不需修得像秦馳道那麽寬。

通向羅馬的不只是“羅馬大路”

在征服大不列顛之外,克勞狄烏斯還做了壹件大事,就是頒令允許高盧貴族取得羅馬公民權,這對高盧的“Romanization”(羅馬化)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後來,羅馬帝國在它征服的其他地方,也推行了類似的應該說相當“開明”的做法;而那樣做,實在是有利於把被征服者“羅馬化”的。在這種情況下,大批“外省人”湧入羅馬,凱爾特人(Celts)、柏柏爾人(Berbers)、猶太人(Jews)、埃及人(Egyptians)都有成為羅馬公民的,更不用說備受羅馬人尊敬的希臘人了。這樣,“Roman?就不是壹個用於“ethnicde?scription”(種族描述)的術語,而成了壹個政治術語(politicalterm)。

取得羅馬公民身份(Romanciti?zenship)的“外省人”,許多成為戰士,壹些人做了官吏,有的當上元老院議員,還有幾個甚至當上了皇帝。馬可·奧勒留(MarcusAurelius,121-180),既是皇帝又是著名新斯多噶派哲學家,而他就來自南高盧(Southern Gaul)。另壹個來自南高盧的著名人物是歷史學家,《Histories》(歷史)和《Annals》(編年史)的作者塔西佗(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公元前55?-120?)。出生在意大利北部的詩人維吉爾(Publius Vergilius Maro,70-19B.C.,但丁在《神曲》中所寫遊地獄的向導)和歷史學家利維(Titus Livius,59.B.C.-AD.17,《History of Rome》(羅馬史)的作者),據說也是高盧人。用今天時髦的話來說,這些人當屬“成功人士”。對於他們,通向羅馬,也就意味著通向“成功”;“條條大路通羅馬”,那大路在“軍用路”(military roads)之外,還是“仕途”(official career)。

公元98-117年在位的圖拉真(Marcus Ulpius Trajanus),出生在西班牙,不但是第壹個當上羅馬皇帝的“外省人”,而且成就非凡,從而有“Optimus Princeps”(最好的皇帝)之譽。他壹改“開國皇帝”奧古斯都(Augustus)以多瑙河為帝國東北部邊界的政策,跨過多瑙河攻占了達契亞人(Dacians)的土地,把它變成羅馬帝國的壹個邊疆省,即今天的羅馬尼亞(Romania),這樣才在東歐斯拉夫語系國家中出現壹個拉丁語系國家。為了保證軍隊供給,圖拉真在鐵門(Iron Gate)以東的多瑙河上修建了壹座石墩多跨木拱橋,總長800米,單拱最大跨度52米。在壹千多年的長時間裏它不但保持著“歐洲第壹”的記錄,也是“世界冠軍”。秦馳道上迄今尚未發現可以和它相比的橋,所以在路面之外,我們得承認羅馬大路在這方面也勝出壹籌。

顯然,“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條諺語應該出現在羅馬帝國崩潰以前,起初它很可能是拉丁諺語,而且很早就被翻譯成其他語言,例如日耳曼語,現在德語還有“Alle Wege führen nach Roma”的說法。日耳曼人雖然不像高盧人那樣“羅馬化”了,但他們也有以羅馬為中心、或者為“正統”的觀念;德意誌人建立的第壹個國家,人們常說的“第壹帝國”,德語全名便叫“Heilige Romalische Reich Deutscher Nation”(德意誌神聖羅馬帝國)。

盎格魯-薩克森人渡海來到不列顛,是羅馬帝國崩潰以後的事;他們演變成“英國人”,他們的語言演變成“英語”,則更晚。莎士比亞之前英國最偉大的詩人喬叟(Geoffrey Chaucer,1340-1400)因為先後受寵於多位大貴族和國王,曾有幸到法國和意大利去旅行,但那時就在意大利,“中心”也已經不是羅馬而是佛羅倫薩(Florence),所以他只能感嘆“吾生也遲!”。英國人不但創造不出這條諺語,而且把它翻譯成英語也是很晚的事。“all roads lead to Rome”中的“road”壹詞,在古英語(Old English,約公元5世紀到11世紀)裏作“raid”,意思是“riding”(騎,駕),但在喬叟時代已經成了壹個棄而不用的“廢詞”(obsolete)。當作“line of communication between places”(交通線)講的“road”,遲至16世紀才出現;起初作“roadway”,而且其中的“road”用的還是作“riding”解的“古意”,“roadway”者,騎馬、駕馬車的“馬路”也。“鐵路”現在不列顛英語作“railway”(美國英語則作“railroad”),但也開始被簡化成“rail”了,其演變似乎正重復了當年從“roadway”到“road”的變化。

參考資料:

中華讀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