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詞的早期創作和作者創作的民間淵源,使作品從內容、體系、語言風格上呈現出這些早期詞的過渡性特征,初步脫離了詩歌的壹般文化體系,開始獨立成人。朱祖謀《雲謠雜曲》後記說:“是壹首簡單喜人的詩,是壹首靠椎輪聲的大歌。”可以用來評價整個敦煌。
詞和詩在題材和內容上各有領地。詩歌的領域很廣,但文字充滿了感傷的感情。敦煌詞雖然也寫男女之情,但取材範圍也更廣。比如寫晚唐動亂:“每每見慌,隊男軍驚”(《九泉子》);寫堅守敦煌,威脅鎮荒衣的邊塞將軍:“敦煌已迷前塵,吾感眾迷敬仰”(《菩薩蠻》);寫商人逐利,“客在江西”,或富或貧或死(長相思)的不同境遇,是後世詞人不曾寫過的。即使是詞中最常見的妓女題材,敦煌詞也發展出了文人不曾寫過的方面。如:“別爬我,爬我太偏了。我是劉林池,曲江人。那個破了那個人的攀登的人,愛了壹陣子。”(《遙望江南》)在文人的詞中,不容易看到這種不甘被損被辱的吶喊。王忠民的《敦煌曲子詞集》說:
我們至今收獲的是遊子的呻吟聲,忠臣義士的豪言壯語,隱士的喜悅與抱負,青年學子的憧憬與失望,佛祖的贊美,博士的歌聲,都是合拍的。
如此豐富的內容和主題,是五代宋初文人詞所沒有的。說明它在材料上並沒有和壹般的民歌或詩詞分門別類,進入了詞所特有的窄而深的領域。
敦煌詞在體系上也屬於粗備體,還沒有達到完全成熟。比如字數不定,押韻不限,平仄並行,方言也用,常用行間等等。,都說明詞格較寬,音詞匹配要求不嚴格,押韻方法簡單,處於初級階段。此外,敦煌詞唱出的內容與詞的基調大體壹致。這種所謂的“念經”現象,與後來的詞有所不同,也是詞早期聲調的壹個特點。
敦煌詞的創作保留了民間詞的質樸風格,充滿了生活氣息。比如:
枕前許了壹千個願:我要休息,等青山爛掉。魚鱗漂浮在水面上,直到黃河完全幹涸。
白天,北鬥回到南方。不休息就休息不了,半夜還會看到太陽。(菩薩蠻)
接連推出了六個比喻,都是用了民間成語中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很像漢樂府中商鞅夫婦的誓言,用意更是新穎。
敦煌詞代表了壹個很長的歷史階段,作者復雜,體系成熟程度不同,思想內容和表現差異很大。當然,樸素是它的本色,但也有很多作品講究辭藻和紋飾,連散文都是白描,細膩簡單,見壹篇文章。與此同時,相當壹部分作品呈現出重心向抒情性轉移,以及市場化甚至情色化的趨勢。這種趨勢在編輯和可能是拋光的雲和歌謠集中更為突出。因此,敦煌詞作為“依聲而動的大鼓”,既要有詞在萌芽階段的笨拙拍打,又要在許多方面表現出過渡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