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1 卷我屋上三重茅(猜成語壹) 秋風過耳
評釋:這是那年南京謎會上出現別底的很有名的謎例,被人以“風吹草動”應射,此底以其幹脆生動而比“耳”字作別解的原底較優而被作者接受,傳為佳話,並未見有人來說此謎可猜兩底,不能成立。 例2 問姓驚初見(猜電影名) 新聞人物
評釋:謎面是李益詩,作者取其作面用的是正面會意的手法,只從題意直接入底,有問則有答,有答則有問,既驚初見則必是新的人物,應該算是能自圓其說的。但卻被人猜作“失去記憶的人”,猜者是從詩的下句“稱名憶舊容”受到啟發的,既是舊容又驚初見,則此人應是熟悉的而又失去記憶的人,用的卻是章旨手法,猜得也夠諧洽。兩底匹面,可謂難分高下,恰好原底是香港片,別底是國產片,終以謎目加標產地作為折衷,使各成通謎。
這樣的“壹謎多底,始料未及”(王澤南,張先珍《增強科性學,力求規範化》)除了擇優而從外,是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因為燈謎亦如世界上的其它問題壹樣,都有它的多面性,這是很難加以規範的。由於謎目範圍的許可而產生的“壹謎多底”,只要它的扣合恰切、有謎味,只能算是意外的“多猜”,是無病的。謎病亦如人的疾病壹樣,有臨界癥,處於有病無病之間,它分明是病,又不太礙事,“多猜類”的謎作中有壹些就是如此。 例3 到黃昏點點滴滴(猜字壹) 酒
評釋:按古代十二時辰的排列,酉時恰是黃昏謎底以“酉”加水即成“酒”字,但黃昏又是壹日傍晚的泛稱,它不壹定指酉時,它可代稱“夕”,“莫(通暮)”,“夜”,除“夜”的定義有些差別外,前二個都是對的,所以“液”不算還可猜“汐”、“漠”。臨場掛猜,人家以“汐”、“漠”應射,不單不能判錯,而且難分高下。 例4半推半就(猜字壹) 掠
評釋:此謎人們常稱為“壹半兒謎”,即謎面出現半字,就以其字的壹半來湊成謎底,這類謎有時很不嚴格,所謂壹半是取其壹部分而已,取哪壹半也說不清,由猜者自各兒去湊,湊得字來就算,這樣往往就湊出別底,所以這個謎底也可能是“擾”。也難分優劣。
這樣的“多猜”,是因為制謎者只求簡單成謎,不顧後果而造成的,更重要的是即使不出現別底也是枯燥乏味的,所以這樣的“多猜”謎,也可以歸入病謎之中。 例5 蒙語(猜成語二) 壹言蔽之不知所雲
評釋:謎面“蒙語”是蒙古語的簡稱,所以這謎可看作是面上別解,謎底第壹個成語以蒙扣蔽以語扣言,第二個成語用不知釋蒙用所雲釋語,兩底意義雖有不同,但串解謎面則壹。 例6 蒙語(猜成語二) 壹表非凡談吐不俗
評釋:這謎的兩個謎底亦如上謎,詞意不同,第壹個成語的“表”是指人的外表相貌,但它是用作“表白”說話,和第二個成語的“談吐”同義來解釋謎面的,至於“非凡”與“不俗”更是同義。
上面二例,都標明要求猜兩個底,兩底中的任何壹底都足以消納謎面意思,兩底雖用在壹起,但無相互稗補之功反有重詞疊義之弊。這可能是有些作者,於創作過程中知道自己所取的這個謎面扣合原定的謎底,可能出現底外之底,而自己又未能分辨原底別底的優劣,更不願換面扣緊壹底,幹脆標目同時求射,這就造成“壹謎多底”的毛病。
這二個“壹謎多底”的謎例,均采集自新近出版的《中國謎語大觀》,這部大觀裏收集的謎良莠參半,這類似是而非的謎作不少,可能是編者在收集謎作之時,收到同面異底的謎作,不加審辨,未能分出優劣,胡亂采用同面同目歸並的方法,把兩條謎牽扯成壹條,以致造成這“壹謎多底”的毛病來。因為仔細分辨起來,例5兩底中“壹言蔽之”是較“不知所雲”好些的,因它詞義別解,雖難猜而較有味。例6情況相似“壹表非凡”就比“談吐不俗”好得多。這是略有燈謎知識者,稍壹分辨,就能決定取舍,亦就能夠避免的毛病。可知制謎不易,編書更難,諸多病謎之所以能堂而皇之刊入正式出版的書籍中,以它的病患去感染為害那些未有免疫能力的初學者,其原因,往往就出在這“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