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劉邦和項羽有很大的質的區別。那些生來就是小混混,能夠及時吃喝玩樂的人,在戰爭的影響和經歷下,已經改變了那麽多。簡直就是劉邦自己都有壹種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為這個變化太大了,以至於劉邦自己後來都不認識那個樣子的自己了。
原來劉邦如此高瞻遠矚,野心勃勃,簡直是刮目相看。這其中壹定有信陵君的野心和崇高胸懷的影子滲入其中。小無賴從來都不是他的主業,這只是表面現象(或者只是積累人脈的問題,只是人生定位的問題)。就像劉邦的父親只會看到年輕時吃白食的流氓壹樣,很多人當然看不到劉邦通過現象來保持天下的遠大理想,否則他就是壹個政治家。
所以,後來只有項羽最重要的謀士範增看得出來這壹點。他對劉邦和項羽進入鹹陽城後的壹舉壹動了如指掌,對劉邦“不殺子嬰,約法三章,不作賞賜,不犯秋誤”的做法也有深刻的洞察。
為此,範增曾向項羽獻計,說:“項王,流氓劉邦進入關中後的所作所為,值得我們刮目相看。據老臣所知,劉邦在沛縣老家的時候,曾經喜歡放蕩,喜歡金錢。這樣壹個貪婪好色的人壹來到秦宮,看到無數的古董珍寶和絕色美女,卻壹點也不動心,壹百八十度大轉變,像變了壹個人。他氣質大變,深得民心。壹個人壹下子有這麽大的克制力和忍耐力,不為眼前利益所動。只能說明壹點,就是他心胸開闊,野心勃勃,這個人不可小覷,所以妳要處處提防他。說不定以後和妳爭天下的就是他。因為我晚上看天象,發現他在生天子的氣。妳應該小心他。”
當然,範增這個老滑頭可能是對的,說出了壹部分真相,但對於當時馬壯壯烈、青春自滿的士兵項羽來說,基本上他從來沒有把劉邦當成和他壹個量級的人物。頂多跟他演個跑龍套的角色。這個叛逆的英雄,可以讓地球震動三次,即使他知道劉邦“野心勃勃”。劉邦動搖不了他的地位。
這正應了那句老話:性格決定命運。
因為是劉邦這個在項羽眼裏扶不起墻的村痞子最終滅了威武的項羽,當然有壹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沒有人能壹口吃成胖子,更不可能壹步登天。壹定有壹個從不斷的失敗中站起來,變得越來越強大的過程。
其實劉邦和項羽幾乎同時入關的表現,預示著雙方在未來世界大戰中的命運。相比於劉邦之“不殺子英,約法三章,得不償失,秋不犯上”的崇高大度,目光短淺,壹時強勢的項羽卻反其道而行之,“殺子英,焚宮,屠鹹陽”,坑殺了二十多萬赤兵。所到之處,被燒被殺被搶,和秦暴所為相差無幾。這當然很過癮,但政治副作用也很明顯。
總之,英勇的項羽最喜歡的運動就是屠城,也就是說,每次攻占理想城,他都喜歡把城內的男女老少全部殺光,以求徹底消滅敵人的實力,不留活口,也就是史書上所說的“城池無物”,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項羽瘋狂到用火把秦王的宮殿燒掉,燒了三個月也沒滅。好酒好色的劉邦因為壹場政治表演秀的需要,不願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住上壹晚,就被放了壹把火,讓劉邦心痛不已,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而且項羽的短視還體現在他的地方主義很重。他燒了宮後,沒地方住,幹脆收了秦宮絕色美人和金銀財寶,東奔西走。這時有人出來勸項羽說:“關中之地,山川密布,土地肥沃。尤其鹹陽是帝王之都,可以建在這裏稱霸。”但此時秦的皇宮已經燒毀,他又是這樣壹個斤斤計較大事小事的小家子氣的人,又特別想念家鄉。在遙遠的秦關,他特別思念東方故裏彭城(今徐州),項羽答道:“富貴不歸故鄉如夜行。誰能看到?這有意思嗎?”總之,他壹心回家,衣裝回國,這也是他沒有野心的表現之壹。他呼吸急促。
自以為可以立功的說客壹聽他這麽說,也大致知道項羽是個目光短淺的人,立刻搖頭諷刺道:“人說楚人以浴猴為冠,果然如此。”也就是說楚人膚淺,讓人無法忍受。項羽聽了非常生氣。他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說客扔進油鍋裏煮了。這樣壹個目光短淺,心胸狹隘的項羽,基本上就決定了他的政治色彩越來越深,政治高度越來越低。最後,他也退出了在世界上的有利地位,直到去世。我不知道他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他以為是天滅了他,不是他打不起來,他很迷茫,就給了劉邦。
直到被劉邦打敗,他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他只歸咎於上帝的意誌而不是戰爭的罪行。難怪大偵探迪徐人傑帶人去江南拆他的廟的時候,還不忘寫壹篇充滿調侃的幽默小品,揭露天下第壹猛將失敗的深層次原因。其實他在回國炫耀自己表面世俗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要被“夜行衣”這個成語打敗,最終還是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