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
關漢卿雜劇的創作傾向和特點是:內容以描寫男女之間的浪漫情懷為主;題材雖是古代事件的融合,但多取材於現實生活;在創作方法上,虛實結合;其中大多數都有深刻的含義;敘事簡單,語言風格樸實自然,人物臺詞簡潔;多寫喜劇,比較有趣,註重全劇的布局。
詳情如下:
第壹,劇裏用的東西過去多,現在少。三分之二以上屬於或接近歷史題材。整個元代的雜劇創作也是以歷史故事為基礎的。
關戲是展示歷史人物風采的畫廊。關漢卿筆下,有重視結義兄弟之情,誓為之報仇的西蜀皇帝劉備;柳永,北宋著名詩人,才華橫溢,愛美之人;唐代政治家、詩人裴度“千金不換將”;李存孝(李克用假兒子),與李存信(李克用假兒子)開戰,最後被李克用分裂;忠於蜀漢政權,智勇雙全的守荊州將軍關羽;東晉文學家溫嶠,先教表妹寫字彈琴,最後嫁給他。有智慧破裴炎殺人案的北宋開封府尹千可;有人說“欲得天下之最,莫過於呼老”,宋真宗總理寇準;包青天包拯,曾是天章閣和龍圖閣的學士,對葛標和陸宅郎英明神武,鐵面無私;李思源、李雅姿、石敬堂、孟誌祥、劉誌遠、李從科等。,都是後唐的將軍。
現存的關雎劇只有不到三分之壹屬於現代題材,這些劇有時接近或轉為歷史題材。比如拜月亭,就是以宋朝都城金兵攻占都城為背景的。《竇娥元》采用了《國傳》的故事,特別是幹寶的《搜東海孝妻》的故事。
關戲開創了雜劇探索歷史題材、借古喻今的創作傳統。這壹傳統首先被後來的小說家如施耐庵和羅貫中所繼承。
第二,劇多講現實,少講空虛,現實與現實並存。
雖然大部分屬於歷史劇,但有些素材還是取材於現實生活,或者說外表是歷史的,但精神是現實的。它們反映了當時的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當時人們的思想感情,他們的日常生活和愛情生活,他們的快樂和痛苦,他們的歡樂和悲傷。在很多歷史人物身上,元代的人,包括作者本人,都有所體現。
關戲基本上可以遵循寫實的創作原則,嚴格按照生活的本來面貌,“交代事實,不要裝模作樣,要有基礎。”此外,在處理壹些重要項目時,總是像“空中樓閣,隨意形成,無形無體。”也展現了浪漫的創作風格。比如以“夢”命名的關雎劇有三種:西蜀夢、飛逸夢、蝴蝶夢,其中的虛構成分不言而喻。然而,它們仍然主要是現實的。本文以《非遺夢》為例,從現實出發:王德福皇後潤香與李容祖之子李清安的手指婚,是當時普遍的婚俗。寫李榮祖由富變窮,王德福退婚,派人送來十兩銀子和王潤祥為李清安做的壹雙鞋作為退婚的標誌。說明人們的經濟地位在不斷變化,揭示人們嫌貧愛富的心態具有現實意義。再寫脫了鞋,爬到王家花園的梧桐樹下,去拿那只斷了的風箏。王潤祥認出了他的鞋子,邀請李清安晚上在太湖的石頭邊見面。表現出男女雙方對愛情的渴望,很符合年輕人的心態。然後他寫道,王德福禁止裴炎做棉襖,並稱他為小偷。裴夜潛入花園殺死王德福壹家,並遇到王潤祥派來的向梅。原來,向梅如期帶來了壹捆金珠,準備送給李清安作為彩禮。裴炎殺了向梅,搶走了財寶。李清安摸了摸向梅的屍體,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驚恐地逃回家。王潤祥發現向梅已經死了,不得不把這個秘密告訴媽咪。王德福和嬤嬤在門上發現了帶血的手印,直到李清安頓下來。李清安被移交給政府,賈詡,官員的理性懲罰,移動的懲罰,和李清安鞠躬,並把死牢。此時,如果觀眾目睹了壹起命案或冤案的全過程,就覺得真實可信。接下來作者隨意虛構:錢可以免去開封府尹的職務。在李清安的起訴書上需要被判“剁”的時候,李清安讓父親救下的蜘蛛網上的蒼蠅反復握住筆尖。金錢可以命令李清安擺脫枷鎖,讓他在監獄的寺廟裏休息。李清安睡眼惺忪地說,“我是兇手。無處可躲,我躲在井底。”差役告訴錢克,錢可以斷定兇手是裴炎,派人到棋盤街底巷捉賊。
就這部劇而言,這種虛構與現實的結合是劇情發展的需要,是為了契合觀眾的欣賞興趣,是為了勸人棄惡從善,是為了達到作者的創作目的。
第三,關戲“多為諷喻”。
關戲寓意深刻,令人回味無窮。比如《謝天祥》、《金線潭》都含有“君子成人之美”的意思;《魯宅郎》和《蝴蝶夢》貫穿著“冤屈多了會死”的道理。
李漁在“貴而淺”壹節中強調:
元人不讀書,但所作之歌,並非全書,故有書而不用,無書而不用。後世之歌,滿紙書。元雜劇的人,心不深,但填的字都太淺,深則淺,不淺則不深。
也就是說,與後世相比,元雜劇最符合表演的要求。他們的敘事簡單,歌曲和歌詞充滿了自然的趣味和好聽的聲音,語言風格簡單自然。
關戲體現了元雜劇創作的這些突出特點。以玉鏡臺為例:姑姑聘請翰林學士文俏,教女兒劉寫字彈琴,並委托他在翰林院為她守壹門親事。文巧以玉鏡臺為固定對象,派官媒暗中保護其親屬。婚姻即將結束,他不禁幻想著婚後如何呵護劉,如何讓她壹年四季都過得開開心心,如何和她壹起沈浸在如夢如幻的狀態中。又念了他的歌詞《沙威》:
我以水銀漬,朱砂點,翠綠色對待麝蘭腮,粉香臂,鴛鴦頸。春天的時候,小重樓會爬上桿子,在彎籬笆邊擡胳膊,清閑尋香,無聊求勝。夏天,我追著清涼的庭院和水庭,藍色的紗廚,綠色的窗戶幹幹凈凈,紮著針,扇著螢火蟲。去進蘭亭,開畫屏,看星河與牛女主角,添香拜月亭。冬天,風勢漸嚴,雪在放晴,采梅幹,泡古瓶,非比尋常,其樂融融。當時在占她便宜的同時,單純幼稚讓她又氣又怨,善有宜,惡有相稱。從早到晚不翻白眼,渴望安定下來。我忘記了寒冷帶來的炎熱,忘記了飽足帶來的饑餓,忘記了寒冷帶來的寒冷。
類似於《九歌》中對為湘夫人所做準備的描寫,與其端莊典雅的語言風格絕不相同,但“壹點也不書卷氣”。如果妳在街上談論它,如果它來自妳的內心,就說出來。
第四,關劇的壹些歌詞甚至使用了大量的成語和古老的故事。但是,“妙就妙在得心應手,卻是無意的巧合”,似乎還是深有深意,言語淺薄。現在,山神廟第二折,裴度面對大雪所唱的兩句“路楠壹枝花”和“涼州”,抄在下面:
就像到處都是梅花,柳絮是因為風。每座山都很瘦,到處都是花。寒風吹來,風纏雪銀雁,雪纏玉馬。拾柴人空手而歸,和打魚人在壹起更累了。
眼看小路行人絕跡,我在花園裏凍得能聽鳥叫。與此同時,袁弘躺在高處,關上了門。同時,懶散,訪戴心灰意冷,沏茶興致,而則郁郁寡歡。冰雪大廳裏,蘇秦慵懶地欣賞著張儀,在藍海關下愉快地迎接昌黎。我,我,我,我的眼睛是刺眼的,我認不出壹個回報;對,對,對,我可以恍惚,辯不清東西;啊啊啊,屯裏的路是漫的,看不清遠近。瓊姬身著素服,熟練地剪著壹根又壹根鵝毛;八百萬玉龍退,鱗飛上下。可端羨殺了馮異!
詩歌、故事、神話等。都在用,包括《世說新語·顏瑜》中的謝安、胡爾和謝道韞的《雪頌》;《晉書》《文遠傳》的謝尚月在月夜聽袁弘朗誦史詩;《世說任新雨丹》王徽之雪夜訪戴安路:孫康,阿津人,清貧好學,常在雪中讀書;戰國時期軍事家蘇秦被困在漏雨的房子裏;韓愈被貶為潮州刺史,途經藍田縣,韓翔來到他的同行。當時韓愈寫了壹句很美的“雪捧青馬止”;北宋化州狂子張遠寫雪詩的妙語“玉龍敗三百萬,斷骨滿天飛”;《莊子》中的黃河之神馮異。大量典故的靈活運用,讓讀者渾然不覺,壹個充滿知識與靈魂的知識分子形象呼之欲出。
第五,
關劇中的人物語言完全達到了“似蕭”的標準。這也是他創作的主要特點。
李漁在“語言求簡”壹節中提出了要求:
確定心曲藏起來,隨便吐出來,說壹個人,壹個人是蕭,不要弄的壹樣,弄的飄起來。如果水滸的敘事和吳道子的小品,就這樣叫絕技。
關漢卿把自己放在了給劇中人物臺詞的角色上。“天道入地,佛成仙,皆隨心而至。比起南白城,還有人壹直不好意思。”說到苦,有很多種,悲傷,痛苦,枷鎖,禁錮。”換句話說,關戲人物的語言是隨著他們所處的情境和心理而變化的,充滿了個性和身體的分化。電梯數量如下:
糜芳和糜竺殺了關羽,張達殺了張飛。西蜀的皇帝劉備很忠誠,渴望為他的兩個兄弟報仇。《西蜀夢》結尾的[殺尾]充分反映了劉備的心態:
如果妳熟悉這個世界,妳只會點頭。趕著趕著軍校長矛,駐紮在大馬到長江雪浪流。糜芳* * *糜竺被活捉,張達被囚禁在朗州的車上。杵尖上挑四個頭,腔裏的血就流進成都鬧市了,總比壹千個小黃頭獻壹杯酒好!
《金線潭》說濟南府尹尹世民極力撮合,老同學老朋友韓和杜瑞娘終於成親。杜瑞娘喜出望外,對未來充滿信心。她接連唱道:
【四川不插電】好像這麽好的婚姻,大家都懂。如果我有幸被災難糾纏,我會被空虛的感情所誘惑;月亮什麽時候會圓?
【七哥】早已對面,肩並肩,綠窗處,從此說出終身心願。壹個給藍燈黃軸寫詩,壹個剪紅錦學針線。
在山神廟裏,裴度把玉帶還給了韓瓊英,韓瓊英的祝福之詞:“有這麽多老師,到了人間,就壯麗了!”這時胡克喚起了他對美好未來的向往:
有壹天,龍被蟄,雲被桃醉;賞也是武陵少年,壯烈也是英雄;伴旗龍蛇動,宮風略高於雀,雁塔名聞。
再看《救風塵》:趙來到鄭州,在客棧遇到了。她做了虛假的懺悔:
周舍,坐下來聽我說。妳在南京的時候,人們說妳的名字叫周舍,我到處都是耳朵和鼻子,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妳。壹會兒見,但我只是在想妳。聽著,妳嫁給了宋·張茵,教會了我如何不生氣。周舍,我想和妳結婚,但是妳要保護我的家庭!
《哭求孝》寫李克用聽信讒言,分裂李存孝。鄧夫人思事,痛苦不堪。她有壹句歌詞【接受江南】:
啊,怎麽帳前掛著壹件虎袍?妳忘了妳的生活,死在唐朝嗎?妳在浪費時間過橋!堅持的是底尖,浪費了妳9月18日騎過黃巢。
《竇娥元》說,竇娥在生命的最後壹刻仍然控訴政府的罪惡:
【壹煞】妳道難測,人心不可憐。不知道上帝願不願意順從人的意願。為什麽三年沒見過雨?只是為了東海,孝順的妻子受了委屈,現在輪到妳山陽縣了。這是因為每壹個官員都無心修法,讓百姓無言以對。
這些人物的歌詞直白,“能讓快者掀胡子,怒者慨嘆腕,悲者藏淚,羨者飛。”從這個角度來看,作者可以進入角色,正如李漁所問:“能在幻境之上者:我若想當官,瞬間便榮;如果我想當官,我會在憧憬的時候轉向大山;我要做天下英才,就是李白杜甫的來世;我要娶壹個漂亮的女人,那就是和石;如果我想成仙成佛,那麽西田鵬島就在硯臺筆桿前面。如果我要孝順,失去忠義,那麽我可以統治我的家族,在彭苗(彭祖姓苗明坑)之上。"
關漢卿多寫喜劇,少寫悲劇,符合中國人的審美趣味。與之聯系起來,關戲寫得有意思,用李漁的話說就是“重機趣”。李漁認為:“機是傳說中的靈,是有趣的人,是傳說中的風;沒有這兩樣東西,它們就像泥人和馬,毫無生氣,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