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有壹個小院子,來來回回,共度余生。
當然是模仿舊文人的語境,拐彎抹角,裝點壹副“卸甲歸田”的模樣,但“甲”是什麽呢?我不禁臉紅了。
但無論妳在人生中走了多遠,情感交織的有多厚,總有壹天,妳會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看。關愛生命的故鄉。
那麽,故鄉在哪裏?
我想三十年前我是借著高考的東風和壹些運氣擠進了城市,混了個準市民上班族的名字,但我的身體裏還是有農耕基因的。面對喧囂而虛榮的城市,我壹時不知所措。怎麽切入?居然染上了城市流行的“抑郁癥”?被戲弄。
現在六歲了,終於累了。很想有個轉折,華麗還是頹廢。回到我的家鄉,拉薩和唐古拉。
度過余生?
我很慚愧地說,根據今天中國公民的平均壽命,這應該是壹段時間。但是,未老先衰的心態,懶惰,看透紅塵的眼神,若有所思的表情,即使人在邊緣,又怎能就這樣讓永恒老去呢?
我不甘心。
曾經,我在農村長大,向往城市的高樓大廈,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都說貧窮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只需要壹段時間就能“戰鬥”。終於,我擁有了我想要的壹切,卻突然感到失落。
我問青山幾時老,清風問我幾時閑。玩夠了,呆膩了,這是大逃亡。
“現代人住的那種房子,壹人壹套,安全又有錢。”(木心)
既然脫不了幹系,就要露出真面目。現在就展示。不做作,不扭來扭去,更舒服。
“借酒莫箐春眠沈,賭書隨茶消。當時只有陶是普通的。”納蘭性德的心,跨越了兩個朝代,怎麽會是相通的呢?
擡頭看天,低頭做菊花,陪日月,共沈浮,再壹點寂寞。釋迦牟尼的味道,怎麽可能是可口可樂?
有壹個小院,分為水、竹、屋三部分。白日多了些嫵媚,睡眠少了些驚悸,玄學的辭藻,玄學的日子,簡單有用,何苦衣錦還鄉。
有壹個小院子,柴門空白墻。空曠的空間裏彌漫著廚房的煙味,商家洗過的星星,青梅竹馬的嬉戲打鬧,偶爾的狗叫聲,引來壹片大合唱。以前是這些,現在還是“這些”。還有泡桐樹,牽牛花,蕨類植物,紅橙黃綠的隨意性,這些土地的原味依舊。
有壹個小院子,沒有王謝。“榮榮窗下的蘭,堂前的柳。”慵懶的時光,漫不經心的開始和結束,安靜的時候看書聽歌,閑暇的時候品茶,在選定的日子裏撞見陽光,喝著老酒聊著無聊。
有壹個小院子,堂前有燕子,圍著樹枝唱歌的小鳥,房前屋後有花草,有土豆,有南瓜。送情下鄉,巷裏留痕跡,該如此牽掛。
有壹個小院,遠離喧囂,平靜的心池,安靜的心跳,煮字煮墨,返璞歸真,這是妳骨子裏的潛意識。
有個小院,日出日落。偶爾在樹林裏遇到壹個村裏的長輩,我和他聊天聊到經常忘記回家。直立在田野裏,看麥穗何時變黃,高粱如何臉紅。采取最享受的姿勢,和夕陽壹起浪費。當妳是老地主的時候。
畢竟江湖永遠是江湖,妳只是過客;人生就那麽壹瞬間,妳打個借條就行了,所以借和還都很容易,再借也不難,記得嗎?
也許這個世界,只是不知道,曾經的故鄉,是否還願意帶走這壹個舊的?
“當妳老了,白了頭,困了,在火邊打盹,請把這首詩拿下來,慢慢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