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讓自己很不開心。
此刻我正坐在電腦前寫這篇文章,室友在追劇。即使我把耳機開到最大,還是能聽到她斷斷續續的笑聲。耳機裏有壹首許戈揚《為壹顆童心而夢》的單曲循環。其實之前對這首歌沒什麽感覺,但是看到中國新歌,看到這個瘦瘦的女孩站在舞臺上用盡全力唱這首歌,她不想向命運低頭,我很感動。
我哥說:“到了壹定年紀,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對那些勵誌的東西沒什麽感覺,或者說麻木了。”但是我還是喜歡這些東西。他說我只是太年輕了,我更願意承認我是壹個相信靈感和熱血的人。
讀書的時候,我在班裏組織了壹場電影。總有幾個傷心的女生對老師說:“那壹幕太感人了,我都哭了。”當時我站在壹旁,什麽也不敢說。我心中的第壹個問題是:“我是壹個不輕易被感動的人嗎?為什麽他們總是能哭,因為他們太多愁善感了,而我卻擠不出壹滴眼淚?”
而我也嘗試過很多次,但是看到動情的地方,把自己弄哭了,都失敗了。正準備給自己下狠心的臨界通知的時候,遇到了壹部讓我經常紅了眼眶的電視劇《士兵突擊》。當許三多被他的父親送到軍營時,我被他的固執和愚蠢所感動。
當大家都覺得他是傻子的時候,班長還是願意保護他,不放棄他。他壹直努力不辜負班長,堅持讓我覺得讓相信他的人不會失望。
特別累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放棄。當他終於從小身材變成老A的時候,裏面的每壹個情節都讓我想哭。我記得很清楚,我看《士兵突擊》的時候是初二。後來看了很多電視劇電影,沒有壹句臺詞能記得這麽清楚。沒錯,就是“不放棄,不放棄”。
不像大部分女生喜歡青春偶像劇,但我總覺得愛情故事太糾結,讓人看不下去。相反,我更喜歡軍事題材或者有點勵誌色彩的電視劇。小人物通過自己的努力變得更強大的故事特別有意思。說實話,我從來不羨慕那些從小就自帶光芒的偉人,我從心底裏佩服那些靠自己努力站起來的人。
所以長大後就成了五月天《倔強》裏的歌手。我努力工作,但也很固執。我比我學了很久還沒學會認輸的我強,或者說我是壹個很可憐的失敗者。就算我掩飾的很好,妳還是能從我的表情看出我的失落。
2.
沒錯,電視劇和書都在教我們如何變得更強大,如何實現夢想,但沒有人真正教妳在真正失敗的時候如何調整心態。我們看著別人在困難中挺身而出很容易,但只要妳真正經歷過,就不會有那種感覺。沒有危言聳聽。有時候,特別困難的時候,妳身上的擔子真的能壓垮妳。
最近心情真的很不好。9月初,我的新書上市了,我很努力的推廣。我不是人際障礙,但我真的不擅長人際關系。也許我在這裏不能用“不擅長”這個詞,但是我不喜歡過於刻意的人際交往,這樣會讓我覺得特別不舒服。
但我不希望自己的第壹本書壹開始就因為自己的懶惰和不願意宣傳而落後於別人。我盡力讓自己的每壹個細胞都活躍起來,宣傳和做很多平時覺得特別麻煩的事情。那段時間壓力特別大。我不想承認我很窮,但我盡力了。我不能辜負太多人。關鍵是我自己過不去。
我是壹個對自己很苛刻的人。我壹決定做壹件事,就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至少要讓自己滿意。我和自己競爭,和編輯競爭,和所有和我親近的人競爭。那段時間,我會因為寫作卡住而哭泣,會因為退稿而難過,會覺得編輯比我優秀,會在感覺被忽視後假裝特別酷。我可以宣傳自己,也可以為自己代言。妳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打過了。
其實我的情緒失控已經很久了,但我壹直在忍著。我怕給編輯壓力,假裝什麽都不在乎。我害怕告訴我的家人,因為我的父親總是告訴我,妳不應該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他還是不支持我天天寫啊寫。那時,我和他鬧翻了。我直接說:“這是我唯壹想留給自己的東西。以後再苦也不會向妳抱怨。不要老是給我潑冷水,我以後寫作路上的任何事都不會和妳分享。”最親近的人都不支持自己,我的心也是。生活中不能和朋友分享,因為他們大多會說:“現在壹切都那麽好,真不知道妳到底在煩什麽。就算得過且過,也夠走到這壹步了。”他們從自己的角度給了我壹個放松的借口,但他們根本沒有說服我。
那段時間,我真的體會到了壹句話“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感同身受”。後來我也想過,我真正需要的,不是讓我停下來休息,不是給我潑冷水排斥我,而是有壹個能鼓勵我繼續努力的人,然後給我壹些專業的指導或者指引。我不想停下來,但我真的沒有前進的力量。我真的在堅持。
現在回想起來,支撐我度過那段時間的動力可能是:我不能讓相信我的人失望。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我也壹直相信,壹切都會真的好起來,這條路會壹直走得很順利。說到底,逆境重生沒有那麽多道理。如果妳不想放棄,那就只能堅持,沒有特別的捷徑幫妳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除了妳自己,沒有人能幫助妳。
3.
有人在後臺給我留言說:妳最近寫的太消極了,強調人生讓妳死。既然這麽不開心,為什麽不放下,開心的往前走,這樣就寫不出積極向上的東西了。
在這裏我想說:親愛的,生活不僅僅是幸福,有些東西我不想支撐,但是我能放棄嗎?如果我壹切都按照自己的脾氣來,不讓自己經歷壹點艱難,估計我的人生也會這樣。我只是壹個很普通的女孩,沒有權勢家族的支持,沒有壹路貴族的幫助。我也想輕松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後天天哄我。我按我的心行事,但我不能。我想靠自己的努力過好這壹生。我不能向生活低頭,但那些阻礙不是我想經歷的。除了死我還能做什麽?我必須慢慢熬過去。
我特別相信兩個成語,就是物極必反,吃得太飽就輸了,前幾天我的心情終於崩潰了。
我去參加壹個誌願者活動,有壹群人搶在我前面表白。做我旁邊的壹片綠葉,會叫懶。這是壹份人多事少的工作。每天按時打卡之後,我就在那裏呆壹會兒,有時候很苦惱,浪費時間。我找了個角落偷偷躲起來寫,結果被罵了。飯後,我還在給媒體送禮物。壹個好心的男生說代替我,讓我吃。出門前被壹個誌願者老師(年紀比我大,我尊敬他,稱呼老師)抓住,吼道:“我有叫妳出來吃飯嗎?妳自己安排時間,那這裏妳是老大還是我?”於是我回去繼續站崗。
當時我心裏有很多委屈。我以為他也是誌願者,不是工作人員。他為什麽要指著我?我媽比妳還慘。另外,我是來投稿的,不要錢也不要名。我為什麽要被妳吼?
事實是,我在那裏呆了幾天,每天都很痛苦,浪費時間,讓我感到絕望。我甚至悲觀地想,我的性格是不是不適合工作,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與人打交道,我還特別絕望地問我的朋友“如果我放棄體驗生活,我就不能寫出沒有感情的傷人的文字嗎?”他那句“基本廢除”讓我相當沮喪。
晚上我跟我爸說了這件事。他說不開心就不要去。反正妳就是想體驗生活,朋友都勸我不要去。但就為了上面那句“基本沒用”,我不想妥協。我想再次感受生活的真實面目。我哥說:“因為中國每個人的素質都沒那麽高,大部分人總覺得誌願者低人壹等,所以妳覺得很憤慨。我不敢保證妳工作後的氛圍會比這好。這句話至少給了我壹些信心。
這幾天,我崩潰了很多次,抱怨了很多次,甚至壹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癥。卡西姐姐總是安慰我說:“妳這麽年輕,這麽漂亮,這麽有才華。妳害怕什麽?妳真的會越來越好。”Loy壹遍又壹遍的跟我說“妳就是不適應,妳會慢慢好起來的。”還有尹老師,阿羅大哥,在我崩潰無數次的時候說了壹句特別搞笑的話。
前幾天我甚至在特別郁悶的時候問了編輯壹個很傻的問題“為什麽壹定要努力?僅僅憑自己的心情快樂的活著不好嗎?為什麽我們都要這樣折磨自己?”他給我發了壹句經過深思熟慮的話,我已經不記得是什麽了,只記得最後壹句話是“不管妳喜不喜歡,生活都是在努力。”我繼續問他,“自虐是不是特別好玩?為什麽非要折磨自己?”當我以為他壹定是覺得我病得太重,不關註我的時候,他發了句“不許自虐,我被他虐了。”這句話說服了我,真的。
4.
真正的轉折點是,罵我的誌願老師加了我微信,知道我出書了,就很不客氣地說:“我不管,妳明天壹定要給我帶壹本。”當時我滿心憤怒,心想:“妳罵我媽,對我這麽不好,還想讓我送書做夢。”
但是第二天,我給他帶了壹本書,簽了名,人真的是壹種特殊的力量。他開心地把書拍了下來,發到朋友圈。另外,他是壹個激烈的誌願者,有發言權。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朋友圈,知道了我的存在。他們都圍著我說“妳真厲害”“妳是怎麽做到的”“妳學的什麽專業,什麽時候開始寫作的?”
從那天開始,大家對我都很客氣。吃飯的時候,他們會問我要不要壹起去。他們會拉著我給我講壹些好笑的事情。就連那個平時從來不主動找我說話,甚至看不上我的女生,也饒有興致的問了我幾個問題(看不上我大概是因為我總給人壹種對工作漠不關心的感覺,不像她那種野心太大,總覺得我是她心裏的壹道特別菜)。那個經常對我大喊大叫讓我永遠不要打印和復印的人。
我跟室友開玩笑說:“我壹下午都閑著,坐在那裏玩手機,做自己的事,也沒人說我什麽。第壹次感覺大家都特別友好。如果我知道事情這麽容易變好,我應該早點讓這種大逆轉發生。”
至於這件事,除了讓我偷時間,更讓我深刻的感受到,大部分人都是現實的,出來混還得有壹技之長。除了讓自己過上特別好的生活,我努力還有壹個目的,就是每當我提到自己的名字和做過的事情,大家都會覺得我很了不起,我需要努力爭取壹個讓別人印象深刻的機會。掛機,面子和附加條件還是很重要的。我不想告訴妳做壹個成年人。自我這個詞很酷,總讓人熱血沸騰,但過得比自我更好更重要。
我還是想在這裏放壹句馬人波傑克的臺詞:和現在的我在壹起,我不需要長大,也不需要變得更成熟,因為我可以讓奉承我的人包圍我,直到我英年早逝。我希望有壹天我也能驕傲地這樣做,雖然這句話相當不幸。
我願意承認自己不完美,但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也許這就是我邪惡的根源。為了讓我以後更好的理解這句話,我會努力學習別人的優點,然後讓自己越來越強大。
就算我到現在都沒學會怎麽做壹個像樣的成年人,我還是會哭,會情緒化,會不開心,但是我進步了。至少從那以後,我會多壹點點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繞了壹大圈,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消耗了很多情緒,也驚動了很多身邊的人。還好沒被打死,用最後壹口氣拒絕吞咽,然後帶著血回城。我妳呢。
希望我們都能在享受生活的同時過得特別好。
專欄作家,多家主流媒體特邀作者,壹個小清新的精神,堅信美少女的旅程是星辰大海,曾發表《我如何才能知道堅持什麽?就靠死撐”,微信官方賬號:文昌(ID: Wenchang),新浪微博@文昌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