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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7

第161章?生命是可持續的。

根據“海格”的遺願,他的遺體和嫂子慧敏的遺體捐獻給哈爾濱醫科大學用於教學。器官是用來治療期待器官移植的病人的。“海格”生前曾說,他和惠民的嫂子商量過,達成了協議。他說,這個“決定”是另壹種意義上的夫妻重生。這對夫婦的散步不僅有價值和意義,也是對社會的回報。

“有的人活著,他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海格”不僅生前慈善,死後也做了開創性的慈善。“海格”的義舉感人至深。說是“石破天驚”,不是嘩眾取寵。因為在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文化中,人百年之後才能安息。對社會而言,遺體捐獻為社會醫療衛生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人體解剖學、人體器官移植等。都需要大量的遺體來源。“海格”正值壯年,尤其是得到像惠敏嫂子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屍,這在哈醫大是不多見的。因為屍體稀缺已經成為各大醫學院校的通病,獲得的屍體大多已經老死,器官衰竭。即便如此,全屍解剖課還是經常延期。因為按照民間習俗,即使患者生前已經自願投身於醫療事業,死者的子女也往往不被允許,這被認為是對死者的褻瀆。所以每壹具屍體都是壹次難得的實習機會,年輕鮮活的極其珍貴。

我不是不明白。對於個人來說,遺體捐獻是壹種高尚人格的體現,是壹種對自己、對社會乃至對自然的科學態度和價值觀。人死後,身體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人死後是否有靈魂,遺體捐獻意義重大。壹方面,人死後想著為社會和人類做貢獻,是壹種很高的社會道德。另壹方面,有人認為人死後可以通過他人使用自己的器官,這樣自己的生命就會發光,照亮他人的生命。更有甚者,有的人認為自己的器官進入他人體內發揮作用,某種意義上就是重生,願意捐獻遺體。

然而,我對“海格”夫婦生前的決定表示懷疑。我在老家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壹個老人,他拎著壹個葫蘆,乞討水喝。昆崳山沈青寺是道教全真教的發源地,被譽為“全真教祖庭”。金大定七年,也就是公元1167年,鹹陽道士王重陽從鐘南山來到昆崳山,在那裏收了馬玉、譚處端、丘處機、王楚壹、郝大通、孫不二、劉處玄等七人修行,史稱“北七真人”。在金庸的射雕三部曲中,是有名的。

這位老人自稱“謝玄”,恐怕有八九十歲了。他生來面容清秀,精神矍鑠,舉手投足間有壹種不滅的魅力。出於好奇,我和老兵“謝玄”聊了起來。

我先問了壹下出家的生活,老人笑著說:“昆崳山全真道有很多條條框框。.....首先,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都不能吃。我們要撿柴火,采集草藥,還要打零工。.....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香火的照耀下,我可以看書讀經,每天學習兩個小時。每天,我都不能動。……"

“妳能理解經文嗎?..... "我還是很好奇,忍不住要問。

“剛開始不懂,記得先背下來,以後慢慢理解。學了幾年,我覺得全真通識教育的意義之壹就是純潔絕情,苦行奮鬥,濟世濟貧,先人後己,遇事大公無私。..... "謝玄道士說到這裏,很容易就能背誦出丘處機的十六神觀。

在和父親練武的過程中,自然涉及到了壹些周易和中醫的知識。在交談中,我發現謝玄醫生對醫學非常精通,他使用的所有藥物都是他自己從山裏采來的。他是名副其實的杏林大師。更難得的是,久病不愈的謝玄,仁者,濟世,濟貧。我對此非常感興趣,並與謝玄、壹位老人和壹位年輕人進行了很好的交談。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風水學中的“陰宅”。“陰宅”是埋葬祖先棺木的地方,是祖先可以安息的地方。“陽宅”靠風水,“陰宅”也講究風水。古人認為將祖先埋葬在風水極好的土地上會給後代帶來好運。反之,風水不好,子孫後代諸事不順,更有甚者,厄運不斷,家庭破裂。所以很多傳統家庭都很在意祖先埋葬的地方。

當時有壹件事廣為流傳。就是我在縣高中的老校長去世後,我把我的遺體全部捐給了醫學科學事業,把我的器官捐給了有需要的人。

當我不以為然地把這個故事告訴謝玄道士時,他猶豫了很久,說:“莊子說,‘否則。有始有終,我不能壹個人!審其始無生,非徒無生,非徒無生,非徒無生。雜在芒和芴之間,它化為氣,氣化為形,它化為生,現在又化為死,和春夏秋冬是壹樣的。人家在巨室裏睡覺,我卻陪著哭,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就停下來了。" ……"

謝玄引用的《莊子》壹段,出自《莊子外篇之樂》,我讀過。妻子去世,莊子怎麽可能不難過?然而,仔細觀察,他的妻子從未出生。他不僅沒有出生,也沒有身體,不僅沒有身體,也沒有形成生命力。只是混在恍惚的境界裏,變得有生命力,變得有形狀,變得有生命,現在又變回死,就像春夏秋冬的變化壹樣。死去的人會安息在天地間,我卻在她身邊抽泣,以為自己無法理解命運,於是不哭了。

我理解謝玄部長的意思。他試圖說服我,人也是自然的壹部分。土葬、火葬或把遺體捐獻給他人,都屬於身體回歸自然,就像夏秋冬的變化壹樣。無用之身也能濟貧解難,當然是積德行善,子孫萬代,功德無量。民間流傳著壹句爛話,叫做:“壹命二運三風水四品五學六人七相八神九友十生。”

在這個諺語中,壹個人的生活意味著“當它也是,生活也是。”比如壹個人什麽時候出生,家庭等先天因素。“時也”是指“時勢而機”,即先做決定再動。“二運”就是“財運、運氣”等等。有些人失敗了,總是感嘆運氣不好,本質上是把握不住機會。“三風水”是指居住或生活環境,包括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它直接影響到人們的健康和成長,如“孟母三大運動”。“四品德”就是鼓勵人們自發做好事,不高調宣傳,不求回報。人們普遍認為“五學”可以改變命運,尤其是對於貧困家庭的孩子。“六”指的是口碑和口碑。“七相”是外貌和外貌。俗話說,有坐姿有站姿。外在的“相”可以反映壹個人的內在。“八敬神”告訴人們要敬畏世間萬物,不做違背德行的事。俗話說,頭頂三尺有神明,做事的時候都有人看著。“與貴人交九個朋友”就是當妳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有貴人幫助妳,實現妳的願望。“十大養生”比較好理解。天有三寶,日月星辰,人有三寶。年輕的時候,千萬不能因為貪婪、貪欲等埋下病根。,這將是終身遺憾。

我不懂這句諺語,所以我虛心向謝玄道長請教。謝玄笑著說:“讀書是為了理解,理解是為了修養,修養是為了做人。有句成語叫‘人傑地靈’,這也是‘人’和‘地’相互依存、相得益彰的道理。‘俗世精神’會造就‘傑出的人’,而‘傑出的人’會增加‘俗世精神’。風水是富人的福地。福地得天獨厚,有人類居住。.....如果把人排除在外,那就不是風水,只是壹塊地。真正的風水不是從外面來的,還是找出來的。最大的風水其實是人心!.....所謂命運、運勢、風水,都是‘小風水’,對人有影響,但不絕對。最大的風水是人心。簡單來說,人心好,風水自然好。人心不好,好風水也不好。……"

這麽有見識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我接著問:“孔子說,‘不知我命,不以為我是君子;不懂禮,受不了;如果妳不知道妳相信什麽,妳就不可能知道妳是誰。.....孔子在這裏不是對君子提出了三個要求嗎,就是‘知生’、‘知禮’、‘知言’嗎?.....並強調這是世界上紳士需要特別註意的。.....這個怎麽理解?……"

道士謝玄笑著說:“有心人可以教妳!.....子曰:‘我無計可施,仁者不憂,知者不疑,勇者不懼。’.....妳明白嗎,兒子?……"

我點點頭說:“謝謝妳的建議!.....孔子的意思是君子之道有三個方面,我沒能做到。仁者不憂,智者不惑,勇者不懼。作為壹個君子,孔子認為他有許多必要的品質,這裏他強調了其中的三個,即'仁'、'智'、'勇'!……"

謝玄道長大了,笑著站起來說:“中庸有句話叫‘天命即自然,率真即道,修養即教’。".....性是上天下令的靈性,人有這種靈性,可以是善的,也可以是惡的;妳可以是君子,也可以是小人;可以是聖人,可以是庸人;妳可以超然物外,隨波逐流。.....今天和小夥伴們聊了聊,心情好了很多!.....臥龍是它的主人,不在合適的時間,可惜!“真可憐!”……"

謝玄部長笑著說,“我們走吧。可是我心裏壹直在嘀咕:“臥龍雖然贏了主人,但是不及時。太可惜了!可憐?' .....這是什麽意思?……"

謝玄的話很神秘,我懶得去想。直到得知“海格”生前有壹個遺願,將他的遺體和嫂子惠敏的遺體捐獻給哈醫大,用於哈醫大的教學,器官用於救治盼來的、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我才想起謝玄部長的這句話。

當我和我的四哥“老高麗”談到謝玄部長的話時,他說:“佛教裏也有類似的觀點!.....‘眾生皆有佛性,不愧為佛,但執著妄想,不能證之。’每個人都有長生不老藥,所以扔掉它是很自然的。.....畢竟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修行。其他風水,穿越等。都只是輔助因素,不是主導因素。這樣,如何考慮遺體捐獻,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我皺眉道:“四哥,中醫裏,肝藏魂,肺藏魂,心藏神,腎藏誌,脾藏意。如果把肝、肺、心、腎、脾分別移植給不同的病人,那麽不同的靈魂呢?”……"

四哥“老高麗”對我說:“八哥,壹個臭袋子,捐款是空的,不捐款也是空的。.....‘無斷無分’,說‘空’要超越‘空’,不能執著於‘空’。……"

看來四哥“老韓”已經“完全明白”了。“大悟”是壹種心境。也就是人在那壹瞬間已經看透了太空中的壹切,認為沒有什麽值得追求的,也就是已經明白了。只有擁有過,才有資格談放棄和失去。只有學會放棄和失去的人才有資格擁有。按照四哥“老高麗”的說法,“大開悟”不僅僅是在佛教中。佛只是壹種狀態。真正的理解是能夠看到每壹個地方。

對於壹個悟性透徹的男人來說,生活中沒有什麽是他放不開的。其實很多人都想成為壹個有智慧的人,壹個豁達的人,壹個放得下的人。壹個覺悟充分的人,會淡泊名利,寧靜致遠,註重修養,用壹生的精力去完成自己最神聖的使命。

“海格”和嫂子惠敏的屍體被哈爾濱醫科大學帶走了。我不知道會有多少垂死的人受益,但“海格”和他妻子的生命將在偉大的愛中繼續。突然想起忘了在某處看過的壹句詩:“世上留壹副皮囊,修德修命。”把身體借給別人,活幾十年。"

我突然想到壹個奇怪的想法。不知“白玫瑰”楊白金能否有機會參與海格和慧敏嫂子遺體的屍檢,讓我想起她曾經講過的壹個屍檢故事。

每個女孩都害怕死亡。那是壹種深不可測的恐懼,就像壹根流動的冷針,穿過妳的腳底,通過血液循環在妳體內遊走。妳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達妳的內心。可能是半年,可能是壹個月,也可能是壹分鐘。據“白玫瑰”說,她第壹次參與了全屍屍檢。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也沒有吐槽,但還是覺得極度難受。這壹課是她和同學們壹生中最難忘的壹課。接下來的半個月,她再也沒吃過肉,尤其是炒豬肝等葷菜。

屍體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屍檢課開始前,屍體上蓋著白布。老師按照慣例給學生講了屍檢的註意事項和在醫學上的重要性,最後要求學生以崇高的敬意對待屍體。學生們的眼神很好奇,也有點害怕,但沒有壹個人發出聲音,仿佛在等待壹個極其嚴肅的時刻。

學生們向死者鞠躬三次後,白布被掀開,學生中有幾聲輕微的嘆息。這是壹具非常年輕的女屍,大約只有二十五、六歲。聽說她生前是秘書,因為感情問題割腕。她的家人從她的遺物中翻出了壹封捐獻遺體的誌願者信,是她學生時代填寫的。年輕人很少考慮這種事情。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願望?也許永遠是個謎。死者不是壹個很漂亮的女孩,眼睛有點凹陷,大概生前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她閉上眼睛,神情安詳,仿佛睡著了,完全沒有壹般屍體的僵硬死相。也許死亡對她來說真的是壹種解脫。

老師像往常壹樣用方巾蓋住屍體的臉。這既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避免學生因死者猙獰面目而產生恐懼感,從而影響教學的壹種方式。沒有看到死者的臉,死者蒼白的身體突然顯露出來。

“同學們,安靜點!.....現在就開始吧!..... "老師嚴肅地說,並示意學生們把註意力集中在解剖演示臺上。四周壹片寂靜,老師從盤子裏拿出手術刀,放在死者的喉嚨上。白色的塑料手套和女屍的膚色很配,是令人窒息的白色。死屍還有點軟,皮膚還保持彈性。不知何故,老師的手術刀遲遲不動。

“白玫瑰”有個想法:可惜這個姑娘死了!

學生們睜大眼睛,盯著手術刀。老師終於用力把刀片刮了下來。鋒利的手術刀幾乎沒有遇到抵抗,直抵女屍的小腹,就像拉開了鐵鏈壹樣。學生們可以清楚地聽到手術刀割肉時輕微的“滋滋”聲。由於體腔內的壓力,被切開的皮膚和紫色的肌肉自動向兩邊張開,死者原本堅挺的乳房下垂到身體兩側,皮膚變得非常松弛。

女屍的皮膚和肌肉用固定器拉開後,內臟完整地展現在學生面前。內臟被壹壹取出,老師給學生詳細講解。內臟被完全切除後,女屍只剩下壹個紅色的體腔。

解剖老師講的很認真,很順利。雖然有幾個學生因為不適而臉色發青,幾乎所有人都感到反胃,但他們仍然經受住了作為未來醫生必須經歷的考驗,並牢牢記住了人體的結構,這對他們未來的醫學生涯將產生深遠的影響。換句話說,這堂課永遠不會白上。不過《白玫瑰》接下來就有點嚇人了。

學生走後,解剖演示室只剩下壹個老師。白光強烈地照射在解剖臺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按照規定,老師開始把從女屍身上取出的內臟壹個個放回原位,然後用線壹層壹層地把皮膚縫回原位。學校的鐘敲了五下,老師拿掉了蓋在女子臉上的方巾。這時,意想不到的恐怖發生了。女屍突然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看著老師。老師本能地扭過頭去,她嚇得差點摔倒在地。老師顫抖著站起來,發現這不是幻覺。女屍睜著圓圓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表情不像剛才那麽平和,而是壹臉怒容。老師壯了壯膽,上去仔細檢查,終於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可能是生物電的原因,解剖的過程引發了壹定的生物電神經反射。老師閉上女屍的眼睛,把白布蓋回去,走出解剖室。

幾天後,女屍的眼神在老師腦海中不停晃動。老師不是靈異者,但不知何故,那雙眼睛像幽靈壹樣縈繞著老師。老師壹直想知道為什麽女屍會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尤其是眼睛。回想起來,老師似乎是在傳達某種信息,不完全像是死者空洞的眼神。壹年過去了,老師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這期間老師交了個女朋友。壹個雨夜,老師開完學校會議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壹個人也沒有。老師打著傘獨自走著。走著走著,老師突然發現身後還有壹個人,壹直跟著他慢慢走。老師有點緊張,這時候要是遇到劫匪就慘了。老師故意加快了腳步,那個人也加快了腳步,仍然跟在他後面四五米。

走了很久,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壯著膽子轉過身去看發生了什麽。沒想到,原來跟著他的不是歹徒,而是壹個穿著黃色雨衣的苗條女孩。老師不高興地問女孩:“妳為什麽跟著我?”……"

“哦...是...對不起,我害怕壹個人趕路。.....所以……”女孩怯生生的看著老師說。

老師松了壹口氣,笑了:“那妳怎麽知道我不是壞人?……"

女孩笑了:“因為妳像老師,老師很少是壞人。”……"

“呵呵.....妳猜對了,我是老師,別怕!妳壹個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讓我送妳壹程吧!..... "這位老師為自己的職業贏得了信任而自豪。他和女孩邊走邊聊,送她回家。

那晚之後,老師和女生經常在回家的路上相遇,漸漸地就認識了。老師壹直不敢告訴這個女孩他工作的性質。女孩只知道他是哈醫大的老師。有壹天,老師終於告訴女孩,他是人體解剖學的講師。女孩並沒有老師想象的那麽驚訝和害怕,而是表現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妳說,手術刀劃過,身體會感覺到疼痛嗎?..... "女孩壹本正經地等著老師回答。

“怎麽會這樣?.....人死了,神經死了,沒有感覺了。..... "老師被女孩的天真逗樂了。

“妳怎麽知道他們沒有感覺?..... "女孩似乎很固執,沒有被老師的道理打動。

“現代醫學判定死亡的標準是腦死亡。大腦神經已經死亡,任何對神經末梢的刺激都失去了作用。當然,人們沒有感覺。..... "老師當慣了老師,他講解的很耐心,也很詳細。

“但是...這只是我們活著的人的想法,但事實未必如此。..... "女孩固執地說。

“別開玩笑了。..... "老師笑了。後來女孩不止壹次問老師這個問題。每次老師回答的時候,老師的腦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勾住了,但又馬上沈了下去。但是女生經常問老師同樣的問題,讓老師漸漸覺得有壹種莫名的恐懼越來越重。老師甚至有點怕見女生,但我想想也沒什麽特別奇怪的。老師懷疑可能是因為經常接觸屍檢,心理壓力過大。直到老師偶然發現,他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壹天晚上,老師去女生宿舍找那個女生。女孩不在那裏,門也沒有鎖。老師坐在沙發上,等著那個女孩。她等得不耐煩了,站起來翻著寫字臺,準備找本雜誌消遣。沒有什麽可讀的。老師用手拿著壹張舊報紙,不小心,壹張紙從紙堆裏飄出來,掉到了地上。那是壹張發黃的舊紙,老師的神經壹下子繃緊了。他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張紙。老師拿起紙,翻過來,恐懼地睜開眼睛。原來這是他壹年前解剖的女屍的誌願者名單。在屍體被移交到解剖室之前,老師已經在屍體上簽了名。

沒錯!老師的簽名還在上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老師有點害怕,趕緊翻開舊報紙。在《社會視野》壹欄,是“打工妹為愛自殺”的社會新聞。報紙的日期是他自己驗屍的日子。

老師仿佛掉進了冰室,寒意讓人不寒而栗,感覺這個房間突然有壹種說不出的恐怖。這時,老師聽到走廊裏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壹步步朝這邊走來。老師壹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硬著頭皮等女孩出現。腳步聲來到門口,突然停住了。老師沒看見人,但是老師好像感覺到她站在門口盯著他看。老師的腳有點無力,但她不敢動。不壹會兒,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了。

老師發瘋似的跑回家。平靜了幾個小時後,老師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怎麽會這樣?

可能她只是那個女生的同學或者同事,或者好朋友,所以留著這些東西也不奇怪。還有,那串腳步聲可能只是從樓下傳來的,但我的神經過敏,不會造成這壹切。老師有點震驚,給那個女生打電話,希望能弄清真相。電話沒人接,老師拼命打,都是瞎打。女生越不回答,老師越害怕。不壹會兒,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就像我從女孩那裏聽到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聲音。老師的心怦怦直跳,大氣都不敢出。“董!敲門。哎!”有人在敲門。是那個女孩!老師反復嘗試,終於說服自己打開了門。

“是妳!..... "老師假裝平靜的說道。但是,他覺得嗓子有點粗糙,聲音沙啞。

“是我。發生了什麽事?.....妳不歡迎我嗎?..... "女孩說著,輕輕地把廉布移到了老師面前。

“不!不要!不要!.....是...是的,我晚上去看妳,但是妳不在。..... "老師退後壹步說。

“哦...我出去辦點事,回來的時候發現妳在這裏。..... "女孩說著,走向老師。

“是嗎?..... "老師機械地回答。他嚇壞了,仿佛此時他就是解剖臺上的壹具屍體。

“但是...但妳為什麽總是沒完沒了地給我打電話?..... "女孩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害怕...恐怕妳出事了。..... "老師的大腦這個時候好像停止工作了,只能實話實說。

“今晚我和妳壹起住,好嗎?..... "女孩意外地笑了,她溫柔地說。老師的意思是讓那個女孩走,但她說不出口。他們認識這麽久了,女孩從來沒有讓自己接觸過自己的身體。老師想,也許她真的很可疑,女孩的長相和女屍沒有任何共同之處,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我先去洗澡了!..... "這個女孩並沒有因為老師的愚笨而不高興。她壹邊說著,壹邊向浴室走去。

“好吧!..... "老師又機械的回了壹句,他禮貌的讓開,讓女生走了。

老師坐在客廳裏,聽到裏面沖水的聲音,心裏忐忑不安,但她總是勸說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也許只是巧合。女孩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坐在老師對面的沙發上。他們相對沈默。女孩打破了尷尬。她笑著走到老師身後,揉揉他的肩膀:“我來幫妳按摩。……"

又是壹陣令人難以忍受的沈默。良久,女孩突然問:“妳覺得手術刀交叉的時候身體會感覺到痛嗎?”……"

老師從沙發上跳起來,驚叫道:“妳...妳是誰?……"

但是頭部突然壹陣劇痛,老師感覺頭部突然被重物擊中,失去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師醒來後頭痛欲裂,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在床上。老師看到女孩站在床前,迷人的美眸噴著憤怒的火焰。老師想起來了,她的眼睛和女屍的壹模壹樣!

“妳...妳是……”老師按捺不住害怕,但掙紮也沒用。老師註意到女孩的臉在慢慢變化,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在轉移。過了壹會兒,壹張恐怖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是她!壹年前的女屍!

“妳說吧!快說!.....當手術刀劃過的時候,妳解剖的屍體會感到疼痛嗎?..... "女孩又厲聲問道。

“沒有...不...也許吧!..... "老師顫抖著說。

女孩漂亮的眼睛惡毒的盯著老師,慢慢的解開了睡衣。老師從未感到如此惡心。女孩的身體只是壹個空殼,沒有內臟,只有壹個紅色的體腔。

“妳說,我受傷了嗎?..... "女孩生氣地說。

“但是妳...但是妳是自願的!.....妳填了自願捐獻遺體的表格。..... "老師激烈地爭論著。

“我真的很後悔為那個男人選擇了自殺。但是...可是就在我準備離開這個骯臟的世界,去西方的凈土的時候,妳又把我吵醒了!我...我要妳永遠和我在壹起!..... "女孩說。

“妳想要什麽...妳想要什麽?..... "老師嚇壞了,腦子裏壹片混亂,想辯解卻無力辯解。

女孩僵硬地笑了笑,從睡衣包裏拿出壹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在老師面前晃了晃,然後舉到老師脖子上。女孩陰沈地說:“呵呵……我要讓妳知道被解剖的痛苦!”!……"

“不要!.....不要!.....妳死了,但我還活著!..... "老師驚恐地尖叫起來。

突然,她的喉嚨壹陣劇痛。是女孩手裏的手術刀刺到了她的喉嚨!老師感覺自己好像被活剝了皮,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老師尖叫著“啊”“啊”的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像被水泡過壹樣。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女孩不在房間裏。她晚上做夢了嗎?老師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還好,覺得有壹種死裏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老師起床,發現了壹件讓他永遠不得安寧的事。床下,放著壹把手術刀,鋒利無比,閃著寒光。今天下午,老師又去了女生的房間,但是門是關著的。女孩的鄰居是壹位老太太。她告訴老師,自從那個女孩自殺後,這個房間就沒人住過了。從此老師不敢再碰身體,不敢留在哈醫大,不得不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