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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懷堯的獨家回應

來源:華西都市報 記者:楊帆

中國作家富豪榜創始人吳懷堯:

我們只是觀察者 不充當文學價值鑒定師

人物誌 吳懷堯,中國作家富豪榜創始人。1984年生於湖北紅安,師從現代漢語詞典。高二退學到北京做編輯,21歲擔任財經時報深度報道記者。2006年,無意間看到作家乞討的新聞深受觸動,創立轟動全國的“中國作家富豪榜”,並將其發展成持續追蹤記錄中國作家財富變化,反映中國全民閱讀潮流走向的著名文化品牌。

1.我是以壹個觀察者和記錄者的身份出現,保持中立,不做道德裁判,也不充當文學價值的鑒定師,所以作家願意敞開心扉來溝通。

2. 今年推出《漫畫作家富豪榜》就是壹個例子,因為之前有不少漫畫作者對我“控訴”說,漫畫也需要重點關註,這就加強了我們推出《漫畫作家富豪榜》的決心,盡管調查起來非常復雜,需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

{觀察}奇

“11月21日,華西都市報全國獨家發布的《2011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已躍升為當下最熱的文化大事件,作家富豪榜持續追蹤記錄中國作家財富變化,反映中國全民閱讀潮流走向,上至鴻儒士子,下至普通市民都對此發出不同聲音。而很難讓人相信,作家富豪榜創始人竟然是壹位年僅27歲的年輕人,他叫吳懷堯,出生於湖北紅安,目前在上海發展。吳懷堯2006年首創《中國作家富豪榜》,通過對圖書市場的深入調查,公布每年全中國最富作家排名。今年的榜單內容和往年比有了巨大的改變,頻頻產生爆炸力十足的話題。

吳懷堯的微博頭像是壹個紅底白字的英文“WHY”,這是吳懷堯名字的拼音縮寫,而WHY的英文意思是“為什麽”,因為吳懷堯壹直崇尚“質疑精神”,在他對出版業和文化界的不斷追問下,《2011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呈現出了中國作家群體的生存狀況,榜單壹經發布,吳懷堯立即成為全國媒體爭相采訪的對象。

昨日,人在成都的吳懷堯和華西都市報記者面對面,獨家回應了諸多爭議話題,向全國讀者詳解了這份“含金量”十足的榜單出爐全過程。

{榜單}變

●“中國作家富豪榜”今年的“變臉”相當成功。繼去年成功推出全新子榜單《外國作家富豪榜》之後再次推出《漫畫作家富豪榜》,在中國漫畫界引起轟動。

超出預期

爆發式影響力席卷華人世界

華西都市報:《2011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從11月21日發布至今所帶來的影響力有沒有達到妳的預期效果?

吳懷堯:從這次榜單發布的情況來看,受眾的回應比往年更快、更直接,反響也更迅猛。今年是中國作家富豪榜第6次發布,華西都市報連續推出重磅特刊,受眾人群突破1億人次,達到爆發式傳播效應,保守估計,三大榜單發布三天內,讓更多人關註到本土作家群體和本土原創文學。

今年,上百家國內主流媒體爭相報道,上千家網站跟進轉載,它的影響力同時還通過鳳凰衛視以及新加坡的華文媒體擴散到海外華人圈。

變化最大

首次聚焦漫畫作家生存現狀

華西都市報:和前五屆比,今年最大的變化是什麽?吳懷堯:今年首次推出全新子榜單《漫畫作家富豪榜》,從我收到的反饋消息來看,整個漫畫圈子都沸騰了,這是壹位漫畫家告訴我的原話,很多漫畫迷和漫畫工作者都備受鼓舞,之前都不知道畫漫畫竟可以掙這麽多錢。

很長壹段時間以來,國人都對漫畫不夠了解,甚至帶有偏見,認為畫漫畫是不務正業,看漫畫也是“小孩才幹的事”。而在日本,動漫產業創造的龐大產業鏈不僅超過了汽車工業,而且還成為了整個社會的文化符號。最近幾年,中國原創本土動漫有了質和量的提升,我們註意到這個現象,所以推出《漫畫作家富豪榜》,將中國漫畫家的生存現狀首次公諸於眾,不光讓大眾看到中國漫畫家最真實的壹面,同時也在為中國動漫工作者吶喊助威。

華西都市報:妳自己平時看不看漫畫?

吳懷堯:當然要看。我平時都喜歡看中國本土的原創動漫,這些作品蘊含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精髓。

華西都市報:今年最讓妳感到驚喜的地方是什麽?

吳懷堯:主榜單上上榜人數增多了。以前都是25人,今年是30人。在讀者的追捧下,作家地位也越來越高,還有個趨勢就是作家明星化。此外,今年榜單反映的出版界趨勢還有閱讀的多樣化、文學商業化以及出版產業化。

{榜單}疑

●《中國作家富豪榜》被媒體譽為“當今中國影響力最大的文化榜單品牌”,自2006年創立以來,吳懷堯和他的團隊每年通過深入調研,發布當年度中國版稅收入最高的作家財富排名,迅速吸引千萬讀者關註,而今年的關註人群首次突破1億。

吳懷堯認為,這直接反映了全民閱讀風潮已經形成,全社會對寫作創造財富的認可和追捧達到壹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解密幕後

整個調查長達七八個月

華西都市報:妳能不能簡單介紹下今年的幕後調查流程?

吳懷堯:我從每年年初的時候開始,差不多每個周末都會去書店,記錄觀察同時還會和購書者溝通。壹直持續七八個月的時間,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每周周末壹定是在書店做實地調查。到全國各地調查數據,是從9月底開始,“十壹”的七天長假在上海書城福州路書城蹲點采訪,之後開始在全國其他各大城市的書店調查,北京、成都、武漢等城市都抽取最具代表性書店做調查樣本。最後采訪出版人、作家,面對面深入溝通,壹項項核對數據。

這樣就從兩方面佐證了榜單的真實性,第壹就是數據來源,直接到指定圖書賣場壹線去采集數據。第二、直接跟作家本人面對面訪問,反復核實,甚至有的作家的版稅我們可以精確千元收入。

華西都市報:在做采樣調查版稅時要和作家本人當面核實,妳以前也做過《吳懷堯訪談錄》,在和文化名人及作家溝通時有沒遇到過困難,被人拒絕過?吳懷堯:迄今為止基本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首先我是以壹個觀察者和記錄者的身份出現,保持中立,不做道德裁判,也不充當文學價值的鑒定師,所以作家願意敞開心扉來溝通。《第壹屆中國作家富豪榜》首富余秋雨的情況,比較特殊。

這是壹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第壹年,作家們不願意說。到了第二年第三年的時候,他們的態度開始轉變,變成了“猶抱琵琶半遮面”。到了第四年的時候,就可以敞開聊。就了第五年的時候,由於公眾的不斷認可,作家也認為推出《中國作家富豪榜》是壹件好事,溝通就更加深入。到了今年,妳可以看到很多作家第壹時間做出回應。有的作家還為他們身後的那些還沒有通過寫作改變生活的作家鼓與呼,比如郭敬明就是這樣,朱德庸也在為年輕漫畫家加油助威。社會各界對作家富豪榜的評判也是越來越正面化,包括今年文化部相關負責人也對此做了評價。

答疑解惑

以榜單衡量文學成就是誤讀

華西都市報:有讀者質疑是以財富來衡量文學價值高低?

吳懷堯:我覺得這是壹個天大的誤讀!每次發榜開宗明義就會表明立場,作家富豪榜反映的是中國作家作品的主要銷量,而不是說作家文學成就高低的排名。這個其實每壹年在我們的制榜說明裏面已經是說得非常清楚了,所以在此鄭重地澄清,作家富豪榜是以作家作品的銷量而不是文學成就的高低為標準。

華西都市報:今年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發布後得到文化部相關負責人的正面評價,作為創制人妳是不是感到特別高興?

吳懷堯:我認為這是壹個必然的過程!《2011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推出剛好吻合了這個時代的大環境和大背景,和國家號召全力發展文化產業是不謀而合,殊途同歸吧。

華西都市報:有人認為妳是在借“作家富豪榜”來炒作自己?吳懷堯:壹個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永遠會有人冷嘲熱諷,說壹些風涼話,這是無法避免的。我唯壹的反應就是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不斷完善作家富豪榜!曾經有壹個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批評我炒作的知名作家,有壹次我就問他,數據通過調查而來,榜單發布後我都關機了,沒有接受媒體采訪,而是讓大家的註意力聚焦作家群體,怎麽就成了炒作?結果他笑嘻嘻地說:我是幫妳炒作壹下嘛!從這件事之後,我就對這樣的聲音直接忽略了。但對於如何完善作家富豪榜有建設性的建議,我是非常歡迎的。

華西都市報:妳收到過哪些有建設性的批評?

吳懷堯:比如說漫畫。今年推出《漫畫作家富豪榜》就是壹個例子,因為之前有不少漫畫作者對我“控訴”說,漫畫也需要重點關註,這就加強了我們推出《漫畫作家富豪榜》的決心,盡管調查起來非常復雜,需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

{榜單}勢●今年的榜單不少純文學作品上榜,也看不到“跟風書”,作為制榜人,吳懷堯如何看待這個現象呢?

問診書業

通俗文學和純文學唇齒相依

華西都市報:榜單裏面雖然暢銷書作家是主流,但也有不少純文學作家上榜,這能不能對中國的純文學的創作帶來壹定的促進作用?

吳懷堯:肯定會的。因為純文學也好通俗文學也好,它們都身處壹條船上,而且在整個讀書市場上構成了壹個金字塔結構。

華西都市報:能不能具體解讀下這個“金字塔”?

吳懷堯:金字塔塔尖的20%是我們所說的純文學或其他專業圖書,其余的部分就是通俗文學。很多人認為,純文學最有文化價值,但我覺得文化價值現在很難去評判,評判的唯壹標準就是時間。從圖書市場份額,占到80%塔底的通俗文學增大了,塔尖也會隨之增大。通俗讀物培養了讀者的閱讀習慣,讓他養成了購書習慣。但讀者的閱讀修養越來越高,看通俗文學不過癮,明天他轉身就會去買純文學作品。如果通俗文學都沒有人看,沒有人買了,那我覺得純文學才可能真正冷清。

華西都市報:有讀者認為今年榜單很好的地方是看不到“跟風書”的影子,難道“跟風書”真的這麽“不靠譜”?

吳懷堯:任何壹本書的暢銷,都是壹個團隊協作的結果。從選稿、取書名、做封面,到推廣宣傳、書店銷售,整個出版鏈條上,涉及到作家、編輯、出版機構、發行人員等齊心協力,才有可能打造出壹本廣受讀者喜愛的暢銷書。在今年圖書調查期間,我在北京也訪問到幾位推出過“跟風書”的出版人,他們的觀點大同小異,且邏輯簡單,“壹本書火了,它賣10萬冊,我做壹本跟風書,賣個1萬冊也不錯,省心省力還賺錢,至於名聲不好聽,也無所謂啦。”

事實上,當跟風書“李鬼”和真正的暢銷書“李逵”被擺放在壹起時,還是容易露出馬腳,畢竟真正的暢銷書是經過精心打磨,每壹個細節都有講究;而“跟風書”為搭暢銷書的順風車,倉促出版,細節方面很難與跟風對象媲美。讀者眼睛雪亮,抽樣調查顯示,高達85%的受訪讀者認定,跟風書是“假冒偽劣”。

華西都市報:妳覺得讀者口碑對壹本書的銷量能起到多大作用?能否舉例說明?

吳懷堯:壹本好書,通過讀者口口相傳,能帶來爆發式銷量,今年歷史類最火的暢銷書《卑鄙的聖人:曹操》就是經典案例。《卑鄙的聖人:曹操》與古往今來所有寫曹操的作品都不壹樣,這本書第壹次還原出日常生活中的曹操,壹件件講透曹操收拾三國群雄的卑鄙、奸詐、狠毒計謀;壹頁頁浸透曹操體恤天下眾生的柔情、仁義、聖人情懷。《卑鄙的聖人:曹操》出版後,通過曹操迷的口口相傳暢銷全國,上市29天,加印6次,這完全是讀者口碑帶來的爆發式銷售。同理,如果壹本書內容不夠好,讀者口碑同樣會快速傳播,毀掉壹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