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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是什麽意思?出處是哪

意淫 語出《紅樓夢》第五回 遊幻境指迷十二釵 飲仙醴曲演紅樓夢

警幻道:“... ...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興趣,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壹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 關於“意淫”的解釋,警幻仙子又說:“‘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 ...” 可見是壹種境界,除了賈寶玉,再沒有第二人可以當之無愧。警幻仙子早就說了:“吾之愛汝者,乃古今天下第壹淫人也!”目前這個詞的用途非常廣泛,涵蓋了希望、憧憬、夢想、發呆、詭異的笑、心理犯罪、偷窺、臭美等等壹系列的內容。碰到老熟人就可以打招呼:“今天妳‘意’了沒有啊?” 不用擔心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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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麽是“意淫”,僅憑《紅樓夢》書中的某段只言片語去推測,都有盲人摸象之嫌,正確的研究方法,應該是把《紅樓夢》中關於“意淫”的表述綜合起來,加以歸類分析,從總體上對“意淫”加以全景式地把握。

1.“意淫”首先是“淫”,《紅樓夢》作品主人公是“天下古今第壹大淫人”!作者首先借“警幻仙姑”之口,說明“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所謂“好色不淫”、“情而不淫”,都是“輕薄浪子”“掩非飾醜之語”。所謂“天下古今第壹大淫人”,也就是在時間和空間上,對所有“淫人”加以比較,《紅樓夢》作品的主人公最“好色”,最“知情”。

2.“意淫”不是“皮膚濫淫”,不是生活中男女之間肉體上的結合,不是《紅樓夢》書中賈珍、孫紹祖、多姑娘等人的淫蕩行為。作者告訴我們,“淫雖壹理,意則有別”,“意淫”是精神層面的“淫”,是“天分中生成”的“壹段癡情”,同“世之好淫者”有著本質上的差別。對那些“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性”者,作者統統斥之為“皮膚濫淫之蠢物耳”!

3.“意淫”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奧妙所在,存乎壹心。由於“意淫”是精神層面的壹種生活態度,所以作者告訴我們,“可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這裏所說的“心會”、“神通”,就是內心對“好色”、“知情”的壹種領悟。這種領悟只存留於精神層面,而不可應用到肉體上,壹旦付諸肉體實踐,則變成了“皮膚濫淫之輩”。

4.持“意淫”生活態度者,是女人的朋友,但又為社會所排斥。作者明確告訴我們,“獨得”“意淫”二字之真諦者,在“閨閣中”“可為良友”,可以“獨為我閨閣增光”。但壹入此道,便“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為社會(主要是上流社會)所不容,終不免“見棄於世道”。

5.社會上持“意淫”生活態度者,不是“情癡情種”、“逸士高人”,就是“奇娼名優”。他們既非“應運而生”的“大仁”,亦非“應劫而生”的“大惡”,“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其乖僻不近人情之態,又在萬萬人之下”。作者通過賈雨村之口,開列了壹大堆此類人名單,如陳後主,唐明皇,宋徽宗,柳耆卿,唐伯虎,李龜年,卓文君,薛濤,崔鶯等。

從以上五個層面的分析,我們可以作出如下推斷:所謂“意淫”,就是文學作品中的“情”,戲劇舞臺上的“淫”!這種“情”和“淫”,就是文學生涯中的“情癡”、“情種”,體現的是作者精神層面上的壹種境界,而不是作者本人的肉體活動;這種“意淫”作品,當然為市井小民、閨閣紅樓所歡迎,但同時又必然與以程朱“理學”、王陸“心學”為正宗封建正統倫理道德發生沖突。

有人可能要問,既然是文學作品,不論小說還是戲劇,都是“口傳”、“語達”的,出自作者之手,入於讀者(觀者)之目,為什麽說不可“口傳”、“語達”呢?這裏說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作者的創作態度。作者把心中的“情”和“淫”,用什麽方式表達,表達到什麽程度,表達出何種境界,確實是只能“心會”、“神通”的精神活動,無法為外人道的。古今中外所有的名作家,創作時心中激蕩的那種“情”,誰說得清楚?

警幻道:"非也。淫雖壹

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

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壹段

癡情, 吾輩推之為‘意淫'。‘ 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

達。

《三國誌、簡雍傳》:“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雍與先主遊觀,見壹男子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

意淫是“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只可意會不能口傳,以上就是“意淫”的出典!

“意淫”壹詞的出處及其他

《紅樓夢》第五回“遊幻境指迷十二釵 飲仙醪曲演紅樓夢”:

……警幻便命撤去殘席,送寶玉至壹香閨繡閣之中,其間鋪陳之盛,乃素所未見之物。更可駭者,早有壹位女子在內,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 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正不知何意,忽警幻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那些綠窗風月,繡閣煙霞,皆被淫汙紈絝與那些流蕩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為飾,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飾非掩醜之語也。好色即淫, 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會,雲雨之歡,皆由既悅其色,復戀其情所致也。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壹淫人也。”

寶玉聽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懶於讀書,家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淫’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淫’字為何物。”警幻道:“非也。淫雖壹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 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壹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 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既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為我閨閣增光,見棄於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將吾妹壹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略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說畢便秘授以雲雨之事,推寶玉入房,將門掩上自去。

《紅樓夢》中的“意淫”究系何意我們難以揣摩意會,但顯而易見的是,此“意淫”與現今網絡上流傳的“意淫”大相徑庭。如警幻所言:“如世之好淫者, 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這恰恰與“意淫”的本意相反。反倒是現在的網絡小說卻大有這“皮膚淫濫之蠢物”泛濫的趨勢。

現在我們所說的“意淫”,在我想來,或許可以說成是對在現實中得不到、做不到的人、物或事,在虛幻的想象世界輕易地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