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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概
福爾摩斯壹聲不響地坐了好幾個鐘頭了。他彎著瘦長的身子,埋頭盯住他面前的壹只化學試管,試管裏正煮著壹種特別惡臭的化合物。他腦袋垂在胸前的樣子,從我這裏望去,就象壹只瘦長的怪鳥,全身披著深灰的羽毛,頭上的冠毛卻是黑的。
他忽然說:“華生,原來妳不打算在南非投資了,是不是?”
我吃了壹驚。雖然我已習慣了福爾摩斯的各種奇特本領,但他這樣突然道破我的心事,仍令我無法解釋。
“妳怎麽會知道?"我問他。
他在圓凳上轉過身來,手裏拿著那支冒氣的試管。從他深陷的眼睛裏,微微露出想笑出來的樣子。
“現在,華生,妳承認妳是吃驚了,"他說。
“我是吃驚了。”
“我應該叫妳把這句話寫下來,簽上妳的名字。”
“為什麽?”
“因為過了五分鐘,妳又會說這太簡單了。”
“我壹定不說。”
“妳要知道,我親愛的華生,"他把試管放回架子上去,開始用教授對他班上的學生講課的口氣往下說,“作出壹串推理來,並且使每個推理取決於它前面的那個推理而本身又簡單明了,實際上這並不難。然後,只要把中間的推理統統去掉,對妳的聽眾僅僅宣布起點和結論,就可以得到驚人的、也可能是虛誇的效果。所以,我看了妳左手的虎口,就覺得有把握說妳沒有打算把妳那壹小筆資本投到金礦中去,這真的不難推斷出來。”
“我看不出有什麽關系。”
“似乎沒有,但是我可以馬上告訴妳這壹密切的關系。這壹根非常簡單的鏈條中缺少的環節是:第壹,昨晚妳從俱樂部回來,妳左手虎口上有白粉;第二,只有在打臺球的時候,為了穩定球桿,妳才在虎口上抹白粉;第三,沒有瑟斯頓作伴,妳從不打臺球;第四,妳在四個星期以前告訴過我,瑟斯頓有購買某項南非產業的特權,再有壹個月就到期了,他很想妳跟他***同使用;第五,妳的支票簿鎖在我的抽屜裏,妳壹直沒跟我要過鑰匙;第六,妳不打算把錢投資在南非。”
“這太簡單了!"我叫起來了。
“正是這樣!"他有點不高興地說,"每個問題,壹旦給妳解釋過,就變得很簡單。這裏有個還不明白的問題。妳看看怎樣能解釋它,我的朋友。"他把壹張紙條扔在桌上,又開始做他的分析。
我看見紙條上畫著壹些荒誕無稽的符號,十分詫異。
“嘿,福爾摩斯,這是壹張小孩子的畫。”
“噢,那是妳的想法。”
“難道會是別的嗎?”
“這正是希爾頓·丘比特先生急著想弄明白的問題。他住在諾福克郡馬場村莊園。這個小謎語是今天早班郵車送來的,他本人準備乘第二班火車來這兒。門鈴響了,華生。如果來的人就是他,我不會感到意外。”
樓梯上響起壹陣沈重的腳步聲,不壹會兒走進來壹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臉刮得很幹凈的紳士。明亮的眼睛,紅潤的面頰,說明他生活在壹個遠離貝克街的霧氣的地方。他進門的時候,似乎帶來了少許東海岸那種濃郁、新鮮、涼爽的空氣。他跟我們握過手,正要坐下來的時候,目光落在那張畫著奇怪符號的紙條上,那是我剛才仔細看過以後放在桌上的。
“福爾摩斯先生,您怎麽解釋它呢?"他大聲說,"他們告訴我您喜歡離奇古怪的東西,我看再找不到比這更離奇的了。我把這張紙條先寄來,是為了讓您在我來以前有時間研究它。”
“的確是壹件很難看懂的作品,"福爾摩斯說,"乍壹看就象孩子們開的玩笑,在紙上橫著畫了些在跳舞的奇形怪狀的小人。您怎麽會重視壹張這樣怪的畫呢?”
“我是決不會的,福爾摩斯先生。可是我妻子很重視。這張畫嚇得她要命。她什麽也不說,但是我能從她眼裏看出來她很害怕。這就是我要把這件事徹底弄清楚的原因。”
福爾摩斯把紙條舉起來,讓太陽光照著它。那是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壹頁,上面那些跳舞的人是用鉛筆畫的,排列成這樣:
福爾摩斯仔細看了壹會兒,然後很小心地把紙條疊起來,放進他的皮夾子裏。
“這可能成為壹件最有趣、最不平常的案子,"他說,"您在信上告訴了我壹些細節,希爾頓·丘比特先生。但是我想請您再給我的朋友華生醫生講壹遍。”
“我不是很會講故事的人,"這位客人說。他那雙大而有力的手,神經質地壹會兒緊握,壹會兒放開。"如果有什麽講得不清楚的地方,您盡管問我好了。我要從去年我結婚前後開始,但是我想先說壹下,雖然我不是個有錢的人,我們這壹家住在馬場村大約有五百年了,在諾福克郡也沒有比我們壹家更出名的。去年,我到倫敦參加維多利亞女王即位六十周年紀念,住在羅素廣場壹家公寓裏,因為我們教區的帕克牧師住的就是這家公寓。在這家公寓裏還住了壹個年輕的美國小姐,她姓帕特裏克,全名是埃爾茜·帕特裏克。於是我們成了朋友。還沒有等到我在倫敦住滿壹個月,我已經愛她愛到極點了。我們悄悄在登記處結了婚,然後作為夫婦回到了諾福克。您會覺得壹個名門子弟,竟然以這種方式娶壹個身世不明的妻子,簡直是發瘋吧,福爾摩斯先生。不過您要是見過她、認識她的話,那就能幫助您理解這壹點。
“當時她在這壹點上很直爽。埃爾茜的確是直爽的。我不能說她沒給我改變主意的機會,但是我從沒有想到要改變主意。她對我說:'我壹生中跟壹些可恨的人來往過,現在只想把他們都忘掉。我不願意再提過去,因為這會使我痛苦。如果妳娶我的話,希爾頓,妳會娶到壹個沒有做過任何使自己感到羞愧的事的女人。但是,妳必須滿足於我的保證,並且允許我對在嫁給妳以前我的壹切經歷保持沈默。要是這些條件太苛刻了,那妳就回諾福克去,讓我照舊過我的孤寂生活吧。'就在我們結婚的前壹天,她對我說了這些話。我告訴她我願意依她的條件娶她,我也壹直遵守著我的諾言。
“我們結婚到現在已經壹年了,壹直過得很幸福。可是,大約壹個月以前,就在六月底,我第壹次看見了煩惱的預兆。那天我妻子接到壹封美國寄來的信。我看到上面貼了美國郵票。她臉變得煞白,把信讀完就扔進火裏燒了。後來她不提這件事,我也沒提,因為我必須遵守諾言。從那時候起,她就沒有過片刻的安寧,臉上總帶著恐懼的樣子,好象她在等待著什麽。但是,除非她開口,我什麽都不便說。請註意,福爾摩斯先生,她是壹個老實人。不論她過去在生活中有過什麽不幸的事,那也不會是她自己的過錯。我不過是個諾福克的普通鄉紳,但是在英國再沒有別人的家庭聲望能高過我的了。她很明白這壹點,而且在沒有跟我結婚之前,她就很清楚。她決不願意給我們壹家的聲譽帶來任何汙點,這我完全相信。
“好,現在我談這件事可疑的地方。大概壹個星期以前,就是上星期二,我發現在壹個窗臺上畫了壹些跳舞的滑稽小人,跟那張紙上的壹模壹樣,是粉筆畫的。我以為是小馬倌畫的,可是他發誓說他壹點都不知道。不管怎樣,那些滑稽小人是在夜裏畫上去的。我把它們刷掉了,後來才跟我妻子提到這件事。使我驚奇的是,她把這件事看得很嚴重,而且求我如果再有這樣的畫出現,讓她看壹看。連著壹個星期,什麽也沒出現。到昨天早晨,我在花園日晷儀上找到這張紙條。我拿給埃爾茜壹看,她立刻昏倒了。以後她就象在做夢壹樣,精神恍惚,眼睛裏壹直充滿了恐懼。就在那個時候,福爾摩斯先生,我寫了壹封信,連那張紙條壹起寄給了您。我不能把這張紙條交給警察,因為他們準要笑我,但是您會告訴我怎麽辦。我並不富有,但萬壹我妻子有什麽禍事臨頭,我願意傾家蕩產來保護她。”
他是個在英國本土長大的漂亮男子——純樸、正直、文雅,有壹雙誠實的藍眼睛和壹張清秀的臉。從他的面容中,可以看出他對妻子的鐘愛和信任。福爾摩斯聚精會神地聽他講完了這段經過以後,坐著沈思了壹會兒。
“妳不覺得,丘比特先生,"他終於說,"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求妳妻子把她的秘密告訴您?”
希爾頓·丘比特搖了搖頭。
“諾言總是諾言,福爾摩斯先生。假如埃爾茜願意告訴我,她就會告訴我的。假如她不願意,我不強迫她說出來。不過,我自己想辦法總可以吧。我壹定得想辦法。”
“那麽我很願意幫助您。首先,您聽說您家來過陌生人沒有?”
“沒有。”
“我猜妳那壹帶是個很平靜的地方,任何陌生面孔出現都會引人註意,是嗎?”
“在很鄰近的地方是這樣的。但是,離我們那兒不太遠,有好幾個飲牲口的地方,那裏的農民經常留外人住宿。”
“這些難懂的符號顯然有其含義。假如是隨意畫的,咱們多半解釋不了。從另壹方面看,假如是有系統的,我相信咱們會把它徹底弄清楚。但是,僅有的這壹張太簡短,使我無從著手。您提供的這些情況又太模糊,不能作為調查的基礎。我建議妳回諾福克去,密切註視,把可能出現任何新的跳舞的人照原樣臨摹下來。非常可惜的是,早先那些用粉筆畫在窗臺上的跳舞的人,咱們沒有壹張復制的。您還要細心打聽壹下,附近來過什麽陌生人。您幾時收集到新的證據,就再來這兒。我現在能給您的就是這些建議了。如果有什麽緊急的新發展,我隨時可以趕到諾福克您家裏去。”
這壹次的面談使福爾摩斯變得非常沈默。壹連數天,我幾次見他從筆記本中取出那張紙條,久久地仔細研究上面寫的那些古怪符號。可是,他絕口不提這件事。壹直到差不多兩個星期以後,有壹天下午我正要出去,他把我叫住了。
“華生,妳最好別走。”
“怎麽啦?”
“因為早上我收到希爾頓·丘比特的壹份電報。妳還記得他和那些跳舞的人嗎?他應該在壹點二十分到利物浦街,隨時可能到這兒。從他的電報中,我推測已經出現了很重要的新情況。”
我們沒有等多久,這位諾福克的紳士坐馬車直接從車站趕來了。他象是又焦急又沮喪,目光倦乏,滿額皺紋。
“這件事真叫我受不了,福爾摩斯先生,"他說著,就象個精疲力盡的人壹屁股坐進椅子裏。“當妳感覺到無形中被人包圍,又不清楚在算計妳的是誰,這就夠糟心的了。加上妳又看見這件事正在壹點壹點地折磨自己的妻子,那就不是血肉之軀所能忍受的。她給折磨得消瘦了,我眼見她瘦下去。”
“她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福爾摩斯先生。她還沒說。不過,有好幾回這個可憐的人想要說,又鼓不起勇氣來開這個頭。我也試著來幫助她,大概我做得很笨,反而嚇得她不敢說了。她講到過我的古老家庭、我們在全郡的名片和引以為自豪的清白聲譽,這時候我總以為她就會說到要點上來了,但是不知怎麽,話還沒有講到那兒就岔開了。”
“但是妳自己有所發現嗎?”
“可不少,福爾摩斯先生。我給您帶來了幾張新的畫,更重要的是我看到那個家夥了。”
“怎麽?是畫這些符號的那個人嗎?”
“就是他,我看見他畫的。還是壹切都按順序跟您說吧。上次我來拜訪您以後,回到家裏的第二天早上,頭壹件見到的東西就是壹行新的跳舞的人,是用粉筆畫在工具房門上的。這間工具房挨著草坪,正對著前窗。我照樣臨摹了壹張,就在這兒。"他打開壹張疊著的紙,把它放在桌上。下面就是他臨摹下來的符號:
“太妙了!"福爾摩斯說。"太妙了!請接著說吧。”
“臨摹完了,我就把門上這些記號擦了,但是過了兩個早上,只出現了新的。我這兒也有壹張臨摹的。”
福爾摩斯搓著雙手,高興得輕輕笑出聲來。
“咱們的資料積累得很快呀!"他說。
“過了三天,我在日晷儀上找到壹張紙條,上面壓著壹塊鵝卵石。紙條上很潦草地畫了壹行小人,跟上壹次的完全壹樣。從那以後,我決定在夜裏守著,於是取出了我的左輪,坐在書房裏不睡,因為從那兒可以望到草坪和花園。大約在淩晨兩點的時候,我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原來是我妻子穿著睡衣走來了。她央求我去睡,我就對她明說要瞧瞧誰在這樣捉弄我們。她說這是毫無意義的惡作劇,要我不去理它。
“'假如真叫妳生氣的話,希爾頓,咱們倆可以出去旅行,躲開這種討厭的人。'
“'什麽?讓壹個惡作劇的家夥把咱們從這兒攆走?'
“'去睡吧,'她說,'咱們白天再商量。'
“她正說著,在月光下我見她的臉忽然變得更加蒼白,她壹只手緊抓住我的肩膀。就在對過工具房的陰影裏,有什麽東西在移動。我看見個黑糊糊的人影,偷偷繞過墻角走到工具房門前蹲了下來。我抓起手槍正要沖出去,我妻子使勁把我抱住。我用力想甩脫她,她拼命抱住我不放手。最後,我掙脫了。等我打開門跑到工具房前,那家夥不見了。但是他留下了痕跡,門上又畫了壹行跳舞的人,排列跟前兩次的完全相同,我已經把它們臨摹在那張紙上。我把院子各處都找遍了,也沒見到那個家夥的蹤影。可這件事怪就怪在他並沒有走開,因為早上我再檢查那扇門的時候,發現除了我已經看到過的那行小人以外,又添了幾個新畫的。”
“那些新畫的您有沒有?”
“有,很短,我也照樣臨摹下來了,就是這壹張。”
他又拿出壹張紙來。他記下的新舞蹈是這樣的:
“請告訴我,"福爾摩斯說,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非常興奮,"這是畫在上壹行下面的呢,還是完全分開的?”
“是畫在另壹塊門板上的。”
“好極了!這壹點對咱們的研究來說最重要。我覺得很有希望了。希爾頓·丘比特先生,請繼續講您這壹段最有意思的經過吧。”
“再沒有什麽要講的了,福爾摩斯先生,只是那天夜裏我很生我妻子的氣,因為正在我可能抓住那個偷偷溜進來的流氓的時候,她卻把我拉住了。她說是怕我會遭到不幸。頓時我腦子裏閃過壹個念頭:也許她擔心是那個人會遭到不幸,因為我已經懷疑她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她懂得那些古怪符號是什麽意思。但是,福爾摩斯先生,她的話音、她的眼神都不容置疑。我相信她心裏想的確實是我自己的安全。這就是全部情況,現在我需要您指教我該怎麽辦。我自己想叫五、六個農場的小夥子埋伏在灌木叢裏,等那個家夥再來就狠狠揍他壹頓,他以後就不敢來打攪我們了。”
“這個人過於狡猾,恐怕不是用這樣簡單的辦法可以對付,"福爾摩斯說,"您能在倫敦呆多久?”
“今天我必須回去。我決不放心讓我妻子整夜壹個人呆在家裏。她神經很緊張,也要求我回去。”
“也許您回去是對的。要是您能呆住的話,說不定過壹兩天我可以跟您壹起回去。您先把這些紙條給我,可能不久我會去拜訪您,幫著解決壹下您的難題。”
壹直到我們這位客人走了,福爾摩斯始終保持住他那種職業性的沈著。但是我很了解他,能很容易地看出來他心裏是十分興奮的。希爾頓·丘比特的寬闊背影剛從門口消失,我的夥伴就急急忙忙跑到桌邊,把所有的紙條都擺在自己面前,開始進行精細復雜的分析。我壹連兩小時看著他把畫著小人和寫上字母的紙條,壹張接壹張地來回掉換。他全神貫註在這項工作上,完全忘了我在旁邊。他幹得順手的時候,便壹會兒吹哨,壹會兒唱起來;有時給難住了,就好壹陣子皺起眉頭、兩眼發呆地望著。最後,他滿意地叫了壹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在屋裏走來走去,不住地搓著兩只手。後來,他在電報紙上寫了壹張很長的電報。"華生,如果回電中有我希望得到的答復,妳就可以在妳的記錄中添上壹件非常有趣的案子了,他說,道使他煩惱的原因。”
說實話,我當時非常想問個究竟,但是我知道福爾摩斯喜歡在他選好的時候,以自己的方式來談他的發現。所以我等著,直到他覺得適合向我說明壹切的那天。
可是,遲遲不見回電。我們耐著性子等了兩天。在這兩天裏,只要門鈴壹響,福爾摩斯就側著耳朵聽。第二天的晚上,來了壹封希爾頓·丘比特的信,說他家裏平靜無事,只是那天清早又看到壹長行跳舞的人畫在日晷儀上。他臨摹了壹張,附在信裏寄來了:
福爾摩斯伏在桌上,對著這張怪誕的圖案看了幾分鐘,猛然站起來,發出壹聲驚異、沮喪的喊叫。焦急使他臉色憔悴。
“這件事咱們再不能聽其自然了,"他說,"今天晚上有去北沃爾沙姆的火車嗎?”
我找出了火車時刻表。末班車剛剛開走。
“那末咱們明天提前吃早飯,坐頭班車去,"福爾摩斯說。
“現在非咱們出面不可了。啊,咱們盼著的電報來了。等壹等,赫德森太太,也許要拍個回電。不必了,完全不出我所料。看了這封電報,咱們更要趕快讓希爾頓·丘比特知道目前的情況,多耽誤壹小時都不應該,因為這位諾福克的糊塗紳士已經陷入了奇怪而危險的羅網。”
後來證明情況確實如此。現在快到我結束這個當時看來是幼稚可笑、稀奇古怪的故事的時候,我心裏又充滿了我當時所感受到的驚愕和恐怖。雖然我很願意給我的讀者壹個多少帶點希望的結尾,但作為事實的記錄,我必須把這壹連串的奇怪事件照實講下去,壹直講到它們的不幸結局。這些事件的發生,使"馬場村莊園"壹度在全英國成了人人皆知的名詞了。
我們在北沃爾沙姆下車,剛壹提我們要去的目的地,站長就急忙朝我們走來。"妳們兩位是從倫敦來的偵探吧?"他說。
福爾摩斯的臉上有點厭煩的樣子。
“什麽使您想到這個?”
“因為諾威奇的馬丁警長剛打這兒過。也許您二位是外科醫生吧。她還沒死,至少最後的消息是這樣講的。可能妳們趕得上救她,但也只不過是讓她活著上絞架罷了。”
福爾摩斯的臉色陰沈,焦急萬分。
“我們要去馬場村莊園,"他說,"不過我們沒聽說那裏出了什麽事。”
“事情可怕極了,"站長說,"希爾頓·丘比特和他妻子兩個都給槍打了。她拿槍先打丈夫,然後打自己,這是他們家的傭人說的。男的已經死了,女的也沒有多大希望了。咳,他們原是諾福克郡最老、最體面的壹家!”
福爾摩斯什麽也沒說,趕緊上了壹輛馬車。在這長達七英裏的途中,他就沒有開過口。我很少見他這樣完全失望過。我們從倫敦來的壹路上福爾摩斯都心神不安,他仔細地逐頁查看各種早報的時候,我就註意到他是那麽憂心忡忡。現在,他所擔心的最壞情況突然變成事實,使他感到壹種茫然的憂郁。他靠在座位上,默默想著這令人沮喪的變故。然而,這壹帶有許多使我們感興趣的東西,因為我們正穿過壹個在英國算得上是獨壹無二的鄉村,少數分散的農舍表明今天聚居在這壹帶的人不多了。四周都可以看到方塔形的教堂,聳立在壹片平坦青蔥的景色中,述說著昔日東安格利亞王國的繁榮昌盛。壹片藍紫色的日耳曼海終於出現在諾福克青蔥的岸邊,馬車夫用鞭子指著從小樹林中露出的老式磚木結構的山墻說:"那兒就是馬場村莊園。”
馬車壹駛到帶圓柱門廊的大門前,我就看見了前面網球場邊那間引起過我們種種奇怪聯想的黑色工具房和那座日晷儀。壹個短小精悍、動作敏捷、留著胡子的人剛從壹輛壹匹馬拉的馬車上走下來,他介紹自己是諾福克警察局的馬丁警長。當他聽到我同伴的名字的時候,露出很驚訝的樣子。
“啊,福爾摩斯先生,這件案子是今天淩晨三點發生的。您在倫敦怎麽聽到的,而且跟我壹樣快就趕到了現場?”
“我已經料到了。我來這兒是希望阻止它發生。”
“那您壹定掌握了重要的證據,在這方面我們壹無所知,因為據說他們是壹對最和睦的夫妻。”
“我只有壹些跳舞的人作為物證,"福爾摩斯說,"以後我再向您解釋吧。目前,既然沒來得及避免這場悲劇,我非常希望利用我現在掌握的材料來伸張正義。您是願意讓我參加您的調查工作呢,還是寧願讓我自由行動?”
“如果真的我能跟您***同行動的話,我會感到很榮幸,"警長真誠地說。
“這樣的話,我希望馬上聽取證詞,進行檢查,壹點也不要耽誤了。”
馬丁警長不失為明智人,他讓我的朋友自行其是,自己則滿足於把結果仔細記下來。本地的外科醫生,是個滿頭白發的老年人,他剛從丘比特太太的臥室下樓來,報告說她的傷勢很嚴重,但不壹定致命。子彈是從她的前額打進去的,多半要過壹段時間她才能恢復知覺。至於她是被打傷的還是自傷的問題,他不敢冒昧表示明確的意見。這壹槍肯定是從離她很近的地方打的。在房間裏只發現壹把手槍,裏面的子彈只打了兩發。希爾頓·丘比特先生的心臟被子彈打穿。可以設想為希爾頓先開槍打他妻子,也可以設想他妻子是兇手,因為那支左輪就掉在他們正中間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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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感:請略微改動壹下
100多年來,福爾摩斯的形象壹直以來都是使廣大讀者欽佩甚至傾倒的英雄。他以豐富的科學知識、嚴密的邏輯推理、細致的調查研究及壹往無前的膽識,與狡猾的罪犯、兇頑的敵人做鬥爭,為社會伸張正義,捍衛了法律的尊嚴。因此,福爾摩斯成拉人們心中的神探,成拉罪犯聞之膽寒的克星,成拉我心中的夢想。書中驚險的場景、生動的故事、跌宕起伏的情景、扣人心玄的懸念吸引著我。 “福爾摩斯學”研究專家威廉·巴西古德說:“我們把他視為對我們消滅邪惡和糾正錯誤的渴望的壹種完美表達。他是個超凡之人,給我們這個乏味的世界帶來新奇的刺激,給我們偏頗的心靈帶來冷靜和理智的思考。他是我們失敗者的成功榜樣,是我們自我禁錮中的勇敢脫生者。”
《福爾摩斯探案集》包括回憶錄系列、冒險史系列等幾個系列,,而我今天讀到《跳舞的小人》只是其中壹個很小的中篇。福爾摩斯是英國作家柯南道爾筆下的世界著名偵探,是壹位驚人的智者。他勇敢機警,具有高超的偵探、分析、推理、判斷才能。福爾摩斯偵探故事對人的啟發之大,就連愛因斯坦在寫《物理學的進化》壹書時, 也忍不住用了它來做全書的開頭。他從福爾摩斯的偵破過程,說到科學家尋找自然奧秘的壹般方法。比如,關於煙灰,他能夠辨識壹百四十多種;對各種不同職業人的手形他極為熟悉;就是憑褲管上的幾片泥點,也可以判斷罪犯作案的行跡……
作者柯南道爾(英國)把福爾摩斯的破案細節描寫得細致入微,把壹個個故事都布上壹層神秘的面紗。文章中體現出了作者對警察和記者故弄懸虛、誇大其實的諷刺和對明察秋毫、頭腦機警的歇洛克?福爾摩斯的贊賞和敬佩。
他沒有動畫中柯南的高科技用品,但他們都有縝密的思維和異常的耐心,壹只手杖,壹根煙鬥,壹身禮服。壹身神秘的服裝,也鑄就了他神秘的行為和人格。他不畏艱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無論何種難題他都去接,敢於困難鬥爭,這讓我就十分羞愧了。安逸的日子,養成了不良的行為習慣,讓我壹種畏難情緒。對於學習和生活的困難中的難題我很少嘗試解決,不敢去解決,這也讓我的人生少了些許刺激和精彩,所以他讓我有所感觸,也有了許多愧意。我想,歇洛克?福爾摩斯之所以能幹脆利落地破案,是因為福爾摩斯不僅有機敏、勤奮的頭腦,還有訓練有素的手腳、廣泛的知識面和大膽、新奇的想法。鉆研壹個學科不需要死板的理論,而是更廣泛的知識。比如,學習美術不只是練習手法,還要學歷史,精通美術史,學習哲學,讓畫更有思想性,學習文學,才能畫得有詩意,更顯出畫的“美”。而這壹切,都來自於——對於工作的熱愛!
福爾摩斯已在我心中豎立了紳士派的英雄形象。而從福爾摩斯身上學到的,我將壹生都受用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