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山:《高幹大》第40頁)
在八月冷漠的天空下,遼闊的田野寂靜無聲。炎夏已經悄悄地溜走了,農忙後的田野,留下壹片淒涼的景象。壹眼望去,道路兩邊全是光禿禿的麥茬地,看不見麥捆和麥垛。收割過的牧草地裏,牲口垂頭喪氣地在來回走動。成熟了的玉米憂郁地發出沙沙的響聲。成群的灰雀不時象壹片烏雲似地從玉米地裏騰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地紛紛散落在滿是塵土的道路上。百舌鳥在割過的牧草地上空低飛盤旋。突然,在妳頭頂的上方,壹只烏鴉絕望地叫了壹聲飛走了。於是,壹種雕悵的感覺會向妳的心頭襲來,勾起妳無限的愁緒。
([保]埃林·彼林:《未收的麥田》 《外國短篇小說》上冊第326頁)
每壹樣東西上——遠的和近的——都有壹層秋天才可以見到的神秘的透明的光輝。麻雀山和那個村子,那個禮拜堂,以及那所白房子,都遙遙可見。光禿的樹木、沙地、房子上的磚和房頂、綠色禮拜堂的尖頂,以及遠處那所白房子的房角,都把最細致的輪廓,以不常見的清晰,在透明的空氣中顯露出來。附近可以看見那所習見的法國人據有的半燒毀的府邸的殘跡,以及圍墻旁邊還露出深綠色的丁香樹叢。就連那所殘破的汙穢的房子——在陰暗的天氣,那是醜得可憎的——這時,在那明凈的壹動不動的光彩中,也似乎是靜美的了。
([俄]列夫·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第168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