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切為我設計,我不是匆匆趕路的忙人。午後的陽光,默默無語地灑落在我的肩上,寫在馬路上長長的影子,讓我感覺到這喧囂而繁華的馬路上,只有我自己,身旁是流淌著的鋼鐵和塑料的合體,還有兩條後足在不停地踹動的鋼鐵的生靈。迎面飛來,擦肩而過的忙碌裏,心在被欲求勾引著,血肉被迷茫驅動著飛奔,他們全沒有我這份心境,他們是匆忙的載物啊!是什麽讓這些血和骨肉的粘合物這樣奔忙?我此刻,就不和他們壹樣。
好悠閑!欲求沒有,幻想沒有,親人和朋友都生活在健康不需要我牽掛和照顧的家園裏,再好的醫院我沒必要去想的,再誘惑的廣告詞不需要我去記的,不用說應付朋友的邀請,更不用說逃避背負的欠債,或者感情上的那份未了緣,生活給我的是壹份恬然和自安,就像今天,正如此刻,身上什麽都不拿,心裏什麽都不掛,壹個人走在大街上,看著他人為我演繹著生命的匆忙和惶急,領略著南國晚秋展開給我的風景,我感覺自己是那麽的幸福!
幸福是種參悟,沒有那份參悟的'心,體會不到幸福的恩賜。看到孩子躺在媽媽的懷裏,別人以為幸福,但是孩子卻無法體會,因為孩子缺乏幸福的參悟,我們過了孩時的歲月,只能在回憶裏體會那也曾有過的幸福了,但是,幸福無處不在妳的身邊呢!哪怕妳伸縮個懶腰,舒活了筋骨,打壹個噴嚏,釋放了快意,想壹想妳在噴嚏的瞬間,妳無所顧忌地展示了妳自己,沒有了拘束,沒有了虛偽,沒有任何矯揉造作,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時候,所以,巴普洛夫說的“沒有比打噴嚏的時候再快樂的了。”可惜,打噴嚏不是常有,多了是種病,但是,這樣的瞬間裏,妳未必感受過妳所擁有的幸福呢?
幸福是是自己的情懷。別人看著妳的幸福,妳自己未必覺得,倒是羨慕起他人來。常常看到路旁的癡傻,街頭的流浪兒,渾身骯臟的衣著,冬穿單衣夏穿棉,路人看了,但凡惻隱未泯的人,都多點同情和憐憫,設想過自己要是這樣,可能會去死,可是人家這樣過著,心裏未必如妳這樣感受的痛苦,我們可以聽到瞽盲者的歡笑,這何嘗不是他們的幸福呢!?
古希臘的阿裏斯托芬說過:幸福是每個人的影子。影子是妳自己的。看妳怎麽去尋找,怎麽去發現,怎麽去欣賞。妳可曾有過細微的觀察?可曾有過細膩的領會?可曾有過寂寞深處靜靜地幽思呢?大師的“窮極物理,妙微精深”,於事理然,於情思亦然。
把幸福源於與他人的比較,是仁心的缺失,這樣的幸福如葉上晨露,瓦上的霜花。魔鬼詞典裏說“幸福是看見他人不幸時候的祝福。”現在啊,這樣的魔鬼太多了,不僅從他人的痛苦裏饕餮著自私的幸福,而且還會惺惺作態般地安慰著受苦者,儼然壹個不幸的欣賞者,在自以為是的快樂裏,暗暗地微笑。
我的幸福是我自己的,別人怎麽能領會得到?就如此刻,我在秋光的回憶裏,吐我心裏的文字,在我文字的再讀裏,品嘗著回憶的幸福,這幸福,只是我壹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