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為什麽沒有發情期呢?這是至今連生物學家都沒有搞清楚的“高科技”難題。
那天下午,去壹家書店,上到二樓,冷不丁地撞見壹個講座。細看招牌,才知主講人興致勃勃地講的是“食·性·合作”專題,壹行小字註明了此專題屬於“人類與動物行為的對比”。聽了半天,我才明白,所講的無外乎打獵呀、分享食物呀、性壟斷呀、利己利他呀,等等,特別強調了動物有發情期,並存在性壟斷現象。
海豚是智商非常高的動物,發情期來臨時,壹只雄海豚知道與另壹只雄海豚合作,逼迫雌海豚“就範”,這是“合作”,是“互惠利他”的典範。強壯的雄獅子稱王,霸占著周圍所有的雌獅子,其他雄獅子只能靠邊站,眼睜睜地看著它獨自享樂。這就是性壟斷。
既然是人類與動物的行為對比,話題當然要涉及人類。不過,主講人回避了人類的性壟斷現象,認為武器的最初發明鏟除了性壟斷、促進了人類平等,並強調說明,人類沒有發情期,這個問題不僅二百多年前的達爾文沒有搞明白為什麽,今天的生物學家們都沒搞明白為什麽。
其實,這是自相矛盾的論點。既然認為人類沒有性壟斷行為,為什麽又說“武器的最初發明鏟除了性壟斷”呢?
我還產生了另外壹個疑問:封建社會的皇帝除有皇後外,號稱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儐妃,後宮裏沒有男人,如果硬說有男人,那也是不完整的男人。那種現象算不算性壟斷呢?如果算,為什麽在人類進入文明社會幾千年、且武器也有了較大發展後,那種現象還會產生呢?
我在場外提出了這個問題。主講人楞了壹下,隨即說它是普遍現象中的極個別反例,不能說明什麽問題,結論仍是:人類不存在性壟斷行為。
而壹個自稱來自蘇州大學的社會學教師的提問,則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捧腹大笑。他說:“為什麽人類沒有發情期呢?人類若有發情期,當發情期來臨時施以控制,某些當官的不就不能去嫖娼了,社會空氣不就幹凈多了嗎?”
笑過之後,便想,這確是個好設想,如果要評“金點子”、獻計獻策的話,這個設想無疑會脫穎而出。而細細探究起來,就會發現它的不可行:即便人類有發情期,也做不到那個教師所說的。詞典上對“發情”的解釋是:“雌性的高等動物卵子成熟前後,生理上要求交配。”也就是說,發情特指雌性,縱然兩只雄海豚不“合作”逼迫雌海豚“就範”,雌海豚也會“熱情”地找上門來。倘適用於人類,即使控制,也只能控制女性。退壹步說,就算男性也有發情期,那也天天都會“發情”,跟沒有發情期的“發情”無甚兩樣,又該如何控制呢?
看來,解決人類發情期問題,還真是個復雜的高科技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