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從今後只許我心頭空想;從今後只許他夢裏相逢;從今後他是個影裏情郎;從今後我成了畫中愛寵。
崔鶯鶯:莫不是步搖得寶髻玲瓏?莫不是裙拖得環佩叮咚?莫不是風吹鐵馬檐鈴動?莫不是那梵王宮殿夜鳴鐘?我這裏潛聲聽聲在墻東,恰原來西廂的人兒理絲桐。他不作鐵騎刀槍把壯聲詠;他不效幽山鶴唳空;他不稱高懷把風月弄;他卻似兒女低語在小窗中。他思已窮,恨未窮,都只為嬌鸞雉鳳失雌雄,他曲未終,我意已通,分明是伯勞飛燕各西東。感懷壹曲斷腸月,只因千古此心同,盡在不言中。
張珙:有美人兮,見之不忘。壹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翩翩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張琴代韻兮,欲說衷腸,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崔鶯鶯:狠心娘她變了卦好事成空,怎怪我忘恩負義把妳欺哄?閨門裏無日無夜教女紅,豈容我女孩兒家求鸞鳳?母親啊!妳口不應心弄神通,哪管人將兒咒誦?中間壹道粉墻兒,隔斷了雲山千萬重,只有高唐來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