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鍋盔饃的做法傳到農家,經過改進,成了今天用平底鍋烙的鍋盔。
鍋魁之名究竟起於何時,筆者無考。說它是燒餅的方言叫法,或許近似。[唐代]大詩人杜甫詩中,常用當時口語。他在成都草堂客居先後四年之久,然而在他寓成都的詩篇中,卻毫無鍋魁壹詞的端倪。在[宋代]的詩文和筆記裏,“包子”之名屢見(見黃庭堅《宜州乙酉乘》文,陸遊《食野味包子戲作》詩,朱或《萍州可談》筆記),而無“鍋魁”的記載。在元、明的通俗小說中,這壹類民間的說法易於涉及,可是也恰好無述。甚至在明末清初遂寧李實的《蜀語》(1919),成都張慎儀的《蜀方言》,以及當代新編的《成都話方言詞典》(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出版)等方言專著裏,都對“鍋魁”壹詞失載。鍋魁鍋魁,鍋中之魁,這只是望文生義的解釋。對於這壹詞的詞源,在本文裏,還是老老實實地“不知為不知”為好。
鍋魁,在舊稱“九裏三分”的成都,是壹種極為普通的簡易食品。距今六七十年前,那時在成都許多街道的素面館中,幾乎隨時都可以壹魁在手,而且價格極低廉。盡管這樣,壹般人家的小娃娃,也並不能指望時常都可以吃到。因此,每當從鍋魁鋪裏傳來搟面棒敲擊案桌的打鍋魁聲,並隨即從烤爐裏飄來壹股股面香的時刻,總不免為之垂涎欲滴,巴不得就有壹塊滾熱的鍋魁立刻入口。
今天的成都,跟其時相比,當然已不可同日而語了。那時成都人消費水平交低,就大多數人來說,終日勞,也不過只得壹飽。所以,鍋魁作為壹種便宜的果腹食品,首先得到下層勞動人民的青睞。下苦力的人,就常常用“掙幹鍋魁錢”這句話來比喻他們對生活的簡單需求。
在消費水平壹般的階層,鍋魁而多半是作為點心來食用的。舊時成都人的習慣較為普遍的是每天只吃早、午二餐。兩餐相距的時間比較長,尤其是從午飯到次日的早飯更長,於是在成都人中就有了“過午”、“消夜”的飲食習慣。鍋魁,也就當然地成為過午或消夜食品的壹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