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神話影響西方的習俗深遠,其中星期的由來就有很大的關連。 星期日(Sunday):取自太陽 Sun。古日耳曼(Teutonic peoples)民族祭祀太陽的日子。 星期壹(Monday):取自月亮 Moon。是盎格魯-薩克遜(Anglo-Saxon,日耳曼人壹支)人的月亮之日。 星期二(Tuesday):是以戰神 Tiu 或 Tiw(北歐戰神Tyr的英語名字)之名而定。 星期三(Wednesday):這個名字來自古代祭祀主神奧丁的日子(Woden's day,Woden 是古英語對奧丁的稱呼)。 星期四(Thursday):取自北歐神話中的雷神托爾(Thor)。這是古日耳曼人壹星期中最神聖的壹天,會議通常在這天舉行,且議員中午前未出現,就會被取消資格,所以托爾也是會議的守護神。 星期五(Friday ):來自古英語(Frigedaeg),指的是女神弗蕾亞(Freya)之日,或說是奧丁之妻弗麗嘉(Frigg)。不過也有人認為兩位女神有可能是同壹人。 星期六(Saturday):取自羅馬神話中的農神──Saturn。這是唯壹和北歐神話無關的。 西方以七日為壹周的紀日方法是何時傳入中國的?漢語中的“禮拜”、“星期”等詞是何時開始表示 week 的?要回答這些問題,首先得從“七曜”說起。 “七曜”就是日、月、火星、水星、木星、金星、土星七星。馮承鈞曾說:“考吾國之數字,以三五之用為多,如三綱五常、三光五行之類是也。七數為用較少,惟西域之人常用之,如七死、七生、七難、七寶、七音是也。頗疑此七曜之說,來自西方。”1 七曜之說是中國古已有之,還是來自西方,這尚需進壹步考證。但這裏作者提供兩個取自《後漢書》和《晉書》的例證,如《後漢書》卷八十二上《方術列傳》第七:“十臣以頑駑,器非其疇,屍祿負乘,夕惕若厲。願乞骸骨,更授夷吾,上以光七曜之明,下以厭率土之望,庶令微臣塞咎免悔。”又如《晉書》卷二十二:“煌煌七曜,重明交暢。我有嘉賓,是應是貺。邦政既圖,接以大饗。人之好我,式遵德讓。” 七曜之說是外來的,還是中國古已有之,現在雖然難以下定論,但利用七曜來紀日的方法倒確是從西方傳入的。據伯希和、沙畹考證2 ,以七曜紀日的方法是在八世紀通過摩尼教3 傳入中國的。759年,北天竺沙門不空譯有《文殊師利菩薩及諸仙所說吉兇時日善惡宿曜經》,在此經中即有七曜日的名稱,這些名稱均為康居語4 之音譯,它們是:密或蜜 — Mir(日曜日)、莫— Maq(月曜日)、雲漢 — Wnqan(火曜日)、咥— Tir(水曜日)、溫沒斯 — Wrmzt(木曜日)、那頡 — Naqit(金曜日)、雞緩 — Kewan(土曜日)。764年,不空的弟子楊景風在為《吉兇時日善惡宿曜經作註時,就七曜日有如下說明:“夫七曜者,所為日月五星下直人間,壹日壹易,七日周而復始,其所用各各於事有宜者,不宜者,請細詳用之。忽不記得,但當問胡及波斯並五天竺人總知。尼乾子5 、末摩尼6 以蜜日持齋,亦事此日為大日,此等事持不忘,故今列諸國人呼七曜如後。”7 到了明朝,馬歡再壹次提到西方七日壹次禮拜的宗教活動。馬歡在明永樂、宣德年間,以通事的身份隨鄭和使西洋。回國後著有《瀛涯勝覽》(大約刊於1416 年)壹書。在該書的《古裏國即西洋大國也》篇裏,有這樣壹段記載:“王有大頭目二人,掌管國事,俱是回回人。國人大率皆奉回回教門,禮拜寺有二三十所,七日壹次禮拜,至日舉家齋沐,諸事不幹。” 馬歡隨鄭和下西洋到過不少阿拉伯國家,書中對阿拉伯人的風俗描述很多,且多次提到他們的宗教活動,如該書《祖法兒國》篇:“如遇禮拜日,上半日市絕交易。長幼男子皆沐了,即將薔薇露或沈香油搽其面,才穿齊整新衣。又以小土爐燒沈檀俺八兒香,立於其上,薰其衣體,才往禮拜寺。”又如《阿丹國》篇:“國王之扮,頭帶金冠,身穿黃袍,腰系寶妝金帶。至禮拜日去寺禮拜,換細白番布纏頭,上加金錦之頂,身服白袍,坐車列隊而行。”在這兩例中,均見有“禮拜日”壹詞,但其詞的結構還不十分固定,它尚具“禮拜之日”的意味。 到了19世紀20年代,有人將漢語中的“禮拜”壹詞用作英語 week 的對應詞了,如1828年馬禮遜《廣東省土話字匯》:“WEEK ,a ,壹個禮拜。”“禮拜”原為動詞,指宗教徒向所信奉的神行禮(上述《瀛涯勝覽》中的“禮拜日”裏的“禮拜”仍為此義)。由於基督教、伊斯蘭教是壹星期做壹次禮拜,故此詞慢慢引申用來指 week 了。 “星期”原是指牛郎星和織女星相會之期,現代意義的“星期”是個舊詞新義詞。關於用來指 week 的“星期”壹詞何時出現,有人作過考證。張清常說,此詞最早見於1912年2月10日的《南京臨時政府公報》8 ,但雁寒則認為,“把七日壹周制變為中國自己的‘星期’,就是在袁嘉谷主持下制定的。”制定的時間是在1909年9 ,這雖比張說早3年,但也不是“星期”這詞的第壹次出現。 其實,早在19世紀末,現代意義的“星期”壹詞就已經有了,如1889年鄒弢《益智會弁言》:“益智者何?明格致以增見識也。會者何?聚眾人以互求至理也。泰西博學家向有聚會之舉。或星期休沐,或政事余閑。訂相會之時,定相會之地。凡明理通達者,至期均至。彼此探討,各抒己見。”10 又如1899年張大鏞《日本各校紀略》:“校中大講堂壹(宣講倫理之處,每星期兩次),分講堂八,博物標本室壹,物理化學實驗室壹,手工實習場壹,農事實習場壹。”11 “禮拜”、“星期”這兩個詞在中國產生12 ,也只是在中國使用,沒有東傳日本。日語走的是另壹條路子,如日曜日、月曜日、火曜日……這類表達方法(其實這種方法也是從中國傳過去的)。此外日本還有壹個表示 week 的“周”字,而且這個詞還傳到了中國。如1901年《清議報》七十八冊《馬塞多尼亞》:“前在歐洲定造水雷艇六只。目下有二只,業已竣工,數周間(即數禮拜)必到。”13 從這個例句來看,當時“周”這個詞可能是剛進入漢語不久,作者生怕讀者看不懂 這個詞,作了壹個“數周”即“數禮拜”的註解。即使在兩年以後,仍有人不把它當成是壹個漢語詞,只是將它看作是壹個日語詞,如方燕年在《瀛洲觀學記》(1903年)中說:“壹來復,七日也。日本謂之壹周。”14 因此,從這兩個例句來看,當時“周”這詞很可能是剛剛傳入中國不久。 西方國家七日壹制的稱呼多帶宗教色彩。如基督教徒做禮拜這壹天,叫“禮拜日”,七天稱“壹個禮拜”,中國為什麽把七日壹周叫“壹星期”呢? 光緒三十壹年(1905),清廷宣布停止鄉試、會試,廢除延續了壹千多年的科舉制度,成立“學部”,袁嘉谷即奉命調入學部籌建編譯圖書局,後任該局首任局長。編譯圖書局下設編書課、譯書課,任務是研究編寫“統壹國之用”的官定各種教材。各種教科書的編寫中自然會遇到壹個“新名詞”該怎麽處理的問題。1909年,編譯圖書局設立了壹個新機構統壹規範教科書中的名詞術語。袁嘉谷親自參加了這個館的工作,主持制定了很多統壹的名稱。把七日壹周制定為中國自己的“星期”,就是在袁嘉谷主持下制定的。 我國古代歷法把二十八宿按日、月、火、水、木、金、土的次序排列,七日壹周,周而復始,稱為“七曜”;西洋歷法中的“七日為壹周”,跟我國的“七曜”暗合;日本的“七曜日”更是與其如出壹轍。但袁嘉谷感到不順口,使用起來不方便,與同事們商量後,將壹周稱壹星期,以“星期日、星期壹……星期六”依次指稱周內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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