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雅》原書分為上中下3卷,總計18150字。拿《廣雅》和《爾雅》相比,多出7000多字。從條目來看,前3篇中釋詁篇幅最長,計有809條,比《爾雅-釋詁》多出600多條。後16篇中釋器篇幅最長,計有359條,比《爾雅-釋器》多出200多條。
《廣雅》是在《爾雅》後出現的雅書中最有價值的壹部訓詁詞典。《廣雅》書中收錄了不見於《爾雅》的許多詞語,其中包括漢魏以前經傳子史的箋註,以及《三蒼》、《方言》、《說文》等字書當中的訓詁,為後人考證周秦兩漢的古詞古義提供了非常寶貴的資料。清人王念孫在《廣雅疏證序》中評論《廣雅》說:蓋周秦兩漢古義之存者,可據以證其得失;其散逸不傳者,可借以闚其端緒。則其書之為功於訓詁也大矣。
由於《廣雅》就是增廣《爾雅》的意思,所以它的“局限性”跟《爾雅》也就相同。王力在他的《中國語言學史》壹書裏對《爾雅》的評論缺點也可用在《廣雅》。他提了三點:
壹、當解釋的字是壹個多義詞的時候,用的是哪壹種意義,不明確。
二、簡單地匯集故訓,容易令人誤會,以為擺在壹起的都是同義詞,可以互相轉註。
三、有時候,解釋的字和被解釋的字根本不是同義詞,它們之間只有某種意義上的聯系,甚至是很勉強的牽合。
上述三種情況都是相當普遍地存在的。這樣就讓曲解古書的人們能利用這壹類材料來助成臆說。 《廣雅·十卷(內府藏本)》:
魏張揖撰。揖字稚讓,清河人。太和中官博士。其名或從木作楫。然證以稚讓之字,則為揖讓之揖審矣。後魏江式《論書表》曰:“魏初博士清河張揖,著《埤倉》、《廣雅》、《古今字詁》。究諸《埤》、《廣》,增長事類,抑亦於文為益者也。然其《字詁》,方之許篇,或得或失矣。”是式謂《埤倉》、《廣雅》勝於《字詁》。今《埤倉》、《字詁》皆久佚,惟《廣雅》存。其書因《爾雅》舊目,博采漢儒箋註及《三蒼》、《說文》諸書以增廣之,於揚雄《方言》亦備載無遺。隋秘書學士曹憲為之音釋,避煬帝諱,改名《博雅》。故至今二名並稱,實壹書也。前有揖《進表》,稱凡萬八千壹百五十文,分為上、中、下。《隋書·經籍誌》亦作三卷,與《表》所言合,然註曰:“梁有四卷。”《唐誌》亦作四卷。《館閣書目》又雲:“今逸,但存《音》三卷。”憲所註本,《隋誌》作四卷,《唐誌》則作十卷,卷數各參錯不同。蓋揖書本三卷。《七錄》作四卷者,由後來傳寫,析其篇目。憲《註》四卷,即因梁代之本。後以文句稍繁,析為十卷。又嫌十卷煩碎,復並為三卷。觀諸家所引《廣雅》之文皆具在,今本無所佚脫,知卷數異而書不異矣。然則《館閣書目》所謂逸者,乃逸其無註之本。所謂存《音》三卷者,即憲所註之本。揖原文實附《註》以存,未嘗逸,亦未嘗闕。惟今本仍為十卷,則又後人析之以合《唐誌》耳。考唐玄度《九經字樣序》,稱音字改反為切,實始於唐開成間。憲雖自隋入唐,至貞觀時尚在,然遠在開成以前。今本乃往往雲某字某切,頗為疑竇。殆傳刻臆改,又非憲本之舊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