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有鬻盾與矛者,譽之曰:‘吾盾之堅,莫之能陷也。’又譽其矛曰:‘吾矛之利,於物無不陷也。’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其人勿能應也。”
楚國有個賣矛和盾的人,誇耀(他的)盾說:“我的盾很堅固,(任何)武器都刺不破(它)。”又吹噓(他的)矛說:“我的矛很銳利,對於(任何)武器沒有不能刺穿的。”有人質問他:“拿妳的矛去刺妳的盾,結果會怎樣?”那人便答不上話來了。
2.對牛彈琴 南朝·梁·僧佑《弘明集·理惑論》
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也。轉為蚊虻之聲,孤犢之鳴,即掉尾奮耳,蹀躞而聽
公明儀給牛彈奏古雅的清角調琴曲,牛依然埋頭吃草。牛並非沒有聽見,而是這種曲調不適合它聽。 公明儀於是用琴模仿蚊虻的叫聲,以及小牛犢尋找母牛哞哞的聲音。牛立刻搖著尾巴,豎起耳朵,走來走去地聽起來了。
3. 葉公好龍 出自《新序·雜事》。
子張見魯哀公,七日而哀公不禮。托仆夫而去,說:“臣聞君好士,故不遠千裏之外,犯霜露,冒塵垢,百舍重研,不敢休息以見君。七日而君不禮,君之好士也,有似葉公子高之好龍也。葉公子高好龍,鉤以寫龍,鑿以寫龍,屋室雕文以寫龍。於是天龍聞而下之,窺頭於牖,施尾於堂。葉公見之,棄而還走,失其魂魄,五色無主。是葉公非好龍也,好夫似龍而非龍者也。今臣聞君好士,故不遠千裏之外以見君,七日而君不禮,君非好士也,好夫似士而非士者也。詩說:‘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敢托而去。”
子張去拜見魯哀公,過了七天魯哀公仍不理他。他就叫仆人去,說:“傳說妳喜歡人才,因此,冒著風雪塵沙,不敢休息而來拜見妳。 結果過了七天妳都不理我,我覺得妳所謂的喜歡人才倒是跟葉公喜歡龍差不多。據說以前葉子高很喜歡龍,衣服上的帶鉤刻著龍,酒壺、 酒杯上刻著龍,房檐屋棟上雕刻著龍的花紋圖案。他這樣愛龍成癖,被天上的真龍知道後,便從天上來到了葉公家裏。龍頭搭在窗臺上探望 ,龍尾伸進了大廳。葉公壹看是真龍,嚇得轉身就跑,好像掉了魂似的,臉色驟變,簡直不能控制自己。葉公並非真的喜歡龍呀!他所喜歡 的只不過是那些似龍非龍的東西罷了!現在我聽說妳喜歡英才,所以不遠千裏跑來拜見妳,結果過了七天妳都不理我,原來妳不是喜歡人才 ,妳所喜歡的只不過是那些似人才非人才的人罷了。詩經早說過:‘心中所藏,什麽時候可以忘!’,所以很抱歉,我要離開了!”
4.聞雞起舞 出處《晉書·祖逖傳》 《資治通鑒》
初,範陽祖逖,少有大誌,與劉琨俱為司州主簿,同寢,中夜聞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以為軍諮祭酒。逖居京口,糾合驍健,言於睿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爭權,自相魚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遺民既遭殘賊,人思自奮,大王誠能命將出師,使如逖者統之以復中原,郡國豪傑,必有望風響應者矣!”睿素無北伐之誌,以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千人廩,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召募。逖將其部曲百余家渡江,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陰,起冶鑄兵,募得二千余人而後進。
當初,範陽人祖逖,年輕時就有大誌向,曾與劉琨壹起擔任司州的主簿,與劉琨同寢,夜半時聽到雞鳴,他踢醒劉琨,說:“這不是不吉利的叫聲。”就起床舞劍。渡江以後,左丞相司馬睿讓他擔任軍咨祭酒。祖逖住在京口,聚集起驍勇強健的壯士,對司馬睿說:“晉朝的變亂,不是因為君主無道而使臣下怨恨叛亂,而是皇親宗室之間爭奪權力,自相殘殺,這樣就使戎狄之人鉆了空子,禍害遍及中原。現在晉朝的遺民遭到摧殘傷害後,大家都想著自強奮發,大王您確實能夠派遣將領率兵出師,使像我壹樣的人統領軍隊來光復中原,各地的英雄豪傑,壹定會有聞風響應的人!”司馬睿壹直沒有北伐的誌向,他聽了祖逖的話以後,就任命祖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僅僅撥給他千人的口糧,三千匹布,不供給兵器,讓祖逖自己想辦法募集。祖逖帶領自己私家的軍隊***壹百多戶人家渡過長江,在江中敲打著船槳說:“祖逖如果不能使中原清明而光復成功,就像大江壹樣有去無回!”於是到淮陰駐紮,建造熔爐冶煉澆鑄兵器,又招募了二千多人然後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