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 (俄 1799——1837)
冰霜和陽光,多美妙的白天!
嫵媚的朋友,妳卻在安眠。
是時候了,美人兒,醒來吧!
快睜開被安樂閉上的睡眼。
請出來吧,作為北方的晨星,
來會見北國的朝霞女神!
昨夜,妳記得,風雪在飛旋,
險惡的天空籠罩壹層幽暗。
遮在烏雲後發黃的月亮
像是夜空裏蒼白的斑點。
而妳悶坐著,百無聊賴——
可是現在……啊,請看看窗外:
在蔚藍的天空下,像絨毯
燦爛耀目地在原野上鋪展。
茫茫壹片白雪閃著陽光,
只有透明的樹林在發暗。
還有樅樹枝子透過白霜
泛出綠色:凍結的小河晶亮。
整個居室被琥珀的光輝
照得通明。剛生的爐火內
發出愉快的劈啪的聲響。
這時,躺在床上遐想可真夠美。
然而,妳是否該叫人及早
把棕色的馬套上雪橇!
親愛的朋友,壹路輕捷
讓我們滑過清晨的雪。
任著烈性的馬兒奔跑,
讓我們訪問那空曠的田野。
那不久以前葳蕤的樹林,
那河岸,對我是多麽可親。
1829 年
(查良錚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普希金是19世紀偉大的俄國詩人,他的詩形式多樣,韻律豐富,具有優美、細膩、輕快、明朗的風格。
(2001年1月30日 星期二 )
水仙
華茲華斯 (英 1770——1850)
我獨自漫遊!像山谷上空
悠悠飄過的壹朵雲兒,
驀然舉目,我望見壹叢
金黃色的水仙,繽紛茂密;
在湖水之濱,樹蔭之下,
在隨風搖弋,舞姿瀟灑。
連綿密布似繁星萬點
在銀河上下閃爍明滅,
這壹片水仙,沿著湖灣
排成延續無盡的行列;
壹眼便瞥見萬朵千株,
搖顫著花冠,輕盈飄舞。
湖面的漣漪也迎風起舞,
水仙的歡悅卻勝似漣漪;
有了這樣愉快的伴侶,
詩人怎能不心曠神怡!
我凝望多時,卻未曾想到
這美景給了我怎樣的珍奇。
從此,每當我倚榻而臥,
或情懷抑郁,或心境茫然,
水仙呵,便在心目中閃爍——
那是我孤寂時分的樂園;
我的心靈便歡情洋溢 ,
和水仙壹道舞蹈不息。
(楊德豫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華茲華斯是英國“湖畔派”浪漫主義詩歌的主要代表。他的詩感情醇厚,詩語平易。這首《水仙》淺顯易懂,但詩情洋溢。
(2001年2月6日 星期二 )
稠李樹
葉賽寧 (蘇 1895——1925)
馥郁的稠李樹,
和春天壹起開放,
金燦燦的樹枝,
像卷發壹樣生長。
蜜甜的露珠,
順著樹皮往下淌;
留下辛香的綠痕,
在銀色中閃光。
緞子般的花穗
在露珠下發亮,
就像璀璨的耳環,
戴在美麗姑娘的耳上。
在殘雪消融的地方,
在樹根近旁的草上,
壹條銀色的小溪,
壹路歡快地流淌。
稠李樹伸開了枝丫,
發散著迷人的芬芳,
金燦燦的綠痕,
映著太陽的光芒。
小溪揚起碎玉的浪花,
飛濺到稠李樹的枝杈上,
並在峭壁下彈著琴弦,
為她深情地歌唱。
1915年
(劉湛秋、茹香雪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蘇聯俄羅斯著名詩人。他的詩主要以農村自然景色為題材,具有強烈感染力。
窗邊的樹
弗羅斯特 (美 1874——1963)
我窗邊的樹呵,窗邊的樹,
夜幕降臨時我把窗關閉;
但永遠不要拉上窗簾吧,
以免將妳我隔離。
妳是地上崛起的朦朧夢影,
妳像浮雲壹樣飄忽不定,
妳輕巧的葉舌高聲宣講的壹切,
並非壹切都情理至深。
但樹呵,我曾見狂風將妳搖撼。
假如妳窺見我在這屋中睡眠,
妳會看到我也曾猛烈地被激蕩,
幾乎被暴風席卷。
那天命運出於它的兒戲,
把我們兩個聯系在壹起:
妳受的是外界氣候的影響,
而我是內心風雨的蕩激。
(順子欣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羅伯特.弗羅斯特,20世紀美國最負盛名的詩人。他的詩主要以牧場和農村事物為題材,語言清晰、質樸、細膩而含蓄。這首詩寫窗邊樹,主題落在內心的蕩激。
(2001年2月20日 星期二 )
聰明的星
海涅 (德 1797——1856)
花兒容易碰到人的腳,
大多數都會被人踐踏;
不管它是羞怯或者是膽大,
人們走過時總會踩碎它。
珍珠藏在大海寶箱裏,
可是也會被人們發現,
給它們鉆孔,把它們扣住,
牢牢地扣在絲繩上面。
星星很聰明,它們有理由
遠遠地避開我們人寰;
星星掛在天幕上面,
像世界之燈,永遠安全。
(錢春綺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海涅的這首詩,寫的特別有趣:大自然被人類破壞很多了,連小草、珍珠都沒有了安全,只有星星高高掛在天幕上,人類想破壞它也無能為力。詩寫的非常幽默,對人類破壞大自然,是壹個警告。這個詩的主題,詩中沒有直接講出來,讓讀者自己體會。像這樣的詩,讓讀者好似是自己的發現,特別覺得有詩味。
(2001年2月20日 星期二 )
聰明的星
海涅 (德 1797——1856)
花兒容易碰到人的腳,
大多數都會被人踐踏;
不管它是羞怯或者是膽大,
人們走過時總會踩碎它。
珍珠藏在大海寶箱裏,
可是也會被人們發現,
給它們鉆孔,把它們扣住,
牢牢地扣在絲繩上面。
星星很聰明,它們有理由
遠遠地避開我們人寰;
星星掛在天幕上面,
像世界之燈,永遠安全。
(錢春綺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海涅的這首詩,寫的特別有趣:大自然被人類破壞很多了,連小草、珍珠都沒有了安全,只有星星高高掛在天幕上,人類想破壞它也無能為力。詩寫的非常幽默,對人類破壞大自然,是壹個警告。這個詩的主題,詩中沒有直接講出來,讓讀者自己體會。像這樣的詩,讓讀者好似是自己的發現,特別覺得有詩味。
(2001年2月27日 星期二 )
森 林
賴 特 (澳大利亞 1915---)
當我剛認識這壹座森林,
它那些花朵真使我驚詫。
它們不同的形體和面孔,
隨著季候的變化而變化。
鑲上紫色的白色紫羅蘭,
野生生姜的小小的花枝,
地上又小又孤獨的蘭花,
使得我整個白天都入迷。
還有厚實的紫紅色百合,
鳳凰樹上面鮮紅的花瓣,
和小溪淺淺流過的地方,
孔傑沃伊的碧綠的樹冠。
當我剛認識這壹座森林,
有的是可以消磨的時候。
而時間重新帶來的收獲,
永遠也不會有壹個盡頭。
現在它那些藤蔓和花朵,
都被人命名被人知道了,
就像早已實現了的願望,
當初神奇的歡樂消失了。
但是我還要進壹步尋覓,
除了我采集的這些鮮花,
還有尚待命名和知道的,
那壹朵永不調謝的鮮花----
那產生所有鮮花的真實。
(鄒 絳 譯)
老人曹樹厚賞析 全詩的重點在最後面壹段,詩人還要進壹步尋覓那產生所有鮮花的真實。那“所有鮮花的真實”是什麽?詩人沒有明說,這就讓讀者有余地去分析,去想像---幫助詩人想像。詩人對森林的描寫,也達到了壹定的藝術水平,使讀者對森林有壹種美的感覺,從而喜歡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