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特拉爾對與女性生活相關的題材十分偏愛,《羞怯》不僅給我們唱響了壹曲女人的贊歌,也討論了女性的生活與性別問題。男權文化以貞潔塑造出來的道德偶像,已經絞殺了婦女真實的血肉之軀,使她們成為幹枯的符號。詩人認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在詩中悲哀地說:“我羞怯,為了我淒涼的嘴巴/粗啞的嗓音,笨拙的膝頭;/如今妳看著我,走近我/我感到我可憐,赤裸地在摸索。”
母親是偉大的,無條件的,是成為壹個完整女性的必經之路。母愛是人類與大地的紐帶,也是人類永恒的紐帶。詩人為女人的偉大而動容,於是她告訴男人:“妳在路上逢到的哪塊石頭/都比不上這個妳撿起來的女人/在拂曉的微光下更加赤裸。/因為妳看見了她,聽見了她的歌。”女人的歌聲是無聲的,雖然受到不公正的對待,但她們在緘默中幸福地歌唱。“我要緘默,為的是不讓/原野上經過我的人知道我幸福,”女人有自己幸福的理由。她們還“緘默於照上我粗糙額頭的光輝/緘默於我手上所有的顫栗…”
她們在世界上已經承受與肩負得太多了,她們的生命也太充盈了。
詩歌最後壹小節更是耐人尋味,詩人先寫“夜來了,露珠落上小草”,這似乎不僅在寫景,還在暗示以前女人所處的黑暗的世界也將要告上壹個段落。詩人在這裏許下了壹個願望:“但願明天河水退下時,妳所/吻著的她,已經周身滿披美麗!”詩人希望世人能充分地理解女性,尊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