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夜深靜臥百蟲絕, 清月出嶺光入扉。”(韓愈《山石》)描寫壹片萬籟無聲的寧靜夜色;
“風枝驚暗鵲,露草泣寒蟲。”(戴叔倫《江鄉故人偶集客舍》)以此比喻過路客人投宿時的情景;
“今夜偏知春氣暖, 蟲聲新透綠窗紗。”(劉方平《月夜》)勾畫出壹幅春意盎然的圖畫!
|頌蠶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幹” (李商隱《無題》)。傳說養蠶是黃帝的元紀螺祖首創,已有5200年以上的歷史。總之,蠶兒渾身都是寶,對人類貢獻極大。 詩人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的名句抒發情懷,表示“老驥伏櫪”之誌和“鞠躬盡瘁”之心。 唐代張籍《田家行》詩:“野蠶作繭人不取,葉間撲撲秋蛾生。” 描述了蠶作繭化蛹、繭中出蛾的現象。
|詠蟬
|蟬羽化期多在夏季,所以有“蟬鳴空桑葉、八月蕭關道”(王昌齡《塞上曲》)的詩句。雄蟬的腹基部兩側有發音器,依靠振動發音器來“蟬鳴” 、“蟬唱”,如果清晨有露或大雨將至,蟬鳴則止、蟬唱暫休。故有“客去波平檻、蟬休露滿枝” (李商隱《落花》)的詩句。
|雖然有“倚仗柴門外、臨風聽暮蟬”(王維《輞川閑居贈裴秀才迪》)的詩句,來抒發詩人清閑悠然的心境。但有的詩句卻是借蟬聲來表達詩人清高與思懷的。
如,“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駱賓王《在獄中詠蟬》)。作者的高風亮節在其序中,以蟬喻之,描寫得淋漓盡致!
|“日夕涼風至,聞蟬但益悲” (孟浩然《秦中寄遠上人》,抒發詩人對遠方友人的思念。 戴叔倫《畫蟬》詩:“飲露身何潔,吟風韻更長,斜陽千萬樹,無處避螳螂。” 可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成語的藝術再現。
|夢蝶
|莊周夢蝶就成了文人墨客借物言誌的重要題材,蝶夢也就成了夢幻的代稱。
|杜甫詩《曲江二首》中寫道:“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將蝴蝶在花叢中飛舞覓食、交配、產卵和蜻蜓點水產卵,壹觸即飛之狀,描繪得栩栩如生。
|北宋謝逸在《蝴蝶》中描述到:“狂隨柳絮有時見,舞入梨花何處尋。”
|南宋楊萬裏《宿新市徐公店二首》詩雲:“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撲螢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杜牧《秋夕》),這是唐詩中的絕妙佳句,早已膾炙人口。螢屬於鞘翅目螢科,幼蟲常在腐草堆中覓食小蟲,故有“腐草為螢”之誤。
|螢具有晝伏夜出的習性,所以有“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眠”(白居易《長恨歌》)的詩句,寫的是唐明皇夜不成寐思念楊玉環的情景。
|防蟲
|唐代戴叔倫《屯田詞》:“新禾未熟飛蝗至,青苗食盡余枯莖。捕蝗歸來守空屋,囊無寸帛瓶無粟。”
|白居易《捕蝗》:“薦食如蠶飛似雨,飛蝗蠶食千裏間,不見青苗空赤土。”
|北宋蘇軾有詩:“今年春暖欲生蝻,地上戢戢多於土。預憂壹旦開兩翅,口吻如風哪肯吐。”
|明代郭敦也有名句描述:“飛蝗蔽空日無色,野老田中淚盈血,牽衣頓足捕不能,大葉全空小枝折。”
說到中國的昆蟲文化,不得不提到唐代的歐陽洵。有專家考證,在公元641年,歐陽洵編撰的《藝文類聚》就是最早將散落在中國民間的昆蟲文化史料匯集起來的。其中包含了關於蟬、蝶、蚊、蠅、蛾、蟻、蝗、蜂、蟋、尺蠖、螳等昆蟲的詩賦。後來有關昆蟲的詩詞歌賦不斷出現於詩作之中。如2000多年前的《詩經·國風·七月》裏載有“五月螽斯動股,六月莎雞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左思的《巍都賦》中有“清戎綿幕,無異蛛蝥之網,弱卒鎖甲,無異螳螂之衛”;古人揚雄的“雕蟲小技,壯夫不為”;李時珍在《本草綱目》記錄有關蟲類藥物的70多條款中,就有不少生動的描述,如蜣螂“其蟲深目高鼻,狀如羌胡,背負黑甲,狀如武士,故有蜣螂、將軍之稱”等等。古代僅養蠶、養蜂就有相當多的專著,如淮南王的《蠶經》;宋元明的《蠶書》、《藝桑總論》;清朝的《蠶桑輯要》;後魏的《齊民要術》;唐宋的《爾雅翼》有“蜜蜂蟄人,芒入人肉,不可復出,蜂亦尋死。”等等,其中不僅體現了相當的科學水平,而且涉及有不少昆蟲文化的素材。據《中國農書》記載,我國古代放養白蠟蟲首次被國外知曉的是英國耶穌傳教士N.特裏高爾特,他在1651年對此做了記述。此後消息傳到了歐洲,W.洛克哈特於1853年將白蠟樣品連同白蠟蟲從上海送到英國供作研究。1913年,美國的E.H.威爾遜特地親臨我國,對四川的白蠟進行了考查。由此可見,昆蟲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在國際民間和文化交流中起到了橋梁作用。還有許多昆蟲在遠古時期,就已默默無聞地在民間裝點著人民生活。如蟬在晉、漢時代就飼養用作娛樂,陶轂的《清異錄》記載了唐代長安有賽蟬的風俗,聚蟬較鳴,稱為“仙蟲社”。金龜子在七八百年前已經用來作裝飾品和玩具,“金龜子,體綠色,光若金,裏人取之,以佐婦釵環之飾”記錄於《益州方物記》中;在《癸辛雜識》有“甲能飛,其色如金,絕類小龜,小兒多取以為戲”的記載。幾丁蟲也同樣被用於裝飾品,陳常器的“吉丁蟲,甲蟲也,背正綠,有翅在甲下;出嶺南賓澄諸州,人取代之,令人喜好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