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把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成功地結合起來,完成了他表現時事、寄托理想、突出主題的抒情藝術。陸遊詩歌的現實主義基調,不是或者很少對客觀現實生活作情節完整的敘事性描寫,而是善於用高度概括和夾敘夾議的手法反映現實,並註重抒寫個人的主觀感情和見解。他往往通過敘述、議論、抒情相結合,把巨大的社會現實內容濃縮在壹首短詩裏加以表現。如“和戎詔下十五年,將軍不戰空臨邊。朱門沈沈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弦。戍樓刁鬥催落月,三十從軍今白發。笛裏誰知壯士心,沙頭空照征人骨。中原幹戈古亦聞,豈有逆胡傳子孫!遺民忍死望恢復,幾處今宵垂淚痕”(《關山月》)。全詩只有12句,卻用對照的手法描寫了皇帝下詔主和,將軍臨邊不戰,朱門歌舞,士兵報國和遺民渴望收復失地等多層面的內容,成為整個南宋時代主和與抗戰鬥爭的高度藝術概括;並且作者又把他反對議和,斥責權奸,同情遺民的感情融於其中,直抒胸臆,使他的現實主義詩歌表現出特別的理趣和深刻性。另外,陸遊愛國憂民,但由於現實和理想的矛盾,使得詩人只能借助幻境、夢境來噴吐胸中的壯懷英氣,因此陸遊的詩極具浪漫主義色彩。如“手把白玉船,身遊水晶宮,方我吸酒時,江山入胸中”(《醉歌》)。這種幻想境界與寫實手法的結合,是陸遊浪漫主義詩歌的顯著特征,是中國古代詩歌浪漫主義傳統的新的.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