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篇
壹首好的抒情詩,應該是藝術美的結晶。它會超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而喚起人們審美的感情。
然而多年來,《雨巷》和戴望舒的其他壹些詩作,卻被視為象征派和現代派的無病呻吟而排斥在文學史的視野外;直到最近,人們才像觀賞出土文物壹樣,把這些作品從遺忘的塵土中挖掘出來,又重新看到了它們身上的藝術光輝。
戴望舒在坎坷曲折的二十多年創作道路上,只給我們留下來九十多首抒情短詩,《雨巷》,就是他早期的壹首成名作。
《雨巷》大約寫於1927年夏天。最初發表在1928年8月出版的《小說月報》第十九卷第八號上。戴望舒的摯友杜衡在1933年寫道:
說起《雨巷》,我們很不容易把葉聖陶先生底獎掖的。《雨巷》寫成後差不多有年,在葉聖陶先生代理編輯的《小說月報》的時候,望舒才忽然把它投寄出去。聖陶先生壹看到這首詩就有信來,稱許他替新詩的音節開了壹個新的紀遠。……聖陶先生底有力的推薦,是望舒得到了“雨巷”詩人的稱號,壹直到現在。(《望舒草。 序》)
《雨巷》創設了壹個富於濃重點象征色彩的抒情意境。在這裏,詩人把當時的黑暗而沈悶的社會現實暗喻為悠長狹窄而寂寥的“雨巷”。這裏沒有聲音,沒有歡樂,沒有陽光。而詩人自己,就是這樣的雨巷中彳亍仿徨的孤獨者。他在孤寂中懷著壹個沒好的希望。希望有壹種美好的理想出現在自己面前。詩人筆下的“丁香壹樣的”姑娘,就是這種美好理想到象征。然而詩人知道,這美好的理想是很難實現的。她和自己壹樣充滿了愁苦和惆悵,而且又是倏忽即逝,像夢壹樣從身邊飄過去了。留下來的,只有詩人自己依然在黑暗的現實中仿徨,和那無法實現的夢壹般飄然而逝的希望!
有論者說,《雨巷》時詩人用美好的“想象”來掩蓋醜惡的“真實”和“自我解脫”,是“用壹些皂泡般的華美的幻象來欺騙自己和讀者”,除了藝術上的和諧音律美外,“在內容上並無可取之處”。(凡尼:《戴望舒詩作試論》,《文學評論》1980,4),這些詰難和論斷,對於《雨巷》來說,未免國語簡單和苛刻了。
《雨巷》產生的1927年夏天,是中國歷史上壹個最黑暗的時代,反動派對革命者對血腥屠殺,造成了籠罩全國的白色恐怖。原來熱烈響應了革命的青年,壹下子從火的高潮墮入了夜的深淵。他們中的壹部分人,找不到革命的前途。他們在痛苦中陷於仿徨迷惘,他們在失望中渴求著新的希望的出現,在陰霾中盼望飄起絢麗的彩虹。《雨巷》就是壹部分進步青年這種心境的反映。戴望舒寫這首詩的時候只有二十壹二歲。壹年多以前,他與同學杜衡、施蟄存、劉吶鷗壹起從事革命的文藝活動,並加入了***產主義青年團,用他的熱情的筆投入了黨的宣傳工作。1927年3月,還因宣傳革命而被反動當局逮捕拘留過。“四。壹二”政變後,他隱居江蘇松江,在孤寂中嚼味著“在這個時代做中國人的苦惱”。(《望舒草。序》)他這時候所寫的《雨巷》等詩中便自然貯滿了仿徨失望和感傷痛苦的情緒。這種仿徨感傷的情緒,不能籠統地說是純屬個人的哀嘆,而是現實的黑暗和理想的幻滅在詩人心中的投影。《雨巷》則用短小的抒情的吟誦再現了這部分青年心靈深處典型的聲音,在這裏我們確實聽不到現實苦難的描述和反叛黑暗的呼號。這是低沈的傾述,失望的自白。然而從這傾述和自裏,我們不是可以分明看到壹部分青年人在理想的幻滅後的痛苦和追求的心境嗎?失去美好希望的痛苦在詩句裏流動。即使是當時的青年也並非那麽容易受著“欺騙”。人們讀了《雨巷》,並不是要永遠仿徨在雨巷。人們回憎惡這雨巷,渴望出離這雨巷,走到壹個沒有陰雨,沒有愁怨的寬闊光明的地方。
《雨巷》在藝術上壹個重要的特色是運用了象征主義的方法抒情。象征主義是十九世紀末法國詩歌中崛起的壹個藝術流派。他們壹世界末的頹廢反抗資本主義的秩序。在表現方法上,強調用暗示隱喻等手段表現內心瞬間的感情。這種藝術流派於“五四”運動退潮時期傳入中國。第壹個大量利用象征主義方法寫詩的詩李金發。戴望舒早期的創作也明顯地就手了法國象征派的影響。他的創作的壹個重要特點,就是註意挖掘詩歌暗示隱喻的能力,在象征性的形象和意境中抒情。《雨巷》就體現了這種藝術上的特點。詩裏那撐著油紙傘的詩人,那寂寥悠長的雨巷那像夢壹般地飄過有著丁香壹般憂愁地姑娘,並非真實生活本身地具體寫照,而是充滿象征意味地抒情形象。我們不壹定能夠具體說出這些形象所指的全部內容,但我們可以體味這些形象所抒發但朦朧的詩意。那個社會現實的氣氛,那片寂寞徘徊的心境,那種追求二不可得的希望,在《雨巷》描寫的形象裏,是既明白又朦朧的,既確定有飄忽地展示在讀者眼前。想象創造了象征,象征擴大了想象。這樣以象征方法抒情的結果,使詩人的感情心境表現得更加含蓄蘊藉,也給讀留下了馳騁想象的廣闊天地,感到詩的余香和回味。朱自清先生說:“戴望舒氏也取法象征派。他譯過這壹派的詩。他也註重整齊的音節,但不是鏗鏘而是輕清的;也照壹點朦朧的氣氛,但讓人可以看得懂。”“他是要把捉那幽微的精妙的去處。”(《中國新文學大系。 詩集。導言》)《雨巷》朦朧而不晦澀,低沈而不頹唐,深情而不輕佻,確實把握了象征派詩歌藝術大幽微精妙大去處。
戴望舒大詩歌創作,也接受了古典詩詞藝術營養的深深陶冶。在《雨巷》中,詩人創造了壹個丁香壹樣的就著愁怨的姑娘的象征性的抒情形象。這顯然是首古代詩詞中壹些作品的啟發。用丁香結,即丁香的花蕾來象征人們的愁心,是中國古代詩詞中壹個傳統的表現方法。如李商隱的《代贈》詩中就有過“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的詩句。南唐李璟更把丁香結和雨中惆悵聯系在壹起了。他的《浣溪沙》:
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風裏落花誰是主?思悠悠!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回首綠波三楚暮,接天流。
這首詩裏就是用雨中丁香結作為人的愁心的象征的,很顯然,戴望舒從這些詩詞中吸取了描寫愁情的意境和方法,用來構成《雨巷》的意境和想象。這種吸收和借鑒詩很明顯的。但是,能不能說《雨巷》的意境和形象就是舊唐詩名句“丁香空結雨中愁”的現代白話版的擴充和“稀釋”呢?我以為不能這麽看。在構成《雨巷》的意境和形象時,詩人既吸吮了前人的果汁,又有了自己的創造。
第二篇
那狹長小巷的壹道身影,壹個在蒙蒙細雨中,撐著油紙傘的少女優雅的身影,把壹切景物都排斥了,獨占了妳的視野。這身影帶著怨愁的美的極致,從遠處向妳走來,直走進妳的瞳孔,走進妳的心靈。那帶著壹絲絲愁緒的丁香向妳襲來,沁入妳的心脾,沁入妳的魂魄。從此,妳再也忘不了那條雨巷,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少女的身影,還有那幽幽的紫丁香。——戴望舒《雨巷》讀後感
愛是空城,回憶是雙城的距離。回憶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應該將回憶用水晶盒裝好,藏在心靈壹角,讓它在歲月的流逝中轉化成心靈最美的壹顆水晶鉆,但不要讓它變質,不要經常打開盒子,只有讓遺失變為美好,才能在夢中與幸福相見。
海的思念綿延不絕
終於和天在地平線交會
愛如果走得夠遠
應該也會跟幸福相見
承諾常常很像蝴蝶
美麗的飛盤旋然後不見
但我相信妳給我的誓言
就像壹定會來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