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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放 抒情滴詩!!現代OR古代都OK!

李白的詩歌充滿熱烈的人生之戀。他的詩往往於曠放中洋溢著童真般的情趣,如:“兩人對酌山花開,壹杯壹杯復壹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山中與幽人對酌》)“袖長管催欲輕舉,漢中太守醉起舞。手持錦袍覆我身,我醉橫眠枕其股。”(《憶舊遊寄譙郡元參軍》)“落日欲沒峴山西,倒著接蘺花下迷。襄陽小兒齊拍手,攔街爭唱《白銅鞮》。傍人借問笑何事,笑殺山公醉似泥。”(《襄陽歌》)生活如同馥郁的濃酒使詩人心醉,這當然不是說生活中沒有悲哀和痛苦,但詩人的樂觀精神足以使他超越和戰勝憂患意識,所謂“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且醉習家池,莫看墮淚碑”(《襄陽曲》之四),就是他曠達心態的寫照。他的《行路難》三首之壹: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即使寫失路的憂愁,也沒有絲毫寒促蹇澀的危苦之詞,詩中出現的黃河、太行、海上、日邊等意象,以及拔劍四顧的雄姿,揚帆渡海的遐想,都具有著壯美的情采。他永不安於寂寞和孤獨,如《月下獨酌》其壹:

花間壹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只有充溢著生命活力的詩人才能發出如此的奇思妙想。他有壹首《短歌行》,詩中構想道:“吾欲攬六龍,回車掛扶桑。北鬥酌美酒,勸龍各壹觴。富貴非所願,為人駐頹光。”這裏沒有嗟老嘆卑的哀惋,卻用“勸酒”的天真想象表達了對人生的無限依戀之情。這些詩篇以其純真的情趣,感召著被庸俗的生活所淹沒了的美好的人性,並因此而獲得永久的魅力。

李白對大自然有著強烈的感受力,他善於把自己的個性融化到自然景物中去,使他筆下的山水丘壑也無不具有理想化的色彩。他在《日出入行》詩中說:“吾將囊括大塊,浩然與溟涬同科。”又說:“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

(《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李白具有英風豪氣,又追求單純高潔的心境,這些不同的性格側面也就形成了他的山水意境的兩大類型:壹類是在氣勢磅礴的高山大川中突出力的美、運動的美,在壯美的意境中抒發豪情壯思;另壹類則著意追求光明澄澈之美,在秀麗的意境中表現纖塵不染的天真情懷。例如他筆下的黃河、長江,奔騰咆哮,壹瀉千裏:“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將進酒》);“黃河萬裏觸山動,盤渦轂轉秦地雷……巨靈咆哮擘兩山,洪波噴流射東海”(《西嶽雲臺歌送丹丘子》);“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

黃雲萬裏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廬山謠寄盧侍禦虛舟》);“海神來過惡風回,浪打天門石壁開。浙江八月何如此,濤似連山噴雪來”(《橫江詞》)。他筆下的山峰高聳峻拔,崢嶸奇峭:“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蜀道難》);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臺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夢遊天姥吟留別》)。他用胸中之豪氣賦予山水以崇高的美感,他對自然偉力的謳歌,也是對高瞻遠矚、奮鬥不息的人生理想的禮贊,超凡的自然意象是和傲岸的英雄性格渾然壹體的。同時,李白又寫了許多具有晶瑩透剔的優美意境的山水詩。例如“人遊月邊去,舟在空中行”(《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人乘海上月,帆落湖中天”(《尋陽送弟昌岠鄱陽司馬作》);“月隨碧山轉,水合青山流。杳如星河上,但覺雲林幽”(《月夜江行寄崔員外宗之》);“金陵夜寂涼風發,獨上西樓望吳越。白雲映水搖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金陵城西樓月下吟》)等。這些詩以明朗純凈取勝。

李白的山水詩與其說是對自然形貌的逼真描繪,不如說是按詩人個性被改造和理想化了的圖景。他只求把握整體的氣勢或氛圍,憑倏來飆起的感興潑墨寫意,而略去具體的細節,甚至連觀照景物的視覺轉移的順序也往往毫不在意。李白的山水詩又是無往而不抒情的,他善於把山水物色和特定的情緒滲透、交融在壹起,在“景”的形勢和“情”的特征之間有著“同構互感”的微妙的呼應關系。例如他初出蜀時寫的《渡荊門送別》: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遊。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仍憐故鄉水,萬裏送行舟。

詩人從豁然開朗的開闊處著筆,寫出了壹個初上征途的青年富於展望的情懷。而晚年遇赦獲釋後所寫的《早發白帝城》: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壹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則是從江流迅疾的速度著手,抒發了輕快活脫的心情。李白把漢魏以來詩歌中的典型意象和生活實感結合起來,嫻熟地掌握了傳統文化積澱的意蘊,在妙手偶得之間留下了令人咀嚼的雋永韻味。例如《送友人》: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壹為別,孤蓬萬裏征。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詩中的“浮雲”、“落日”,既是眼前景,又是古詩中有著特定情感內容的比興意象,意謂遊子壹去如浮雲飄泊無止,故人惜別又似落日依依,緣情布景而不留鑿痕。又如“雲歸碧海夕,雁沒青天時。相失各萬裏,茫然空爾思”(《秋日魯郡堯祠亭上宴別杜補闕範侍禦》),首兩句既點明了季節和時辰,又用“雲”和“雁”的意象喻指離別和遠行。此外如“有時白雲起,天際自舒卷。心中與之然,托興每不淺”(《望終南山寄紫閣隱者》),“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金陵酒肆留別》),“西輝逐流水,蕩漾遊子情”(《遊南陽清泠泉》)等等,也無不在傳統意象和生活實感的統壹上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李白自由解放的思想情操和具有平民傾向的個性,還使他能更深入地開掘社會生活中的各種人情美。這裏有對和平生活的向往之情,如《子夜吳歌》其三:

長安壹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有對勞動生活的贊美之情,如《秋浦歌》十四:

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赧郎明月夜,歌曲動寒川。

有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愛情要求,如《夜坐吟》:

冬夜夜寒覺夜長,沈吟久坐坐北堂。冰合井泉月入閨,金釭青凝照悲啼。金釭滅,啼轉多,掩妾淚,聽君歌。歌有聲,妾有情,情聲合,兩無違。壹語不入意,從君萬曲梁塵飛。

也有人物交往中的天真情態,如《越女詞》其三:

耶溪采蓮女,見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

他的純真的友情,常常能擺脫等級意識的汙染。如《贈汪倫》、《哭宣城善釀紀叟》等詩,所寫的都是普通百姓。李白晚年所作的《宿五松山下荀媼家》更集中表現了這壹點:

我宿五松下,寂寥無所歡。田家秋作苦,鄰女夜舂寒。跪進雕胡飯,月光明素盤。令人慚漂母,三謝不能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