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是古代中國詩歌的泛稱,在時間上指1840年啊片戰爭以前中國的詩歌作品,從格律上看,古詩可分為古體詩和近體詩。我精心為妳整理了高中白居易的古詩,希望對妳有所借鑒作用喲。
《夜雪》
已訝衾枕冷,復見窗戶明。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賦得古原草送別》
離離原上草,壹歲壹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采地黃者》
麥死春不雨,禾損秋早霜。歲晏無口食,田中采地黃。
采之將何用?持以易糇糧。淩晨荷鋤去,薄暮不盈筐。
攜來朱門家,賣與白面郎。與君啖肥馬,可使照地光,
願易馬殘粟,救此苦饑腸!
《輕肥》
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借問何為者,人稱是內臣。
朱紱皆大夫,紫綬或將軍。誇赴軍中宴,走馬去如雲。
尊罍溢九醞,水陸羅八珍。果擘洞庭橘,膾切天池鱗。
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澗底松》
有松百尺大十圍,坐在澗底寒且卑。澗深山險人路絕,老死不逢工度之。
天子明堂欠梁木,此求彼有兩不知。誰喻蒼蒼造物意,但與乏材不與地。
金張世祿原憲賢,牛衣寒賤貂蟬貴。貂蟬與牛衣,高下雖有殊。
高者未必賢,下者未必愚。君不見沈沈海底生珊瑚,歷歷天上種白榆。
《歌舞》
秦中歲雲暮,大雪滿皇州。雪中退朝者,朱紫盡公侯。
貴有風雪興,富無饑寒憂。所營唯第宅,所務在追遊。
朱輪車馬客,紅燭歌舞樓。歡酣促密坐,醉暖脫重裘。
秋官為主人,廷尉居上頭。日中為樂飲,夜半不能休。
豈知閿鄉獄,中有凍死囚!
《有木詩八首》之七
有木名淩霄,擢秀非孤標;偶依壹株樹,遂抽百尺條。
托根附樹身,開花寄樹梢;自謂得其勢,無因有動搖。
壹旦樹摧倒,獨立暫飄飖;疾風從東起,吹折不終朝。
朝為拂雲花,暮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學柔弱苗。
《賣炭翁》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夜來城外壹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牛困人饑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
壹車炭,千余斤,宮使驅將惜不得。半匹紅綃壹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
《宿紫閣山北村》
晨遊紫閣峰,暮宿山下村。村老見余喜,為余開壹尊。
舉杯未及飲,暴卒來入門。紫衣挾刀斧,草草十余人。
奪我席上酒,掣我盤中飧。主人退後立,斂手反如賓。
中庭有奇樹,種來三十春。主人惜不得,持斧斷其根。
口稱采造家,身屬神策軍。主人慎勿語,中尉正承恩!
《感鶴》
鶴有不群者,飛飛在野田。饑不啄腐鼠,渴不飲盜泉。
貞姿自耿介,雜鳥何翩翩。同遊不同誌,如此十余年。
壹興嗜欲念,遂為矰繳牽。委質小池內,爭食群雞前。
不惟懷稻粱,兼亦竟腥膻;不惟戀主人,兼亦狎烏鳶。
物心不可知,天性有時遷。壹飽尚如此,況乘大夫軒。
《繚綾》
繚綾繚綾何所似? 不似羅綃與紈綺;應似天臺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
中有文章又奇絕, 地鋪白煙花簇雪。織者何人衣者誰? 越溪寒女漢宮姬。
去年中使宣口敕, 天上取樣人間織。織為雲外秋雁行, 染作江南春水色。
廣裁衫袖長制裙, 金鬥熨波刀剪紋。異彩奇文相隱映, 轉側看花花不定。
昭陽舞人恩正深, 春衣壹對直千金。汗沾粉汙不再著, 曳土踏泥無惜心。
繚綾織成費功績, 莫比尋常繒與帛。絲細繰多女手疼, 紮紮千聲不盈尺。
昭陽殿裏歌舞人, 若見織時應也惜。
《杜陵叟》
杜陵叟,杜陵居,歲種薄田壹頃余。三月無雨旱風起,麥苗不秀多黃死。
九月降霜秋早寒,禾穗未熟皆青乾。長吏明知不申破,急斂暴征求考課。
典桑賣地納官租,明年衣食將何如?剝我身上帛,奪我口中粟。
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鉤爪鋸牙食人肉?不知何人奏皇帝,帝心惻隱知人弊。
白麻紙上書德音,京畿盡放今年稅。昨日裏胥方到門,手持尺牒牓鄉村。
十家租稅九家畢,虛受吾君蠲免恩。
《觀刈麥》
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
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
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
聽其相顧言,聞者為悲傷。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饑腸。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吏祿三百石,歲晏有余糧。
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
《上陽白發人》
上陽人,上陽人,紅顏暗老白發新。綠衣監使守宮門,壹閉上陽多少春。
玄宗末歲初選入,入時十六今六十。同時采擇百余人,零落年深殘此身。
憶昔吞悲別親族,扶入車中不教哭。皆雲入內便承恩,臉似芙蓉胸似玉。
未容君王得見面,已被楊妃遙側目。妒令潛配上陽宮,壹生遂向空房宿。
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
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宮鶯百囀愁厭聞,梁燕雙棲老休妒。
鶯歸燕去長悄然,春往秋來不記年。唯向深宮望明月,東西四五百回圓。
今日宮中年最老,大家遙賜尚書號。小頭鞵履窄衣裳,青黛點眉眉細長。
外人不見見應笑,天寶末年時世妝。上陽人,苦最多。
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兩如何!君不見昔時呂向美人賦,又不見今日上陽白發歌!
《新豐折臂翁》
新豐老翁八十八,頭鬢眉須皆似雪。玄孫扶向店前行,左臂憑肩右臂折。
問翁臂折來幾年,兼問致折何因緣。翁雲貫屬新豐縣,生逢聖代無征戰。
慣聽梨園歌管聲,不識旗槍與弓箭。無何天寶大征兵,戶有三丁點壹丁。
點得驅將何處去,五月萬裏雲南行。聞道雲南有瀘水,椒花落時瘴煙起。
大軍徒涉水如湯,未過十人二三死。村南村北哭聲哀,兒別爺娘夫別妻。
皆雲前後征蠻者,千萬人行無壹回。是時翁年二十四,兵部牒中有名字。
夜深不敢使人知,偷將大石捶折臂。張弓簸旗俱不堪,從茲始免征雲南。
骨碎筋傷非不苦,且圖揀退歸鄉土。此臂折來六十年,壹肢雖廢壹身全。
至今風雨陰寒夜,直到天明痛不眠。痛不眠,終不悔,且喜老身今獨在。
不然當時瀘水頭,身死魂孤骨不收。應作雲南望鄉鬼,萬人冢上哭呦呦。
老人言,君聽取。君不聞開元宰相宋開府,不賞邊功防黷武。
又不聞天寶宰相楊國忠,欲求恩幸立邊功。邊功未立生人怨,請問新豐折臂翁。
《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壹朝選在君王側。回眸壹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壹身。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驪宮高處入青雲,仙樂風飄處處聞。
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余裏。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縈紆登劍閣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情。
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天旋地轉回龍馭,到此躊躇不能去。
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君臣相顧盡沾衣,東望都門信馬歸。
歸來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
梨園弟子白發新,椒房阿監青娥老。夕殿螢飛思悄然,孤燈挑盡未成眠。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精誠致魂魄。
為感君王輾轉思,遂教方士 殷勤覓。排空馭氣 奔如電,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中有壹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
金闕西廂叩玉扃,轉教小玉報雙成。聞道漢家天子使,九華帳裏夢魂驚。
攬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邐開。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
風吹仙袂飄飖舉,猶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壹枝春帶雨。
含情凝睇謝君王,壹別音容兩渺茫。昭陽殿裏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
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惟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
釵留壹股合壹扇,釵擘黃金合分鈿。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拓展:
白居易詩人的思想,綜合儒、佛、道三家,以儒家思想為主導。孟子說的“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是他終生遵循的信條。其“兼濟”之誌,以儒家仁政為主要的思想,也包含黃老之說、管蕭之術和申韓之法;其“獨善”之心,則吸取了老莊的知足、齊物、逍遙觀念和佛家的“解脫”思想。二者大致以白氏被貶江州司馬為界。白居易詩人不僅留下近三千首詩,還提出了壹整套詩歌理論。他把詩比作果樹,提出了“根情、苗言、華聲、實義”(《與元九書》)的觀點,他認為“情”是詩歌的根本條件,“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與元九書》),而情感的產生又是有感於事而系於時政。因此,詩歌創作不能夠離開現實,必須取材於現實生活之中的各種事件,反映壹個時代的社會政治狀況。他繼承了《詩經》以來的比興美刺傳統,重視詩歌的現實內容和社會作用。強調詩歌揭露、批評政治弊端的功能。他在詩歌表現方法上提出壹系列原則。《與元九書》中他提出了著名的.“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的現實主義創作原則。
他的這種詩歌理論對於促使詩人正視現實,非常關心民生疾苦,是有進步意義的。對大歷(766~779)以來逐漸偏重形式的詩風,也有針砭作用。然而太過分強調詩詞創作服從現實政治的需要,則勢必束縛詩歌的藝術創造和風格的多樣性。
白居易詩人是中唐時期影響極大的大詩人,他的詩歌主張和詩歌創作,以他對通俗性、寫實性的突出強調和全力表現,在中國詩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與元九書》之中,他明確說:“仆誌在兼濟,行在獨善。奉而始終之則為道,言而發明之則為詩。謂之諷諭詩,兼濟之誌也;謂之閑適詩,獨善之義也。”因為此可看出,在白居易詩人自己所分的諷喻、閑適、感傷、雜律四類詩之中,前二類體現著他 “奉而始終之”的兼濟、獨善之道,所以最受重視。而且提出了自己的文學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而他的詩歌主張,也主要是早期的諷諭詩的創作而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