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真
[摘要]
盛唐詩人在漫遊中創造了許多令人嘆為觀止的瑰麗詩章,同時也留下了壹大批酬唱詩和送別詩,這些詩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是超出其他時代的,特別是通過這些詩歌所表現出來的盛唐詩人所特有的交友之道更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李白、杜甫、高適、王維、孟浩然、王昌齡、岑參等著名詩人之間大都是好朋友,有許多詩人之間還有長時間的“同遊”經歷,他們的友情真摯、純樸、濃烈,他們在交友時表現出來的“文人相重”、 “求同存異”、“肝膽相照”、“以道為朋”、“不恥相師”等交友之道,贏得了社會各界對詩人的廣泛尊崇,並且使友情和詩情融為壹體,放射出人性的光輝,對後世的交友之道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關鍵詞] 盛唐詩人 酬唱送別詩 交友之道
孔子雲:“益者三友,損者三友。”交友得當,可以使人生豐富多彩,事業如虎添翼,交友不當,聽信讒言,則可能自閡通規,斷送前程。盛唐是壹個偉大的時代,從盛唐詩人的酬唱送別詩中,我們可以看到壹道特別亮麗的友情風景線,這種純樸、誠摯、濃烈的友情使盛唐詩人的明星群體充滿人性的光輝,也引發我們對其交友之道進行深入的思索。分析唐人的交友之道,對我們樹新風、揚正氣,創造和諧社會和偉大的時代文化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壹、“文人相重”的盛唐之風,使詩人們贏得了全社會的廣泛尊崇。
曹丕《典論·論文》:“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壹語點出古代文人的劣根。文人間的互相攻伐,導致了非常惡劣的後果。盛唐詩人卻壹反其道,在現存的盛唐各家詩集中,沒有壹首是互相攻擊的。惺惺相惜,仰慕贊嘆的詩卻隨處可見。“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幾句詩就將孟浩然瀟灑脫俗的詩人形象推到了民眾面前,令人產生無盡的艷羨。讀此詩後,有誰不想壹睹這位“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的高人風采、“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壹代詩聖杜甫都對李白如此嘆服,誰還敢對壹身“缺點”的狂人李太白指指點點?詩人間的互相推重,不但保護了詩人與凡人不同的脆弱情性,而且引領社會各界人士舉目仰望詩人的特殊氣質,是影響最廣泛、最深遠的詩意美的社會教育。這種行為帶領全社會都來仰慕詩人、贊美詩人,並向詩人們提供慷慨無私的生活援助。
盛唐詩人的生存方式有壹個非常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人生的大半時間在“漫遊”中度過,李白如此,杜甫如此,王維孟浩然王昌齡如此,連做高官的高適亦莫不如此。“漫遊”開闊了詩人的眼界,澆鑄了詩人胸中的塊壘,豐富了人生體驗,增強了詩人對祖國大好河山的審美感受。可以說,盛唐氣象就是在詩人的“漫遊”中抒寫出來的。盛唐詩人的漫遊,是壹遊三年五年,地及東西南北。況且他們不是“壹盆壹缽走天下”的苦行僧,而是“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浪漫主義者。這些巨大的花費絕大多數都由各路朋友“贊助”解決。
因此,文人之間的互相推重,培養了珍愛詩人、仰慕詩人的社會風氣,不但使詩人的人格受到敬重,而且從根本上解決了詩人漫遊中的經濟生活問題,盛唐詩人活得普遍瀟灑,不得不歸功於詩人群體“文人相重”的可貴品格。
二、“心無掛礙,求同存異”的交友之道,使個性各異的盛唐詩人親如壹家。
從詩歌風格來看,李白與杜甫之間的個性差異是巨大的,王維與高適、岑參好象是兩路人,氣節與行為方式也各各不同。張九齡推薦王維入朝為官,對王維說:“現在李林甫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穩妥起見,妳還是去拜訪壹下吧!”王維提起禮物就去了。同樣的話對孟浩然說,孟卻死活不幹。這壹群性格差異極大的詩人群體,在其他朝代是很難走到壹起的。但在盛唐,他們彼此之間幾乎全都成為摯友,且有大批的詩歌酬唱,盛唐的胸懷、盛唐的眼光,使這壹代詩人具備了“海納百川”的氣度,令人感佩不已。
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詩人之間的精誠團結形成了盛唐詩人廣闊的朋友圈,人生知己無貴賤,天涯處處有親朋,比之初唐王勃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自是另壹番豪邁樂觀的境界。
三、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肝膽相照,心心相印,使盛唐文人間的友情多了幾分俠氣和豪氣,後人讀之,有壹種崇高的“友情美”。
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柱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李白《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
王昌齡被下放到偏遠的貴州去做龍標縣尉,李白聽到消息,寄詩壹首:楊花漫漫,杜鵑聲聲,聽說到荒涼的龍標是要過五條溪水,兄弟孓然壹人,路途茫然無盡。我的朋友啊,我要將這顆愁苦的心托付給月光,隨著夜晚的輕風壹起陪伴著妳。
盛唐詩人中,最令人回腸蕩氣的,是李白、杜甫、高適三人的友情。天寶三年(公元774年)春夏之交至天寶四年秋季,李、杜在兗州相遇,不久結識高適。三人同遊開封、商丘,後李、杜又至濟南,時李白44歲,杜甫33歲,高適40歲。三人同遊,打獵、飲酒、賦詩、論文。在盛唐,這壹年半的交遊,乃是唐代詩歌達到壹個高潮的象征。浪漫主義、現實主義、邊塞詩三大詩潮在匯聚在此次相遇中,蔚為壯觀。
先說李、杜。
李白“濟蒼生、安禮稷”、“使寰區大定,海宴清壹”之誌,與杜甫“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人生願望相契合。其創作影響杜甫,其少任俠、重義氣、樂於助人的高尚品格,感召著杜甫。對人生、對詩,兩人心靈相通。兩人相互尊敬,友誼誠摯。對詩的迷戀,將兩顆偉大的心連在了壹起。
李白與杜甫從隱士範十莊園返歸魯城,李白口占壹詩《戲贈杜甫》:
飯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
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
有感此詩,杜甫以《贈李白》作答:
秋來相顧尚飄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互相戲謔的詩歌,體現了兩人深厚的感情基礎,也表現出人互相理解的深度,可謂知根知底,別人是寫不出這樣的句子來的。
後來兩人離別,李白居東魯沙丘城中,夕陽西下時,思念起遠行之後的杜甫,心潮如汶水浩蕩,便以詩寄情,寫下《沙丘城下寄杜甫》:
我來竟何事,高臥沙丘城。
城邊有古樹,曰夕連秋聲。
魯酒不可醉,齊歌空復情。
思君若汶水,浩蕩寄南征。
如果說李白對杜甫的思念如汶水之浩蕩,杜甫對李白的思念則似清風之不絕,作於天寶五年(公元746)的《冬日有懷李白》和作於次年春的《春日憶李白》,可謂心心念念不忘昔日好友:
寂寞書齋裏,終朝獨爾思。
更尋嘉樹傳,不忘角弓詩。
短褐風霜入,還丹日月遲。
未因乘興去,空有鹿門期。
——杜甫《冬日有懷李白》
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
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
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
何時壹樽酒,重與細論文。
——杜甫《春日憶李白》
安史亂起,兩大詩人顛沛流離,九死壹生。李白因永王璘事件入獄,後遭流放。而杜甫則攜家逃難,當杜甫在秦州(今甘肅天水),聽到李白身陷囹圄,下落不明,生死難料之際,對友人的魂牽夢繞,寫下夢李白二首:
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
江南瘴癘地,逐客無消息。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
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
恐非平生魂,路遠不可測。
魂來楓林青,魂還關塞黑。
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顏色。
水深波浪間,無使蛟龍得。
(其壹)
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歸。
三夜頻君夢,情親見君意。
告歸常局促,苦道來不易。
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
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誌。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孰雲網恢恢?將老身還累!
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
(其二)
第壹首對李白的掛念、擔憂傾瀉於詩句中,而第二首更是惋惜壹生傲骨,憔悴、寂寞的好友。然而思念的潮水不斷,又寫下了《天未懷李白》:“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達,魑魅喜人過。應***冤魂語,投詩贈汩羅”涼風興起對好友遭遇無限同情,而李白的縱橫才情只有“投詩贈汩羅”才能得到知音。千裏關情,令人動容!
四、生活上互相照應,仕途上相相提攜,形成盛唐詩人高度人性化,充滿溫暖感的整體環境。
我們可以先舉杜甫與高適的友情為證。前文說過,杜甫與高適早在開遠末年就成了意氣相投的好朋友。安史亂起,高適在玄宗、肅宗面前參預重要謀略,被賞識,境遇比杜甫好得多,曾任淮南節度使,平定永王璘的叛亂。由於“負氣敢言”,遭到內臣李輔國等的讒毀,被解除兵權,留守東京。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出為彭州剌史。同年年底,杜甫流離轉徙,到達成都,高適立即從彭州寄詩問訊,饋贈糧食。上元元年(公元760年),高適改任蜀州剌史,杜甫從成都趕去看望,這時高適年將六十,杜甫也將五十,他鄉遇故知,短暫的聚會更加深了別後的相思,到了上元二年人日這天,高適寫了《人日寄杜二拾遺》:
人日題詩寄草堂,遙憐故人思故鄉。
柳條弄色不忍見,梅花滿枝空斷腸。
身在南香無所預,心懷百憂復千慮。
今年人日空相憶,明年人日知何處。
壹臥東山三十春,豈知書劍老風塵。
龍鐘還忝二千石,愧爾東西南北人。
這是高適晚年詩作中最動人的壹篇,杜甫接到這首詩,竟至“淚灑行間,讀終篇末”。
按照史書及舊歷的指引,我找到了被今人完全遺忘的古老節日——“人日”,史載,正月壹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所謂“雞犬豬羊又馬牛,年年六蓄壓人頭”是也。“人日”當是最充滿人情味的古老節日。十三年後,高適已死,杜甫在人日同樣寫下《追酬故高蜀州人日見寄並序》壹詩,表達對故友的深切緬懷:
自蒙蜀州人日作,不意清詩久零落。
今晨散帙眼忽開,迸淚幽吟事如昨。
嗚呼壯士多慷慨,合沓高名動寥廓。
嘆我淒淒求友篇,感時郁郁匡君略。
錦裏春光空爛漫,瑤墀侍臣已冥莫。
瀟湘水國傍黿鼉,鄠杜秋天失雕鶚。
東西南北更誰論,白首扁舟病獨存。
遙拱北辰纏寇盜,欲傾東海洗乾坤。
邊塞西番最充斥,衣冠南渡多崩奔。
鼓瑟至今悲帝子,曳裾何處覓王門。
文章曹植波瀾闊,服食劉安德業尊。
長笛誰能亂愁思,昭州詞翰與招魂。
盛唐詩人有壹個良好的“政治背景”,那就是大部分時期在文學界,是“內行管內行”。比如張說,他本身就是壹位傑出詩人,又前後三次為相,掌管文學凡二十年。這樣壹位詩人參政,必然帶來壹系列有利於詩歌發展的政策,僅看其提攜的文學後進,就有張九齡、賀知章、徐堅、王翰、袁暉、袁述、徐浩、王灣等二十余人(還有壹些當時以文學受知於張說,日後並非以文學著稱者,如房琯、李泌、劉晏等),這簡直就是壹張開元前期的文學家名單。這批人後來又提攜了壹大批詩人,如張九齡之於王維、賀知章之於李白、孫逖之於李華、莆穎士……
值得稱道的是,盛唐詩人大都有積極進取的精神,即使如終生隱逸的孟浩然,也有膾炙人口的《臨洞庭湖贈張丞相》:“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盛唐詩人的求仕行為是充滿激情的,詩人間的相互提攜也做得光明磊落。賀知章在到旅館拜訪比他小四十多歲的李太白,壹讀到李白的《蜀道難》,就喜不自勝,稱李白是天上下放到人間的“謫仙人”,然後到宣揚,到處引薦,並向玄宗皇帝推薦李白,玄宗任李為奉供翰林。在我們今天看來,身居太子賓客的賀知章,這種天真爛漫,真是不可思議。天寶三年正月,賀知章辭京回鄉,李白寫《送賀賓客歸越》:
鏡湖流水漾清波,
狂客歸舟逸興多。
山陰道士如相見,
應寫黃庭換白鵝。
五、誌存高遠,寄懷仁政,盛唐詩人的交友之道與歷史上“結黨營私”的陋習形成鮮明的對比。
歐陽修在《朋黨論》裏說:“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以同利為朋者,“利盡而交疏”。盛唐詩人之間的友情,之所以如此綿遠,如此深厚,是因為他們的交友之道乃是“以同道為朋”。“所守者道義,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孝名節。以之修身,則同道相益,以之事國,則同心而***濟。始終如壹,則君子之明世。”歐陽修之論,是盛唐詩人交友之道的最好的註腳。
杜甫是對社會現實批判最深刻的詩人,也是生活過得最淒苦的詩人,但他的遠大誌向自始至終未曾改變,早年的理想“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因營救房琯得罪皇帝後不再有機會實現,晚年生活非常艱苦,但他仍然是將社稷之重放在第壹位:“窮年憂黎元,嘆息腸內熱”。在與朋友的送別詩中,他總是將為國家立功作為最重要的期許:
嘆息高生老,新詩日又多。
美名人不及,佳句法如何。
主將收才子,崆峒足凱歌。
聞君己朱鈸,且得慰蹉跎。
——《寄高三十五書記》
在送別詩中,陸龜蒙甚至將離別之悲完全忘卻:“所誌在功名,離別何足嘆。”高適的《塞下曲》更是用盡美辭鼓勵朋友為國立功:
萬裏不辭死,壹朝得成功。
畫圖麒麟閣,入朝明光宮。
大笑向文士,壹經何足窮。
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則直接將建功立業的遠大誌向傾瀉於送別詩中: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幕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色彩瑰麗浪漫,氣勢磅礴,塑造了壹個玉樹瓊枝,千姿百態的冰雪世界。“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冰雪中將士的威嚴,嚴寒裏士氣的高昂,透出壹股雄健的氣息,壹種豪邁的激情。
六、取長補短,互相學習,使盛唐詩人之間的詩歌風格相互激蕩而各顯崢嶸。
“何時壹樽酒,重與細論文”盛唐詩人結伴遊歷,互相切磋,幾成習慣。不但行事謹慎的杜甫虛懷若谷,連壹生狂傲的李太白也是非常善於向友人學習的。“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何等謙虛!不但是嘴上說,而且付諸行動,李白曾專程前往襄陽鹿門山謁見孟浩然,並且在江夏(武昌)遊歷月余,最後,孟浩然要去廣陵,於是在黃鶴樓依依惜別,看著好友離去,李白思緒萬千,寫下千古絕唱《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盛唐詩人的善學,不但表現在師友之間,而且重視與“古人神交”,象李白之於謝靈運,王維、孟浩然之於陶淵明,俱是用心師法。值得稱道的是,盛唐詩人之間互相學習是活學,不是盲從,互相影響而不互相抄襲。象王維與孟浩然,俱以山水田園詩著名,詩風亦相近,但我們讀他們的詩,味道是不同的。王維“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是“清而秀”的,孟浩然“松月生夜涼,風泉滿清聽”是“清而曠”的。最相似的句子,給人的感覺尚且不同,何況其他。鄭板橋的“十分學七要丟三,各有靈苗各自探。”盛唐詩人才是真正做到了。
高適崇拜李白,也力學李白。但高的浪漫與李的浪漫也是完全不同“詩味”的。“殺氣三時作陳雲,寒聲壹夜傳刁鬥。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燕哥行》),但看修辭,有李白之風,但李大都是虛寫,天上地下,飄然飛舉,而高是實事,表現的是壹種“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慨,感受自然的壹樣。盛唐詩人的“善學”,使他們各自“卓然成家”,而又在詩風上出現壹種整體趨勢,形成高遠渾厚的“盛唐氣象”。
盛唐詩人交友之道的真摯、寬廣、高遠、虛懷,給我們很大的啟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謹以此文,作為對人間真情的壹次呼喚,對友道之隆的壹場期待。
主要
參考資料:
1、翟蛻園等校註《李白集校註》,裏仁書局1981年2月
2、趙翼《甌北詩話》,廣文書局1971年9月
3、傅紹良《盛唐文化精神與詩人人格》1999年6月文津出版社
4、李建東《論李、杜友誼歷史存案》黎明職業大學學報2000年3月第壹期(總第26期)
5、《孟浩然研究文集》人民日報出版社2001.6
可以看出,好象沒有,只有交好的朋友,而李白性子孤傲,他贊譽過的人少之又少,就只有孟浩然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