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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葉芝的詩

壹位友人的疾病

疾病給我帶來這樣壹個

思想,放在他的天平上:

為什麽我要如此驚慌?

那火焰已燃遍了整個

世界,就像壹塊煤壹樣,

雖然我看到天平的

另壹邊是壹個人的靈魂。他講著絕倫的美

哦雲壹般白的眼臉,夢色朦朧的眼睛,

壹輩子,詩人們辛辛苦苦地幹,

在韻律中建造壹種美的絕倫,

卻壹下子就給女人的顧盼推翻,

給蒼穹那種悠閑的沈思推翻。

因而我的心喲,鞠躬如也,當露水滴落睡意,

滴落在悠閑的星星和妳之前,

壹直到上帝把時間燃盡。他想要天國的衣裳

如果我擁有天國的衣裳,

織有金色的、銀色的光,

這碧藍、灰岸和黑色的織物

屬於夜、白晝和晨曦,

我就將它們鋪在妳的腳下;

可是我卻很窮,只擁有我的夢;

我只好把我的夢鋪在妳的腳下,

輕輕地踩,因為妳踩在我的夢上。駛向拜占庭

那不是老年人的國度。青年人

在互相擁抱;那垂死的世代,

樹上的鳥,正從事他們的歌唱;

魚的瀑布,青花魚充塞的大海,

魚、獸或鳥,壹整個夏天在贊揚

凡是誕生和死亡的壹切存在。

沈溺於那感官的音樂,個個都疏忽

萬古長青的理性的紀念物。 壹個衰頹的老人只是個廢物,

是件破外衣支在壹根木棍上,

除非靈魂拍手作歌,為了它的

皮囊的每個裂綻唱得更響亮;

可是沒有教唱的學校,而只有

研究紀念物上記載的它的輝煌,

因此我就遠渡重洋而來到

拜占庭的神聖的城堡。哦,智者們!立於上帝的神火中,

好像是壁畫上嵌金的雕飾,

從神火中走出來吧,旋轉當空,

請為我的靈魂作歌唱的教師。

把我的心燒盡,它被綁在壹個

垂死的肉身上,為欲望所腐蝕,

已不知它原來是什麽了;請盡快

把我采集進永恒的藝術安排。壹旦脫離自然界,我就不再從

任何自然物體取得我的形狀,

而只要希臘的金匠用金釉

和錘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樣,

供給瞌睡的皇帝保持清醒;

或者就鑲在金樹枝上歌唱

壹切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事情

給拜占庭的貴族和夫人聽。那喪失的東西

我歌唱那喪失的東西而懼怕那贏得的東西,

我行走在壹場重新再打壹遍的戰役中,

我的皇帝,喪失的皇帝,我的士兵,喪失的士兵,

腳步飛奔,向著那升起和降下的

腳步,總是踩在同壹的小小石頭上。偷走的孩子

亂石嶙峋中,史留斯樹林高低的,

壹塊地方,向著湖心傾斜低低,

那裏有壹座小島,島上枝葉蔥蘢,

壹只只振翅的蒼鷺驚醒

睡意沈沈的水耗子,

那裏,我們藏起了自己,

幻想的大缸,裏面裝滿漿果,

還有偷來的櫻桃,紅紅地閃爍。

走吧,人間的孩子!

與壹個精靈手拉著手,

走向荒野和河流,

這個世界哭聲太多了,妳不懂。那裏,月色的銀波輕漾,

為灰暗的沙礫抹上了光芒。

在那最遙遠的羅塞斯,

我們整夜踩著步子,

交織著古老的舞影,

交換著雙手、交換著眼神;

最後連月亮也都已消失,

我們前前後後地跳去,

追趕著壹個個氣泡;

而這個世界充滿了煩惱,

甚至在睡眠中也是如此焦慮。

走吧,人間的孩子!

與壹個精靈手拉著手,

走向荒野和河流,

這個世界哭聲太多了,妳不懂。那裏,蜿蜒的水流從

葛蘭卡的山嶺上往下疾沖,

流入蘆葦間的小水坑,

連壹顆星星也不能在這裏遊泳,

我們尋找熟睡的鱒魚,

在它們的耳朵中低語,

給它們帶來壹場場不安靜的夢。

在那些朝著年輕的溪流中

滴下眼淚的壹片片蕨上,

輕輕把身子傾向前方,

走吧,人間的孩子!

與壹個精靈手拉著手,

走向荒野和河流,

這個世界哭聲太多了,妳不懂。那個眼睛嚴肅的孩子

正和我們壹起走去;

他再也聽不到小牛犢

在溫暖的山坡上嗚嗚,

或火爐架上的水壺聲聲

向他的胸中歌唱著和平,

或望著棕色的耗子

圍著燕麥片箱子跳個不已。

因為他走來了,人間的孩子,

與壹個精靈手拉著手,

走向荒野和河流,

這個世界哭聲太多了,他不懂。湖心島茵尼斯弗利島

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島,

造座小茅屋在那裏,枝條編墻糊上泥;

我要養上壹箱蜜蜂,種上九行豆角,

獨住在蜂聲嗡嗡的林間草地。那兒安寧會降臨我,安寧慢慢兒滴下來,

從晨的面紗滴落到蛐蛐歇唱的地方;

那兒半夜閃著微光,中午染著紫紅光彩,

而黃昏織滿了紅雀的翅膀。我就要起身走了,因為從早到晚從夜到朝

我聽得湖水在不斷地輕輕拍岸;

不論我站在馬路上還是在灰色人行道,

總聽得它在我心靈深處呼喚。白鳥

親愛的,但願我們是浪尖上壹雙白鳥!

流星尚未隕逝,我們已厭倦了它的閃耀;

天邊低懸,晨光裏那顆藍星的幽光

喚醒了妳我心中,壹縷不死的憂傷。

露濕的百合、玫瑰夢裏逸出壹絲困倦;

呵,親愛的,可別夢那流星的閃耀,

也別夢那藍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願我們化作浪尖上的白鳥:我和妳!

我心頭縈繞著無數島嶼和丹南湖濱,

在那裏歲月會以遺忘我們,悲哀不再來臨;

轉瞬就會遠離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蝕,

只要我們是雙白鳥,親愛的,出沒在浪花裏!基督重臨

在向外擴張的旋體上旋轉呀旋轉,

獵鷹再也聽不見主人的呼喚。

壹切都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

世界上到處彌漫著壹片混亂,

血色迷糊的潮流奔騰洶湧,

到處把純真的禮儀淹沒其中;

優秀的人們信心盡失,

壞蛋們則充滿了熾烈的狂熱。無疑神的啟示就要顯靈,

無疑基督就將重臨。

基督重臨!這幾個字還未出口,

刺眼的是從大記憶來的巨獸:

荒漠中,人首獅身的形體,

如太陽般漠然而無情地相覷,

慢慢挪動腿,它的四周壹圈圈,

沙漠上憤怒的鳥群陰影飛旋。

黑暗又下降了,如今我明白

二十個世紀的沈沈昏睡,

在轉動的搖籃裏做起了惱人的惡夢,

何種狂獸,終於等到了時辰,

懶洋洋地倒向聖地來投生?隨時間而來的真理

雖然枝條很多,根卻只有壹條;

穿過我青春的所有說謊的日子

我在陽光下抖掉我的枝葉和花朵;

現在我可以枯萎而進入真理。旋轉

旋轉!旋轉!古老的石臉,向前望去;

想得太多的事呵,就再也不能去想;

因為美死於美,價值死於價值,

古老的特征已在人的手中消亡。

非理性的血流成河,染汙了田地;

恩培多克勒把壹切亂扔在地上;

赫克托死了,壹道光在特洛伊映照;

我們旁觀的,只是在悲劇性的歡樂中大笑。 如果麻木的夢魘騎上了頭頂,

鮮血和汙泥沾滿了敏感的身體——

又怎麽樣?不要嘆息,不要哀慟,

壹個更偉大、更動人的時代已經消失;

為了塗過的形體和壹箱箱化妝品,

我在古墓裏嘆息,但再也不嘆了;

又怎麽樣?從巖洞中傳出壹個聲音,

它知道的壹切只是壹個詞“歡欣!”行為和工作漸漸粗了,靈魂也粗了,

又怎麽樣?古老的石臉親切地看待壹切;

愛馬匹和女人的人,都將被從

大理石的破碎墳墓裏

或暗黑地在雞貂和貓頭鷹中

或在任何富有、漆黑的虛無中掘起,

工人、貴族和聖人,所有這些東西

又在那不時髦的旋轉讓旋轉不已。詩人致他的愛

我用充滿敬意的手給妳帶來

我的無窮無盡的夢的書本,

激情的折磨使得女人蒼白,

像潮水磨得沙子灰而微紅;

呵,從蒼白的時間之火中傳來的

號角聲,但更古老的是我的心,

因為無窮無盡的夢而蒼白的

女人,我向妳獻上激情的音韻。情歌

我的愛,我們要走,我們要走,妳和我,

要到那林子裏去,把壹滴滴露珠抖落;

要去看鮭魚戲遊,著黑鴉盤旋,

我的愛,我們將聽見,我們將聽見

牡鹿和牝鹿在遠處互相喚叫,喚叫。

為我們婉轉唱著的,還有枝頭的小鳥,

那隱形的布谷,布谷的激情歡騰,

哦美麗的人兒,死亡決不會來臨,

來到這遙遠的、芳香滿溢的樹林。沮喪中寫下的詩

什麽時候時最後壹次看到

月亮中那些安著綠色圓眼和修長。

搖晃的身軀的黑暗豹群?

所有的野性巫女.這些最高貴的婦人,

因為她們所有的掃帚柄和眼淚

她們憤懣的眼淚,已經離去。

山嶺的神聖的半人半馬也都不見了,

我除可苦澀的太陽已壹無所有;

放逐了英雄的月亮母親,並且消失,

而現在我已活到五十歲了,

我必須忍受這膽怯的太陽。活生生的美

我祝願,因為燈芯和燈油都已燃盡

而且血的通道俱被凍結,

我這不滿足的心且滿足於

那從青銅模子中鑄造出來的

或從眩目的大理石中現身的美,

現身,但又隨著我們的消逝而消逝,

比起壹個幽靈,它對我們的孤寂

會更不關心。哦心,我們已老;

活生生的美只是為了更年輕的人:

我們付不起它勒索的滾滾淚水。致他的心,叫它別害怕

靜壹靜,靜壹靜,顫栗的心;

且記住古時的智慧:

讓巨風、大火和洪水

掩藏起那個人,他面對

刮過星群的狂風,

大火洪水而顫栗,因他

不屬於孤寂、雄偉的壹群。秘密的玫瑰

遙遠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

妳在我關鍵的時刻擁抱我吧;那兒,

這些在聖墓中或者在酒車中,

尋找妳的人,在挫敗的夢的騷動

和混亂之外生活著:深深地

在蒼白的眼瞼中,睡意慵懶而沈重,

人們稱之為美。妳巨大的葉子覆蓋

古人的胡須,光榮的三聖人獻來的

紅寶石和金子,那個親眼看到

釘穿了的手和接骨木十字架的皇帝

在德魯德的幻想中站起,使火炬黯淡,

最後從瘋狂中醒來,死去;還有他,他曾遇見

範德在燃燒的露水中走向遠方,

走在風中從來吹不到的灰色海岸上,

他在壹吻之下丟掉了愛瑪和天下;

還有他,他曾把神祗從要塞裏驅趕出來,

最後壹百個早晨開花,姹紫嫣紅,

他飽賞美景,又痛哭著埋他死去的人的墳;

那個驕傲的、做著夢的皇帝,把王冠

和悲傷拋開,把森林中那些酒漬斑斑的

流浪者中間的詩人和小醜叫來,

他曾賣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

多少年來,他在岸上和島上找尋,

最後他終於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

壹個光彩如此奪目的女娃,

午夜,人們用壹綹頭發把稻谷打——

壹小綹偷來的頭發。我也等待著

颶風般的熱愛與痛恨的時刻。

什麽時候,星星在天空中被吹得四散,

象鐵匠店裏冒出的火星,然後暗淡,

顯然妳的時刻已經到來,妳的飆風猛刮

遙遠的、最秘密的、無可侵犯的玫瑰花?當妳老了 當妳老了,頭白了,睡思昏沈,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妳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妳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妳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壹個人愛妳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妳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淒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壹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印度人的戀歌

海島在晨光中酣睡,

碩大的樹枝滴瀝著靜謐;

孔雀起舞在柔滑的草坪,

壹只鸚鵡在枝頭搖顫,

向著如鏡的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叫。在這裏我們要系泊孤寂的船,

手挽著手永遠地漫遊,

唇對著唇喃喃地訴說,

沿著草叢,沿著沙丘,

訴說那不平靜的土地多麽遙遠:

世俗中唯獨我們兩人

是怎樣遠遠藏匿在寧靜的樹下,

我們的愛情長成壹顆印度的明星,

壹顆燃燒的心的流火,

那心裏有粼粼的海潮,疾閃的翅膀,

沈重的枝幹,和哀嘆百日的

那羽毛善良的野鴿:

我們死後,靈魂將怎樣漂泊,

那時,黃昏的寂靜籠罩住天空,

海水困倦的磷光反照著模糊的腳印。箭

我想到妳的美,而這支箭

由狂想構成,落在我骨髓間。

沒哪個男人敢看她,沒有人,

當她剛成長為壹個女人

頎長人崇高,臉和胸膛

色澤柔和如蘋果花壹樣。

這種美更善良,但我有道理

哀哭那昔日之美的謝去。長腳蚊

為了免使文明沈淪,

大戰落敗,

叫狗別吵,拴好小馬,

拴在遠處柱子上;

我們主將凱撒在帳中,

地圖在他面前攤開,

雙眼木然,壹手支頷。如長腳蚊在河流上飛翔,他的思維在寂靜中滑動。為了火焚高入雲霄的城樓,

讓男人追憶那張臉孔,

腳步放輕,如果妳非得走動,

在這孤寂之地。

壹分婦人,三分小童,她以為

沒人看見;雙腳練習

街上學來的

吉普賽舞步。如長腳蚊在河流上飛翔,

她的思想在寂靜中滑動。

為了使青春少女找到

她們心中的第壹個亞當,

關上教皇的教堂大門,

別讓那些小孩進來。

在那鷹架上斜躺著

米開朗基羅。

輕輕地,比老鼠還輕,

他的手來回轉動。

如長腳蚊在河流上飛翔,

他的思想在寂靜中滑動。他想起了那忘卻的美

當我的手臂緊緊擁抱著妳,

我把我的心貼著那片純潔——

那世上早已消失的純潔;

那頂皇帝在潰逃的軍隊中

扔進暗池裏的珍貴的皇冠,

那些做著夢的女人在地毯上

用銀絲織出的,只是使吞咽

壹切的蠹魚肥了的愛情故事;

那些在往昔的日子裏曾是

簪在女人的烏發中的玫瑰,

那些女人走過神聖的走廊時

都捧在手裏的露珠壹樣冷的百合;

走廊裏,灰色的雲似的煙悠悠

升起,只有適上帝的眼睛沒閉:

因為那蒼白的胸脯和依戀的手

來自壹個充滿夢幻的土地,

壹個比它更充滿夢幻的時刻,

當妳從吻到吻,渴望不已,

我聽到白色的美神也渴望著

那樣的時刻:壹切都像露珠般消失,

但是,火焰上的火焰,海洋下的海洋,

王座接著王座,那些地方淺淺地睡了,

他們的劍低垂於鐵壹樣的膝上,

她沈思著她那高傲、孤獨的神秘。火爐旁

來吧,夢著帝國和帝王,

在火爐架上,把壹顆顆栗子烘;

在我們身邊,白色的道路無窮無盡,

在悲慟的星星下,在星星下悲慟。 低語吧:免得我們也悲從中來,

在我們身邊,壹群群影子潛行——

別去管它,如果越過那影子,

飛滾著“命運”的狂怒的輪。 壹個個帝國興起,壹個個帝國衰落,

吵吵鬧鬧的民族,插滿羽毛的戰爭,

在壹小時的夢想中把它們衡量,

在火爐架上,把壹顆顆栗子烘。麗達與天鵝

突然襲擊:在踉蹌的少女身上,

壹雙巨翅還在亂撲,壹雙黑蹼

撫弄她的大腿,鵝喙銜著她的頸項,

他的胸脯緊壓她無計脫身的胸脯。手指啊,被驚呆了,哪還有能力

從松開的腿間推開那白羽的榮耀?

身體呀,翻倒在雪白的燈心草裏,

感到的唯有其中那奇異的心跳!腰股內壹陣顫栗.竟從中生出

斷垣殘壁、城樓上的濃煙烈焰

和阿伽門農之死。

當她被占有之時

當地如此被天空的野蠻熱血制服

直到那冷漠的喙把她放開之前,

她是否獲取了他的威力,他的知識?壹九壹六年復活節

我在日暮時遇見過他們,

他們帶著活潑的神采

從十八世紀的灰色房子中

離開櫃臺或寫字臺走出來。

我走過他們時曾點點頭

或作著無意義的寒暄,

或曾在他們中間呆壹下,

又過禮貌而無意義的交談,

我談話未完就已想到

壹個諷刺故事或笑話,

為了坐在俱樂部的火爐邊,

說給壹個夥伴開心壹下,

因為我相信,我們不過是

在扮演醜角的場所討營生:

但壹切變了,徹底變了:

壹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那個女人的白天花在

天真無知的善意中,

她的夜晚卻花在爭論上,

直爭得她聲嘶臉紅。

她年輕、修理,哪有聲音

比她的聲音更美好,

當她追逐著兔子行獵?

這個男人辦了壹所學校,

還會駕馭我們的飛馬;

這另壹個,他的助手和朋友,

也加入了他的行列;

他的思想大膽而優秀,

又有敏感的天性,也許

他會終於獲得聲望。

這另壹個人是粗陋的

好虛榮的酒鬼,我曾想。

他曾對接近我心靈的人

有過壹些最無聊的行動,

但再這支歌裏我要提他:

他也從荒誕的喜劇中

辭去了他扮演的角色;

他也和其他人相同,

變了,徹底的變了:

壹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許多心只有壹個宗旨

經過夏天,經過冬天,

好像中了魔變為巖石,

要把生命的流泉攪亂。

從大路上走來的馬,

騎馬的人,和從雲端

飛向翻騰的雲端的鳥,

壹分鐘又壹分鐘地改變;

飄落在溪水上流雲的影

壹分鐘又壹分鐘地變化;

壹只馬蹄在水邊滑跌,

壹匹馬在水裏拍打;

長腿的母松雞俯沖下去,

對著公松雞咯咯地叫喚;

它們壹分鐘又壹分鐘地活著:

石頭是在這壹切的中間。壹種過於長久的犧牲

能把心變為壹塊巖石。

呵,什麽時候才算個夠?

那是天的事,我們的事

是喃喃念著壹串名字,

好像母親念叨她的孩子

當睡眠終於籠罩著

野跑了壹天的四肢。

那還是不是夜的降臨?

不,不,不是夜而是死;

這死亡是否不必要呢?

因為英國可能恪守信義,

不管已說了和做了什麽。

我們知道了他們的夢;

知道他們夢想過和已死去

就夠了;何必管過多的愛

在死以前使他們迷亂?

我用詩把它們寫出來——

麥克多納和康諾利,

皮爾斯和麥克布萊,

現在和將來,無論在哪裏

只要有綠色在表層,

是變了,徹底地變了:

壹種可怕的美已經誕生。人隨歲月長進

我因夢想而憔悴,

風雨吹打,壹座溪流中的

大理石雕出的海神;

而整日裏我都在看著

這位女士的美貌

仿佛我在壹本書中找到的

壹種畫出的美,

我欣悅於眼睛的充實

或耳朵的聰敏,

欣悅於變得智慧,

因為人隨著歲月長進;

但是,但是,

這是我的夢境,還是真實?

呵,真願我們曾相遇

在我擁有燃燒的青春之時!

但我已在夢想中老去

風雨吹打,壹座溪流中的

大理石雕出的海神。寒冷的天穹

突然我看見寒冷的、為白嘴鴉愉悅的天穹

那似乎是冰在焚化,而又顯現更多的冰,

因而想象力和心臟被驅趕得發了瘋

以至這種或那種偶然的思緒都

突然不見了,只留下記憶,那理應過時的

伴以青春的熱血,和很久以前被勾銷的愛;

而我從所有感覺和理智中承擔起全部責備,

直到我哭喊著、哆嗦著,來回地搖動

被光穿透。呵!當鬼魂開始復活

死床的混亂結束,它是否被赤裸裸地

遣送到道路上,如書上所說,被上蒼的

不公正所打擊,作為懲罰?黎明

黎明,我願像妳壹樣無知

向下俯看著

用壹枚胸針丈量著壹個城鎮的

年邁的女王,

或是俯看那些從學究的巴比倫塔中

瞥見悠然運轉在自身軌跡中的

行星的枯老的人們,

星星暗淡的地方月亮出來

於是吞下他們的藥片,做起算術題;

而我願像黎明壹樣無知

僅僅駐留,駕著閃閃發光的馬車

在那馬群的雲肩上;

我願意——因為知識不值壹根稻草

無知、無邪,就像那黎明。步入暮色

在壹個疲憊的時代裏,疲憊的心呵,

遠遠離開了那張是非織成的網,

歡笑吧,心,再壹次在灰暗的暮色中,

嘆息吧,心,再壹次在早晨的露珠中。 妳的母親愛爾蘭***和國永遠年輕,

露珠永遠閃爍,暮色永遠朦朧,

雖然妳失去了希望以及愛情——

這壹切在誹謗的火焰中燃燒殆盡。 來吧,心,那裏山嶺連著山嶺,

因為太陽和月亮,幽谷和樹林,

還有小河和溪流,有著神秘的

兄弟之情,按著它們的意誌前行。 上帝佇立著,把他孤獨的號角吹響,

時間和這個世界總在飛逝中,

愛情還不如灰暗的暮色那樣多情,

希望還不如早晨的露珠那樣可親。柯爾莊園的天鵝

樹木披上了美麗的秋裝,

林中的小徑壹片幹燥,

在十月的暮色中,流水

把靜謐的天空映照,

壹塊塊石頭中漾著水波,

遊著五十九只天鵝。自從我第壹次數了它們,

十九度秋天已經消逝,

我還來不及細數壹遍,就看到

它們壹下子全部飛起.

大聲拍打著它們的翅膀,

形成大而破辭的圓圈翺翔。我凝視這些光彩奪目的天鵝,

此刻心中湧起壹陣悲痛。

壹切都變了,自從第壹次在河邊,

也正是暮色朦朧,

我聽到天鵝在我頭上鼓翼,

於是腳步就更為輕捷。還沒有疲倦,壹對對情侶,

在冷冷的友好的河水中

前行或展翅飛入半空,

它們的心依然年輕,

不管它們上哪兒漂泊,它們

總是有著激情,還要贏得愛情。現在它們在靜謐的水面上浮遊,

神秘莫測,美麗動人,

可有壹天我醒來,它們已飛去。

哦它們會築居於哪片蘆葦叢、

哪壹個池邊、哪壹塊湖濱,

使人們悅目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