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潮漲潮落》賞析

朗費羅的這首詩，既像寫景詩，又不像寫景詩。要說它不是寫景詩吧，它的確描寫了大海邊的景色——黃昏時的大海邊，潮漲潮落，鳥鳴馬嘶，有行人趕路，有黑暗籠罩的房屋，甚至連輕柔的白色浪花把沙灘上人的腳印抹掉這樣的細節都寫到了；要說它是寫景詩吧，它卻又多了壹些別的東西，特別是前面說“行路人匆匆往城裏趕”，後面又說他“從此形去影消”，似乎包含著某種哲理和對人生的感悟。當然，這不是說，寫景詩就該是純粹的寫景，“情”與“景”，“理”與“景”常常是互相交融的；而是說它與壹般的寫景詩不同，它更多的是“理”的內涵。此詩的寫作時間是1880年，這時作者已73歲，到了人生的暮年。因此可以說，這首詩是壹位垂暮老人在壹天中的垂暮時刻——黃昏，面對潮起潮落的壯闊大海，看到有人沿著沙灘匆匆走過，在抒發諸如“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古詩十九首》）或“人生寄壹世，奄忽若飈塵”（老萊子）之類的感慨。而景則是寄寓這壹“意”的“象”，故不妨稱之為哲理意象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