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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臺詞

贊馬詩

(單口相聲)

說說我們街坊的壹檔子事,逢這特別的事都出在我們街坊那兒。那位說:“妳哪兒住哇?”這您不要管,我就這麽說,妳就那麽聽,別問我在哪兒住。

我小時候,我們街坊這家財主,是大地主,這老頭兒哇跟前仨姑娘,全是門當戶對聘出去的。老頭兒哇做過兩任外任官,老頭兒是進士底子。大姑爺是幹什麽的?念書的呀——文舉,門當戶對吧?二姑爺哪?是拔貢,跟舉人身份壹般高。三姑爺呀,家裏是財主,三姑爺差點兒事,怎麽哪?缺心眼兒,傻拉咕卿,傻子!那位說:“不對呀,他為什麽把姑娘給傻子哪?那麽大的財主。”這就是父母之命,小時候定的親哪,娃娃親哪,瞧著小孩挺好,家裏都趁錢,把姑娘給啦。當中間聽壹發生變故,小孩兒有病,吃涼藥吃多啦!老年間還不能退婚,這三姑爺呀,頂到三十多歲才完的婚哪,因為什麽?也不願意給,不給不行啊,遲婚退不了哇。整天渾吃悶睡,胖,這麽老奘,妳瞧我們團裏頭拉弦子的王殿玉了沒有?比王殿玉還胖!壹上秤約哇四百八十多斤!這還不要緊哪!他三十多啦紮著大圍嘴兒,流哈拉子!哈拉子嘩嘩的!鼻涕下來呀他不會擤,他往裏“呲兒”呀!呲兒會兒不回去拿袖子壹抹就得啦!顢裏顢頇!就數這三姑娘長得美麗,就是她呀這個丈夫這麽缺德!您瞧這不是害人嗎!沒有法子,已經做了親!這叫什麽哪?舊社會都講究“命”,什麽都認命。

這天老頭兒七十歲生日,三位姑奶奶頭好幾天都來啦,三位姑爺到正日子得來到壽堂拜壽。底下人到裏邊壹回報,說:“大姑爺到啦。”舊社會,姑老爺來啦得稟報,老泰山得迎接出來。老泰山就是老丈人,這老泰山呀迎在大門的外頭,嗬,那個講究多啦,在門口翁婿這麽壹行禮,往裏邊這麽壹走,老頭兒跟大姑爺壹邊走道壹邊說話,走到大門裏頭二門的外頭,靠墻種這麽壹片竹子。茂盛!這老頭兒無心中說出這麽句話來:“姑爺,妳看這竹子,頭年還不大哪,今年都過了房啦!哈哈!怎麽這麽高哇!”大姑爺說:“這種東西聽它的心空啊,故此長得高哇!”老頭兒壹聽有理呀,竹子是空心呀。壹進二門哪,過來壹個鵝,這麽高,雪白,腦袋上有個包,這麽壹叫喚。老頭兒說:“這東西愛叫,怎麽這麽大嗓子?”大姑爺說:“這種東西脖長啊,脖長聲音高。”“嗯,對嘛!哎,大姑爺,這鵝跟鴨子它怎麽在水裏漂著?”“它有分水掌、利水毛哇,故此漂搖著。”“有理。”壹拜壽,老婆兒在旁邊伺候著,這老婆兒呀害眼,眼都紅啦,拿手巾直擦眼哪。老頭兒壹問:“妳嶽母的眼睛不知是怎麽啦?”大姑爺說:“不要緊,心火上升,趕緊買牛黃清心丸,吃了就好。”這兒說著話,二姑爺來啦,二姑爺是拔貢啊,老頭也迎接他呀,到門口哇行完禮。往裏讓,走這壹道兒,跟大姑爺說的話又問二姑爺,二姑爺回答的話呀跟大姑爺大同小異,差不了多少。

三姑爺來啦,老頭兒也得去迎接,要是不迎接他呀,怕三姑娘回頭挑眼。老頭兒迎接出來壹瞧,三姑爺下車啦,走道兒哇,呼哧呼哧,哈拉子流得壹大串,老遠就作揖:“好哇老頭兒!老頭兒老頭兒玩火球兒!”它老頭兒還得拉他,那倆姑爺都拉手進來的嘛,妳不拉他怕回頭三姑娘挑眼。“三姑爺來啦,走。”拉他胳膊,老頭兒壹皺眉。怎麽?他手上凈是鼻涕,回頭洗去吧。進大門啦,走到竹子這兒問他;“三姑爺。”“幹嗎老頭兒?”“我這竹子怎麽這麽高哇?”“它怎麽這麽高哇,問它,妳問它!”老頭兒說:“不像話,妳倆姐夫說啦,‘它是心空啊長得高’。”“心空就高哇?杉篙哪?”“噢,妳說得對!哎,這鵝怎麽這麽大嗓子?”“它要那麽大嗓子!”“不像話!妳倆姐夫說呀,它脖長就聲高。”“脖子長聲就高哇?火車頭呢?沒有脖子聲音更大!”“那麽它在水裏怎麽漂著?“它要漂著!”“這不對!它有分水掌、利水毛。”“分水掌、利水毛哇?蛤蟆沒有毛,也在水皮漂搖著!”到了壽堂上,老頭兒說:“妳看妳嶽母眼睛怎麽那麽紅?”“她要那麽紅!”“要那麽紅?妳倆姐夫說,‘心火上升就紅啦’。”“心火上升?猴屁股哪?它怎麽老紅著?”

吃完了飯啦,要聽戲的聽會兒戲,不愛聽戲的陪老頭兒這兒說話。老頭兒忽然間想起壹件事,自己也是高興:“眾位親友,今天朋友送我壹個玩意兒,眾位看看,這很有意思!走。”大夥兒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跟著老頭兒出來啦。嗬,壹匹馬,在門口兒壹拴,頭至尾呀夠壹丈,渾身上下壹根雜毛沒有,紫緞子壹般,馬頭上有壹個白光兒,名字叫玉頂紫花騮。老頭兒說:“眾位看看。”大夥兒都說好。“我騎趟馬呀眾位看看腳程。”這老頭兒七十啦,壹時高興,長年歲人都愛賣賣老性子。打底下人手裏拿過鞭子,門口壹上馬,倆腳壹蹬馬兜子,這馬壹塌腰,嗒嗒嗒,走了這麽壹趟。到門口剛要下來呀,大姑爺過來啦。大姑爺是文舉,壹牽馬韁繩哪壹抱拳:“嶽父這馬好!不但這馬好,您騎得也好!千裏馬千裏人!小婿在您跟前不能說這個,這叫班門弄斧,今日今辰情景俱佳呀,我有四句贊,贊您這個馬,可實在是丟醜。”老頭兒愛聽啊,寶劍贈與壯士,紅粉贈與佳人哪,他是念書人就愛聽這詩、詞、歌、賦。“哎,好,大姑爺有贊,贊完了哇我再走壹趟,酬謝妳這贊!”大姑爺說什麽哪?說:“嶽父上馬身,水碗撂金針,馬走八百裏,金針還未沈。”這就是表示那馬快。老頭兒:“謝謝,謝謝!”又走了壹趟。二趟啦,要下來,二站爺壹想:“人家說完了,我要是不說,讓人家笑話我!”過來啦,壹揪這韁繩壹抱拳:“老泰山,這馬實在好,您騎得也好!大姐夫這贊也好!這麽好的贊,小婿這叫狗尾續貂哇,我要不說幾句哪心癢,說哪丟醜。”“錯不了!錯不了!完了哇我再走壹趟。”二姑爺說了四句,說什麽哪?說:“嶽父上鞍橋,烈火燎鵝毛,馬走八百裏。鵝毛還未焦。”更快啦!老頭兒又走了壹趟。走完不就完了嗎!他找別扭,勒住馬壹回頭,壹瞧傻姑爺在那兒啦:“三姑爺也能說幾句嗎?”別瞧他傻呀。他不是也得說嘛,過來啦:“說什麽哪?溜口轍吧唻!”壹揪這馬韁,壹皺眉,這眼睛越睜越大,哈拉子嘩嘩直往下流。大夥兒瞧這傻相兒!人家那二位呀,這手揪著韁繩哪,這手按著馬毛,就把贊兒說上來了。他呀想不出詞兒來,攥著拳頭,給這馬腮幫子來了壹拳,咚!馬壹尥腿,差點把老頭兒扔下來!老頭兒說:“妳怎麽回事呀?妳沒有詞兒妳打它幹嗎呀?”親友瞧著,誰也可樂,就是不敢樂,壹樂那三姑奶奶挑眼,不樂就得憋!丈母娘在旁邊兒看三姑爺這傻相兒,不樂不成,壹樂壹憋,壞啦,放了個屁!咚!屁響。三姑爺壹回頭,壹瞧是丈母娘放的:“行啦,有詞兒啦!”老頭兒說:“有詞兒妳就說呀。”“嶽父上坐騎,嶽母放響屁,馬走八百裏,肛門還未閉。”這更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