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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憲的農民詩人

賈憲,男,1940年生於單縣終興鎮,自幼家富,受其舅影響,愛好讀書,少年時即顯露寫作才華。

1958年,年僅18歲的賈憲寫詩壹首《為啥雲上紅旗飄》,刊登在《紅旗》雜誌第二期,在《紅旗》雜誌第四期上郭沫若為此詩寫了專門贊語。據《單縣誌》記載:“農民詩人賈憲創作的民歌《為啥雲上紅旗飄》,刊登於1958年的《紅旗》雜誌。郭沫若給予很高的評價,還被錄用為高中語文教材和影片《壹日千裏》主題歌歌詞。”這首民歌,後被由黨中央宣傳部部長周揚主編的《紅旗歌謠》壹書收錄,改題目為《明天要去鬧天宮》,現摘抄如下:

朵朵白雲天空飄,

朵朵雲上紅旗搖,

是不是天兵開了戰,

為啥雲上紅旗飄?

仔細看,仔細瞧,

嘿!社員墾荒在山腰。

頭頂藍天手拿鎬,

駕著雲霧滿山跑。

要和神仙比高低,

喊聲沖破九重霄。

硬石頭上中種五谷,

白雲上面栽仙桃。

太陽出來大吃驚,

嚇得虎狼到處逃。

明天要去鬧天宮,

奪取天河澆仙桃。

(引自《紅旗歌謠》)

當時署名山東單縣民歌。那個時代,個人署名的作品基本上沒有,都寫單位名稱或集體名稱。要知道賈憲的這首詩,當時影響可大了。能在《紅旗》雜誌上發表,了不起!《紅旗》是黨中央的機關刊物,當時與《人民日報》、《解放軍報》被合稱為“兩報壹刊”,是黨中央的喉舌。能受到當時文藝界的巨擘郭沫若、周揚等的欣賞,被選入《紅旗歌謠》壹書,也是了不起的事情。這首詩,六七十歲的單縣人都知道。

1964年的壹天,他的第壹本詩集就要由山東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並要給他600元稿費。600元,那時可是個驚人的數字。恐怕要相當於現在的兩三萬吧。後來,可能由於爆發了文化大革命,就擱淺了,怪可惜的。他得到了郭沫若、周揚、苗得雨等文壇巨星的幫助,在來往信中給他寫作上的指導,也就因為和這些所謂的大毒草聯系,賈憲在“文革”到來時被打成“右派”,從此,他的命運壹落千丈,沒有找妻,直到現在70歲,而自然也沒有孩子,孤身壹人遊蕩在大街上,無退休金,無像樣住房,生活貧窮,但癡心不改,仍埋頭寫詩。

賈憲,善於寫民歌體詩歌,不少詩作受陜北民歌信天遊的影響。如他寫的《湖南行》:

浪花花水影影幾千秋

母親湘江啊向北流

北流的湘江北流的歌

沒有湘江就沒有新中國

洞庭湖的煙波湘江裏的浪

韶山沖出了個紅太陽

湘江裏的白帆洞庭湖的舟

花明樓出了個好領袖

摘壹朵湘江浪花山川美

花明樓的偉績生國徽

摘壹朵湘江浪花繡彩紅

五星紅旗是韶山的血染成

灑壹片洞庭煙波情更厚

幾回回雙手抱起花明樓

灑壹片洞庭煙雨情更長

幾回回夢裏抱起紅太陽

韶山的紅日花明樓的月

今日的洞庭仍愛唱領袖的歌

花明樓的朝霞韶山的松

湘江兩岸仍愛聽東方紅

回故土莫忘帶壹朵湘江浪

改革中他能使家家窮漢變小康

回故鄉莫忘帶壹朵花明樓的雲

開放中他能使戶戶窮漢都脫貧

喝壹口韶山沖的水能成神

從橘子洲壹直能走到天安門

飲壹口花明樓的水能成仙

中華大地處處都能繡出新河山

湘江的美酒洞庭湖的杯

莫忘花明樓的革命老前輩

湖畔的高樓啊湘江的燈

小康大款不能忘韶山沖

賈憲,貧窮而不墜誌、孤單而不煩悶、憂愁絕不自卑,政治錯誤打到了他、心中的戀人遠離了他,而他永遠懷有壹顆真誠的心對待壹切,他說:人負我、我不負人,生活負我、我不負生活,詩是我的全部、我是詩、詩是我。

附:訪呂淩飛先生(賈憲作):

夜穿黃河浪,

千裏訪金鄉。

誌同灑千秋,

道合情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