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王子復仇記[哈姆雷特]劇本 莎士比亞
[ 2005-12-6 13:57:00 | By: uoaie ]
第五幕
第壹景: 墓園裏
[兩位掘墳工人(醜角)入]
工甲: 雖然她是自殺身亡的, 但她仍是以基督聖禮來安葬嗎? {註1}
工乙: 我跟妳說是的, 所以, 妳就好好的去掘妳的墳罷。
法醫已考慮過此事, 並決定以聖禮來安葬。
工甲: 那怎麽可以呢, 除非她是因自衛而身死?
工乙: 此事已如此決定了。
工甲: 壹定要『自衛身亡』才行, 不能有其它原因;
理由在此:
如果我蓄意的把我自己溺死, 那麽, 這算是壹種舉動,
而任何舉動都分有三部份, 那就是『想做』、『要做』、與『去做』。
由此可見, 她的確是蓄意自殺的。
工乙: 好了, 不過, 善良的掘墳先生, 請聽...
工甲: 算啦,
{用手比著}
水在這頭, 好吧。
人在這頭, 好吧。
如果這人走到水那邊去溺死, 那麽, 活該。
可是, 如果水到人這邊來把他溺死, 那麽, 這人不算是自殺,
他無罪故意切短他自己的壽命。
工乙: 難道這是法律嗎?
工甲: 當然是喲, 這就是『法醫驗屍法。』
工乙: 妳要知道真相嗎? 此人若不是出身自貴族,
那她才不可能按聖禮來安葬的。
工甲: 不錯, 這回妳可說對了:
貴族比壹般老百姓更有自由去投河、上吊; 真是不公平啊!
來, 把我的鏟子給我。
古代的唯壹貴族就是園丁、挖壕工、與掘墳工人們啦--
他們繼承了亞當的職業。 [邊掘邊語]
工乙: 他曾是個貴族嗎?
工甲: 他是第壹有紋章之人{註2}。
工乙: 呸, 他才沒有呢!
工甲: 什麽, 妳是個異教徒嗎? 妳的聖經是怎麽讀的?
聖經上說:『亞當挖掘,』 他沒手臂怎能掘土?
我再問妳壹個問題, 妳若答不出來, 那妳真該去懺悔。
工乙: 妳盡管問罷。
工甲: 誰建造的東西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所建造的還更堅固?
工乙: 絞架的建匠, 因為他的造物能耐過於千人。
工甲: 我喜歡妳的聰明答覆; 真的, 絞架是個好答覆;
不過, 它為什麽好呢?
那就是因為, 用它來對付惡人很好。
可是, 現在妳說絞架比教堂還更堅固就不對了, 這也算是壹種惡行,
所以, 絞架對妳也許會有點益處!
來, 再試壹次吧。
工乙: {用心思考}
誰造的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造的還要牢...
工甲: 是的, 妳若答對, 今天就沒事了。
工乙: 有了, 我曉得了!
工甲: 說呀!
工乙: , 我不曉得。
工甲: 別再為此事棒擊妳的腦子了--笨驢是怎麽打也走不快的。
假如下次有人問妳此事, 妳就回答:『掘墳工人,』
因為他所造之屋宇能耐至世界末日!
去, 去約漢酒 那兒, 替我篩碗酒來。
[工乙出, 工甲繼續掘土]
[開始唱歌]
『少年時我曾戀過, 曾戀過;
當時感覺真甜美:
嗨喲, 短暫的好時光, 嗨喲,
無事比它更美好。』
[他正唱時, 哈姆雷特與赫瑞修入]
哈: 難道此家夥對他的行業毫無感觸, 他能邊掘墳邊歌唱?
赫: 習慣已使他對此事毫不在乎。
哈: 真是呀, 這種柔情只有閑漢才能有!
工甲:『可惜時光不饒人,
它的魔掌攫住我,
把我帶回泥土中,
就像從來無此生。』
[挖出壹骷顱頭, 把它扔至坑外]
哈: 這頭顱也曾有根舌頭, 也曾能歌唱;
現在這家夥卻把它亂扔出來, 把它當作第壹殺人者該隱的顎骨般{註3}。
這也許是個精明人氏的頭顱, 現在卻被這匹驢占了便宜,
想騙老天爺似的。 妳說不是嗎?
赫: 是呀, 殿下。
哈: 它也可能是個朝臣的頭顱,
他會說:『早安, 閣下。 您好嗎? 親愛的閣下。』
他也可能是某某大爺, 他會去誇獎某某大爺的駿馬, 全為了他想借用它。
妳說不是嗎?
赫: 是的, 殿下。
哈: 真是的,
現在, 他只能與蛆蟲為伍,
既無下顎, 也被司事用鏟子敲他的腦袋。
如果我們有智慧領悟此事, 這就是命運循回的上好例子呀!
這些頭顱, 除了可當保齡球玩耍之外, 難道就無價值了嗎?
想到這些, 我的腦袋就疼。
工甲: {唱歌}
『壹柄鋤頭壹把鏟,
加上壹塊裹屍布,
掘得六尺黏土坑,
好來款待貴賓客。』
[又拋出壹頭顱]
哈: 又來壹個!
這不會是個律師的頭顱吧?
他的鉆牛角尖式之弄法手段、他的分毫必爭之雄辯、他的訴訟案子、
他的契據、他的巧妙詭計現在都到哪兒去了呢?
為什麽他現在肯讓這位魯莽的家夥用柄骯臟的鏟子來敲他的腦殼子,
而不去控告他犯了毆打罪?
哼, 這位家夥在生前也可能是個地產的大買主,
整天就與他的抵押、他的債卷、他的賠償、他的證人、他的收回權為伴。
現在, 他的上好腦袋裏所裝的僅是些上好砂土,
難道這就是他的最後賠償、最後收回嗎?
他的證人們還肯不肯為他作證, 去買兩塊地契般大小的地皮呢?
現在, 他的棺材可是恰夠大小來存放這些證件嘍。
難道這位買主就無法得到比此更多嗎? 哈!
赫: 壹寸都不能多, 殿下。
哈: 證書紙是羊皮做的嗎?
赫: 是的, 殿下; 也有牛皮。
哈: 倘若人們都指望由此文件上得到保障, 那麽, 他們真是不如牛羊。
讓我和這家夥談談。
{對工人}
漢子呀, 這是誰的墳?
工甲: 我的, 先生。
[唱]
『掘得六尺黏土坑...』
哈: 我相信它的確是妳的, 因為妳躺在它裏頭。
工甲: 您躺在它外頭, 所以它不是您的。
對我來說, 雖然我不躺在它裏頭, 但它仍然是我的。
哈: 妳確實是在它裏頭; 妳也說它是妳的;
不過, 它是給死人用的, 不是給活人的;
所以, 妳在撒謊。
工甲: 這是句敏捷的謊, 先生, 它能由我口轉移至您口。
哈: 妳是在為哪位先生掘此墳?
工甲: 不是壹位男子, 先生。
哈: 那麽, 是哪位女子?
工甲: 也不是壹位女子。
哈: 究竟是誰將埋葬於此地?
工甲: 壹位曾是女子之人, 先生;
但是, 上帝賜予她靈魂安息, 她現在已死了。
哈: {對赫瑞修}
這渾蛋把事情分辨得這麽清楚! 我們壹定要把話準確的講,
要不然, 措辭之含糊將把我們搞得束手無策。
老天爺, 赫瑞修呀, 這三年來我發覺世人都變得非常的虛偽,
連鄉巴佬都愛裝腔作勢, 腳趾接踵的直趕朝庭臣子們。
{對工人}
妳做掘墳工作有多少年了?
工甲: 壹年的所有日子中,
我就是在先王哈姆雷特擊敗福丁布拉氏那天上任的。
哈: 那有多久了呢?
工甲: 您不曉得這個嗎? 連傻瓜都曉得這個:
就是小哈姆雷特出生那天。
現在他已瘋了, 被送至英格蘭。
哈: 是的, 的確是的。
他為什麽被送至英格蘭?
工甲: 就是因為他瘋了; 在那兒, 他能恢復他的理智;
假如他無法如此的話, 那也沒啥關系。
哈: 為什麽?
工甲: 在那兒, 無人會註意到他--那邊的人都和他壹般的瘋。
哈: 他是怎樣變瘋的?
工甲: 很奇異的, 有人說。
哈: 怎樣的奇異法?
工甲: 他的理智出了毛病。
哈: 原因在哪裏?
工甲: 當然是在這裏羅, 在丹麥。
我在這兒當司事, 長短也有三十年啦。
哈: 壹人要被埋多久後才會腐爛?
工甲: 老實說, 如果他在死前還未腐爛的話--
這年頭, 我們有很多患了花柳病的屍體, 它們未埋已先爛了--
壹具屍體能維持差不多八、九年。
壹具制革匠的屍體能熬上個九年。
哈: 為什麽他的能維持較久?
工甲: 先生, 他的皮膚因他的行業而早被硝得比別人都硬,
能夠長期防水, 而水就是能使那那些臭屍體腐爛之主要原因。
{挖出另壹顆骷顱頭}
這兒有顆頭顱, 它埋在此地已二十有三年了。
哈: 這是誰的頭顱?
工甲: 是個婊子養的瘋哥兒, 您猜他是誰?
哈: 嗯, 我不曉得。
工甲: 他真是個該死的無賴、神經病, 他曾把壹壺葡萄酒灌在我的頭上;
這顆骷顱頭, 先生, 就是國王的弄臣約利克的頭顱。
哈: 這就是? {驚訝的接過骷顱頭來}
工甲: 正是。
哈: 唉呀, 可憐的約利克, 赫兄啊, 我曾認得他!
他是個風趣無限, 滿腹想像力的家夥;
他曾千百次的背我於他背上玩耍。
現在回想起來, 那是多麽的令人 心, 令人反胃。
在這兒{撫摸著骷顱牙齒}懸掛著我曾親過不知多少次的嘴唇。
妳的譏嘲、妳的歡躍、妳的歌聲、
妳的能讓整桌哄然之妙語現在都到哪裏去了呢?
無人再來譏笑妳的齜牙笑臉了吧? 下巴沒了?
妳快去我女士的閨房那兒, 告訴她, 就算她現在抹上壹寸厚的胭脂,
到頭來她也將變成如此; 讓她去笑這些罷!
赫兄, 請告訴我...
赫: 什麽, 殿下?
哈: 妳認為亞歷山大帝現在是否也是如此模樣?
赫: 我想是的。
哈: 也同樣的臭嗎? 呸! {放下骷顱}
赫: 也同樣的, 殿下。
哈: 我們到頭來都會回到那最卑賤的職位,
赫瑞修啊,
妳能否想像到, 亞歷山大的高貴遺灰,
有朝會變成個啤酒桶塞?
赫: 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哈: 不, 壹點也不。
只要壹步步的由可能方面去推想:
亞歷山大死了, 亞歷山大被埋葬,
亞歷山大化為灰塵,
灰塵變成土, 我們用土來做泥巴,
誰能說人們不會用此泥巴來封個啤酒桶?
{念起即興的打油詩}
『凱撒死後化為土,
黏土補洞風可堵,
叱咤風雲壹生功,
補道墻來避嚴冬!』
且慢, 別作聲! 國王、皇後、與朝臣他們來了。
[祭司、國王、皇後、雷爾提與眾侍從攜棺木入]
他們在哀悼誰? 行著如此簡陋的儀式?
看來這亡者大概是自殺身死, 但也是個頗有身份之人。
我們躲起來觀看罷。
雷: {問祭司} 還有什麽儀式呢?
哈: {對赫瑞修} 這位是雷爾提, 壹位高貴的青年, 我們聽他說些什麽。
雷: 還有什麽其它儀式?
祭司: 她的葬禮已超越了她所應得; 我們所能做到的, 都已做到了。
她的死因不詳, 有所嫌疑; 要不是王上有命令強迫,
我們應按例把她葬於不聖之地, 直至世界末日之來臨。
投入墳中的, 也不應是些同情的祝禱, 而是壹些瓦礫與碎石。
今日她所得到的, 卻是處女的花圈和代表貞節的散花,
並有鳴鐘之禮送她入土。
雷: 難道僅此而以?
祭司: 僅此而以。
我們若以通常死者之禮儀來安葬她, 並唱予隆重的悼歌,
那麽, 我們將褻瀆了悼祭亡魂之聖典。
雷: 把她安置入土罷。
從她純潔無瑕的肌膚裏, 將冒出芬芳馥郁的紫羅蘭;
我告訴妳, 無仁的教士, 當妳躺在地獄裏哀號時,
我的妹妹將是個天命天使!
哈: {發現死者是歐菲莉亞}
什麽! 美麗的歐菲莉亞!
後: {散花於墳中}
甜美的鮮花應歸於甜美的女子; 再會罷。
我曾期望妳是我兒哈姆雷特之妻,
只想到將來用鮮花來布置妳的新床, 甜蜜的女郎啊,
而沒想到卻會把它們散布於妳的墳中。
雷: 啊, 但願無數的災難落至那使妳喪失理智那人的該死頭上!
請暫別堆土上來, 讓我最後壹次的去擁抱她!
[躍入墳中]
現在, 妳們可盡管把泥土堆在死者與活人身上,
直堆至此地比古老的霹霖山{註4}及聳入青天的奧林匹士山還要高。
哈: {從隱僻處走出}
負如此沈重哀傷者是誰?
他的悲痛字句足夠使天上的行星聽得如傻如癡, 為之止步;
那是誰呀?
我, 就是丹麥的哈姆雷特!
雷: {掐住哈姆雷特的脖子}
魔鬼攫走妳的靈魂!
哈: {與雷爾提爭紮}
這是個不善的祈望!
請妳把指頭放開我的喉嚨。
我雖然不是個粗暴之人,
但是我仍有我的危險之壹面, 妳宜懼之。
放開妳的手!
王: 拉開他們! {侍從們揪住二人}
後: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
全體人: 先生們!
赫: 我的好殿下, 請冷靜下來!
哈: 我將與他爭執此點, 直至我瞑目方止。
後: 我兒, 哪壹點?
哈: 我愛歐菲莉亞, 四萬個兄弟之愛加起來也不足我所給予她之愛。
{對雷爾提} 為了她, 妳肯去做些什麽?
王: 啊, 他瘋了, 雷爾提。
後: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 妳們就讓讓他罷!
哈: 哼, 讓我瞧瞧, 為了她, 妳肯去做些什麽。
肯哭泣? 肯打架? 肯絕食? 肯撕破自己的身體? 肯喝壹缸醋?
肯吞食壹條鱷魚? 我肯!
妳到此地, 是為了要啼哭? 要跳入她的墳中來羞辱我?
妳想為她活埋, 我亦願意的。
妳還喋喋不休的說了些什麽高山, 那麽,
就讓百萬畝的土壤傾倒在我們的身上,
堆至炎陽燒焦了它的頂峰,
讓奧撒山相形之下只不過是個小疣方止。
妳能大吹大嚷, 我能吹嚷得比妳更大聲!
後: 他的這些只是瘋話而已,
當他發狂時是會如此的;
不過, 待會兒他就會變得像支母鴿,
像它金卵孵化時壹般的鴉雀無聲。
哈: 妳聽我說好了, 先生, 妳為何要如此的對待我? 我壹向都是愛妳的;
好了, 不理這些了, 赫酋力士想做的事, 他會去做的。
任貓去叫, 任狗去鬧罷!
[奔出]
王: 善良的赫瑞修, 我求妳跟隨他去。
[赫瑞修出]
{對雷爾提}
關於我們昨夜所談之事, 請加強妳的耐心,
我們馬上就會為此有所了斷的。
{對皇後}
好夫人, 請派人監視他; 此墳將有個活生生的紀念碑。
讓我們暫且休息壹個時辰,
那時之前, 我們應耐心行事。
Harold: {and} to mention struggle ryel
This is not the wish!
Please put my finger let the throat.
Although I was not rude,
But I still have my side of the danger, you should be afraid.
Let your hand!
King: pull them! {the attendants hold two people}
Empress: Hamlet! Hamlet!
All the people: gentlemen!
Hector: I'm good, sir, please calm down!
Harold: I will be with him, until I dispute this judgment. Fang
Empress: my son, which point?
Harold: I love ophelia, 40,000 brotherly love is not that I add up to her love.
{to} to ask for her, ryel, are you willing to do what?
Wang: oh, he is crazy, ryel.
Empress: for goodness 'sake, you just let him!
Harold: well, let me see, for her, will you what to do.
Ken cry? Ken fight? Ken hunger? Ken tore your body? Ken drink a cylinder vinegar?
Ken swallowed a crocodile? I will!
You came here, is to cry? Will come into her grave humiliate me?
You think she is buried, I would.
You are chattering say what, then, mountains,
Let million acres of soil in our body, dumping
Yang to inflammation of the peak, it burned
In stark contrast to mount and only a small verrucous square.
You can blow yelling, can I blow it more loudly than you!
Empress: he's the only madness,
When he was so distraught,
However, he will become like a female pigeon,
Like its golden eggs hatch general silence.
Harold: you listen to me say, sir, why should you treat me so? I always love you,
Ok, ignore these, Hector Qiu alex wants to do, he will do.
Responsible for the dog, cat to call to make.
[a] running
Wang: good HeRui repair, I ask you to follow him.
[a] HeRui
{to} to mention ryel
We have talked about last night, please strengthen your patience,
We'll have to end.
{to} to queen
Good wife, please send people watched him, The grave will have a living monument.
Let us take a hour for,
Before then, we should be pati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