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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昂的詩歌風格

想聊壹聊唐詩到宋詩的轉變,因時間跨度巨大,其中的社會環境,詩歌風格的變遷又太過復雜不好壹筆帶過,於是決定拆開來寫。先寫初唐,其代表人物之壹就是陳子昂

陳子昂生活的年代大體是唐朝初年武則天時代,距東晉以後天下大亂諸雄紛爭的十六國時期並沒有過去多久,而陳子昂之後就是開元盛世,唐朝即將迎來國力的巔峰。文學的發展就如社會壹樣,也在面臨著壹個新老交替風格轉變的時期,而陳子昂正是這個引領文學走向的這樣壹個關鍵人物之壹。

初唐時期詩歌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多受前朝齊梁詩風的影響,創作註重文辭華麗,用律格式的講究,題材上大多以歌舞升平,頌揚聖德為主。而陳子昂則大力呼籲風骨論和興寄論。

陳子昂在《與東方左史虬修竹篇序》中說:“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漢魏風骨,晉宋莫傳”。他認為要壹掃齊梁詩風的華麗和奢靡,積極倡導回復建安“風骨”,認為詩歌要反映社會現實,內容要充實,言之有物,杜絕奢靡和無病呻吟,柔弱無力的表達,而前朝詩歌就過度追求語言的華麗和形式格律上的講究。詩歌要起到應該有的“美刺”的效果,反映現實,針砭時弊,要具有批判精神,這才是真正的詩歌,比如在他的感遇二十八首裏:“昔日章華宴,荊王樂荒淫。霓旌翠羽蓋,射兕雲夢林”,他就直言不諱地指出統治者過的是醉生夢死,奢靡浮華的生活,這必將導致悲劇的發生。詩人身上要富有強大的社會責任感,要敢於抨擊時政,心系國家存亡和百姓福祉。陳子昂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親自領兵上陣殺敵,為國家掃除邊患甚至戰死沙場。他壹生空有壹腔報國殺敵的心,但苦於屢次遭到陷害,到最後也沒能如願。在他的《送魏大從軍》中:“匈奴猶未滅, 魏 絳復從戎。悵別三河道,言追六郡雄。雁山橫代北,狐塞接雲中。勿使燕然上,惟留漢將功。”這既是他勉勵好友邊塞立功,也是自己豪情的流露,通篇充滿著為國獻身,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壯誌豪情。陳子昂如此推崇建安風骨無非是因為在那樣壹個時局動蕩,群雄爭霸的時刻,當時最具代表性的以曹氏父子為首的文學集團,他們均是政治家、軍事家,他們身上所具有的遠大抱負和豐富的人生經歷不僅豐富了他們的作品而且還極大地鼓舞了當時的壹批有識之士,使他們都加入到建設國家中,以自己的方式為國建功。這正是陳子昂所希望看到的詩歌應有的作用,詞句應該有“骨氣”,這也是陳子昂詩歌風格中能夠看到的“剛健”的壹面。

此外,陳子昂還主張多用“興寄”手法,就是比興寄托,有感而作。陳子昂認為寫作要有所寄托,這起源於詩經和楚辭,就是將自己的感情賦予到其他物質身上,這樣詩歌更加地生動和具體,表達地情意也就更加地委婉和自然,詩韻悠長。詩歌的文辭應該質樸而情感充沛,內容深邃,重在情而言之有物,他拒絕齊梁詩風的形式和內容上的浮誇。比如《感遇》第二首中“蘭若生春夏, 芊蔚 何青青。幽獨空林色, 朱蕤 冒紫莖。遲遲白日晚, 裊裊秋風生。歲華盡搖落, 芳意竟何成!”詩人借蘭若春夏之時壓倒群芳的姿態來比喻自己身上的高潔於才華,用蘭若的雕零來表達自己未獲賞識,報國無門的境遇。詩中以香蘭杜若子托不漏痕跡,委婉而意味深長。這是陳子昂“情感深邃而韻味悠長”的壹面。

除了語言的剛健有力和情感的委婉細膩,陳子昂的詩歌中還不乏情感激烈而直接的表達,比如他的《感遇》第三十八首:每憤胡兵入,常為漢國羞。何知七十戰,白首未封侯。 本為貴公子 ,平生實愛才。感時思報國,拔劍起蒿萊。詩人語言平實而直白,雄心壯誌躍然紙上,不需要過多地解讀,詩人想要表達的就是壹種為國挺身而出,沙場奮勇殺敵的報國之誌。

陳子昂是壹個位承前啟後的詩人,其風骨論和興寄論極大地影響和啟發了後人的詩歌創作,可以說是奠定了盛唐強音的壹位偉大的歷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