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7月12日出生於智利中部的小鎮派羅(Parral),父親(JosédelCarmenReyesMorales)是壹位鐵路工人,母親(RosaBasoaltodeReyes)是壹名小學教師。聶魯達出生不久,他的母親因嚴重的肺結核去世,兩歲時聶魯達隨父親搬遷至覃繆科(Temuco)城,在那裏,他的父親與壹位女士(CandiaMarvedre)結婚。聶魯達很愛他的繼母,在他以後的詩作中有很多篇幅是獻給這位母親的。不久,全家遷居智利南部森林地區的特穆科鎮。這個背景和鄰近的大海使這位未來詩人積累了豐富的象征和關於自然的比喻。聶魯達的文學才能在特穆科開始展露。 巴勃魯·聶魯達
聶魯達10歲時就開始寫作詩歌,1916年他遇到其生命中第壹位啟蒙老師,智利詩人加布裏拉(GabrielaMistral),加布裏拉在聶魯達的文學創作上給了他很多鼓勵,1971年,當聶魯達獲諾貝爾文學獎時,他表示這個獎應該屬於加布裏拉。13歲時,聶魯達在馬那那(LaManana)雜誌上刊登了其第壹篇文章。1920年,聶魯達開始在塞爾瓦奧斯塔爾雜誌上刊登短文和詩,為了避免引起父親的不滿,他用了筆名“聶魯達”。4年後,聶魯達出版詩集《二十首愛情詩和壹支絕望的歌》,引起智利文學界的註意,從此登上了智利詩壇。 1921年之前,他壹直住在聖地亞哥,為日後成為壹名法語教師而學習,並且開始詩歌創作。20世紀20年代初期,他的書首次出版。1927年,按照拉美國家授予作家官職的傳統,他被派到東方,在緬甸、斯裏蘭卡、新加坡、爪哇擔任領事。1930年聶魯達在爪哇和壹位荷蘭女人結為伉儷。回到智利以後,他繼續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和西班牙擔任領事。1934年,他的獨生女兒瑪爾娃·瑪麗娜在西班牙出世。1936年與妻子離婚,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女兒(女兒死於1942年)。 聶魯達在飽嘗內戰之苦的西班牙呆到1937年初,然後同他的新伴侶、阿根廷畫家迪莉婭·德拉·卡裏爾離開西班牙。後來他又擔任駐其他國家的領事(最突出的是1940年至1943年在墨西哥擔任領事),然後回國。1945年,由於寫作政治性作品,他被選為國會議員,並正式加入***產黨。1948年,由於反***的岡薩雷斯·魏地拉政府對他發出了通緝令,聶魯達開始了流亡生活。他起初在智利秘密活動,後來又流亡拉美和歐洲。1952年,聶魯達獲準返回智利。1955年,他和第二個妻子離婚,並和馬蒂爾德·烏魯蒂亞同居。馬蒂爾德·烏魯蒂亞和聶魯達已經來往好多年,後來成了他的第三位妻子,壹直伴隨著聶魯達,直至他去世。 巴勃魯·聶魯達
50年代,聶魯達再也不必靠外交官的薪水來維持生計了,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詩歌和政治作品的創作中。1965年,牛津大學授予他名譽學位。他曾是1969年智利大選的總統候選人,但為了支持人民陣線的候選人薩爾瓦多·阿連德,聶魯達退出了競選。1970年,聶魯達被查明患有癌癥,但翌年仍去巴黎出任駐法國大使。1972年他因健康原因辭職,回到智利。1973年9月23日,聶魯達去世。在他去世前12天,智利發生了軍事政變,為阿連德社會主義政府的實驗帶來壹個血腥的結尾
盡管聶魯達在鄉村的隔絕狀態中長大,但特穆科的學校環境卓有成效地培育了他的詩歌才華。那裏的老師們(其中的加布裏埃拉·米斯特拉爾後來於1945年成為拉美國家第壹位諾貝爾桂冠詩人)向聶魯達傳授了現代文學的重要知識。聶魯達過早成熟,受到很大的激勵。1919年在全國文學競賽中榮獲地區獎。第二年,他確定使用筆名巴勃羅·聶魯達,以此向捷克詩人詹·聶魯達表示敬意。1921年,他定居聖地亞哥,學習法語,從此以後,就積極參與聖地亞哥的文學活動。他在20年代初期的詩作依賴於比他早壹代的西班牙現代派。這些作品中強烈的情欲部分地源自於本世紀初包括米斯特拉爾在內的女詩人。但是,他所出版的第壹部主要著作《二十首情詩和壹首絕望的歌》(1924年)的坦率而渴望功名的人物形象在他以後的作品中無疑就是聶魯達的聲音。 到20年代中期,聶魯達已成為智利詩壇的中心人物,但作為遠航者的生活還尚未開始。他在東方過著壹種孤獨的、遠離塵囂的生活。在亞洲之行前夕,他在聖地亞哥出版了《無限的人性試煉》(1926年)。在這部確確實實存在但幾乎無人問津的試驗性的書中,飽經磨練的主觀主義已經十分明顯。他在東方的生活又進壹步滋養了這種主觀主義。在東方,他最終完成了《大地的居所》(1933年,1935年,1947年)三卷中的第壹卷。這三卷書可能是他最深刻、最具獨創性的作品。書中獨壹無二的語言、連續的明喻、夢幻般的暗喻和急迫的半口語、半正式的韻律,隨著每首詩對個人經歷和表達的痛苦領域裏的探索,也似乎自發地發展著。 巴勃魯·聶魯達
30年代中期,在馬德裏的西班牙詩人把聶魯達作為他們之中受人尊敬的成員來歡迎。正是通過和革命詩人拉斐爾·阿爾韋特的交往,聶魯達才開始重新確定行動主義和政治詩的方向。西班牙內戰的爆發證實丁他的諾言。在《大地的居所》第三卷,他宣布“世界變了,我的詩也變了”。在前兩卷書中,對於時間和孤獨的摧殘,他是壹個主觀的目擊者。現在,他的視線集中到與時事更為密切相關的事件上,例如西班牙的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 《詩歌總集》是對拉美自然奇觀的贊美,是壹位馬克思主義者對歷史的改寫。正是通過這部不朽的著作,聶魯達充分展露了政治詩才。聶魯達被稱為若幹部詩作、而不是單首詩的詩人。在評論家恩尼庫—馬裏奧·桑蒂的文章裏,《詩歌總集》被稱為聶魯達模仿《聖經》的書中之書。《馬楚·比楚高峰》是全書十五章中最傑出和最有代表性的壹章。這壹章融合了政治諷刺(通過勾起對四百年前在山頂修建因卡城時死去的工人的回憶來含蓄地比喻現代對勞動的剝削)和自然景觀的富有風采的描寫,是聶魯達從與世隔絕的人生觀向與人民保持團結壹致轉變的抒情性重述,這種轉變似乎是通過他對馬楚·比楚的訪問和他的詩歌所推出的自然和歷史所產生的內在的解構來完成的。並非《詩歌總集》的所有章節都達到了同樣復雜的水平,但正是這部雄心勃勃、富於變化的書使聶魯達被國際社會譽為拉美國家和人民的代言人。 巴勃魯·聶魯達
直到生命的終結,他很多作品都是政治的暗示或直接的陳述,但大量的作品集中在愛情、自然和個人經歷的事件上。到50年代,他才詳細說明他的作品調諧中的多方位和有特色的語言。1952年他完成了《船長的詩》(1972年),這是壹部由馬蒂爾德·烏魯蒂亞激發起靈感的愛情詩集,為了尊重仍是他妻子的迪莉亞·德拉·卡裏爾,開始時只是匿名出版。50年代末期,在和烏魯蒂亞關系確定以後,聶魯達出版了《愛情十四行詩壹百首》(1959年)。 1953年,聶魯達獲斯大林獎。他的政治色彩明顯表現在《葡萄園和風》(1954年)中。這部詩集包括黨的路線詩的單調練習,也包括壹些發自靈感的簡短詩行。這種簡短詩行後來成為他喜愛的形式。它在《元素之歌》(1954年)中被認為是完美的形式。每壹首詩奉獻給自然或社會的壹種元素,每首詩都有奇觀、想象力的觀察、幽默、諷刺或者這壹切的混合體。 1958年,聶魯達拋開了斯大林統治時期對社會主義藝術的專制,在《遐想集》(1958年)中以發言人的身份宣布他要再次關註與個人有關的事情,這壹意圖在後來很多書中得到了貫徹。在他去世後出版的自傳體散文集《回憶錄》(1974年),其中大部分於1962年在巴西《十字架》報上連載。這是他寫作的壹個基本源泉。他的回憶詩、濃縮的生活,在綿長的《黑島紀事》(1964年)中可以發現。曼努埃爾·杜蘭和馬爾蓋雷·桑弗羅稱《黑島紀事》是他“六十多歲時最重要的作品”。公開的自傳詩也擠進其他大量作品中,賦予聶魯達作為情人、戰士、善享口福之人、自然的觀察者和——費德裏科·加西亞·洛爾卡在1934年所評論的本質的聶魯達——直覺的哲學家以詩的聲音。他去世後出版的八卷詩集大部分都是抒發個人情感,其中很多詩歌表達了對死亡的期望。 巴勃魯·聶魯達
由於聶魯達認識到原子時代的危險,也為了與他大多數詩歌中預言的聲音保持壹致,在他晚年出版的兩部書《世界末日》(1969年)和《燒紅的劍》(1970年),以及去世後出版的詩集《2000年》中,都把啟示作為作品的主題。1973年智利民主的結束似乎是出於天意,聶魯達則於同年去世,這是壹個悲慘而具有諷刺意味的事件。1973年9月11日,聶魯達正住在老家黑島的壹個漁村,突然廣播和電視裏傳出了軍事政變和他的朋友薩爾瓦多·阿連德總統以身殉職的消息。當時,聶魯達正忙於他八部詩集的定稿,準備1974年在他七十歲生日時出版。他的身體已經因癌癥而日漸虛弱,又聽到激烈的軍事占領的消息,健康狀況急轉直下,不到兩星期,便離開了人世。聶魯達的八部書稿得以保全下來,並由多年與之交往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出版商洛薩達出版。這是值得慶幸的事。因為聶魯達的兩處住所都被軍隊搜查過,他們迫不及待地想抹殺掉阿連德政權的文化象征。但是,軍隊的努力白費了:成千上萬勇敢的智利人民參加了聶魯達的葬禮,並把它變為反對新軍人政權的第壹次抗議活動。 聶魯達壹直是智利和拉美民主的象征,不完全因為他曾加入過***產黨,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傑出的政治詩和與阿連德政權的聯系。在諾貝爾獎委員會授予文學獎以前,他的詩已經堪稱經典,而且這種地位會壹直保持下去。無論從口頭上(他的許多詩被吟誦或改編成廣為流傳的歌曲)還是從拉美詩歌的新聞媒介來看,他的影響領域是廣泛的。例如,很多60年代和70年代詩人樸實無華的詩的語言可以部分地追溯到聶魯達對簡單表達方式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