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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 獨步敬亭山的詩句

《獨坐敬亭山》是唐代詩人李白的壹首五言絕句。詩人寫的是自己的孤獨,寫的是自己的懷才不遇,但更是自己的堅定,在大自然中尋求安慰和寄托,是詩人表現自己精神世界的佳作。作者以奇特的想象力和巧妙的構思,賦予山水景物以生命,將敬亭山擬人化,寫得十分生動。

原文

獨坐敬亭山 [唐]李白 《獨坐敬亭山》詩意畫

眾鳥高飛盡, 孤雲獨去閑。 相看兩不厭, 只有敬亭山。

作品註釋

(1)敬亭山:在今安徽宣城縣北。《元和郡縣誌》記載:“在宣城縣北十裏。山有萬松亭、虎窺泉。”《江南通誌》卷壹六寧國府:“敬亭山在府城北十裏。府誌雲:古名昭亭,東臨宛、句二水,南俯城闉,煙市風帆,極目如畫。” (2)盡:沒有了。 (3)孤雲:陶淵明《詠貧士詩》中有“孤雲獨無依”的句子。朱諫註:“言我獨坐之時,鳥飛雲散,有若無情而不相親者。獨有敬亭之山,長相看而不相厭也。” (4)獨去閑:獨去,獨自去。 閑,形容雲彩飄來飄去,悠閑自在的樣子。孤單的雲彩飄來飄去。 (5)厭:滿足。[1][2]

作品譯文

鳥兒們飛得沒有了蹤跡,天上飄浮的孤雲也不願意留下,慢慢向遠處飄去。只有我看著高高的敬亭山,敬亭山也默默無語地註視著我,我們誰也不會覺得滿足。誰能理解我此時寂寞的心情,只有這高大的敬亭山了。[1]

創作背景

敬亭山在宣州(治所在今安徽宣城),宣州是六朝以來江南名郡,大詩人如謝靈運、謝朓等曾在這裏做過太守。李白壹生壹***七次遊覽宣城,這首五絕作於753年(天寶十二載)秋遊宣州時,是李白離開長安後,經過了長達十年的漫遊,來到宣城時所寫。長期飄泊生活,使李白飽嘗了人間辛酸滋味,看透了世態炎涼,從而加深了對現實的不滿,增添了孤寂之感,然而傲岸倔強的性格仍壹如既往。這期間,他寫了大量的借遊仙、飲酒的方式排遣苦悶的詩,也寫了許多寄情山水、傾訴內心情感的詩。[2]

作品賞析

前兩句“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看似寫眼前之景,其實,把傷心之感寫盡了:天上幾只鳥兒高飛遠去,直至無影無蹤;寥廓的長空還有壹片白雲,卻也不願停留,慢慢地越飄越遠,似乎世間萬物都在厭棄詩人。“盡”、“閑”兩個字,把讀者引入壹個“靜”的境界:仿佛是在壹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後格外感到清靜;在翻滾的厚雲消失之後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因此,這兩句是寫“動”見“靜”,以“動”襯“靜”。這種“靜”,正烘托出詩人心靈的孤獨和寂寞。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並且暗示了詩人在敬亭山遊覽觀望之久,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這兩句的意象以“眾星拱月”式並置,前句中心詞“鳥”是中心意象,加上“飛”字形成壹個復合意象,強化動態表現意義。“眾鳥”原可以讓讀者聯想到山中閑靜寧謐的場景,群鳥兒在空山中婉轉鳴啼,有壹種格外的逸趣,而眼前,眾鳥高飛,離人越來越遠,“高”字起到壹個拓展空間的作用,擡頭仰望,空闊的藍天上,鳥兒在遠走高飛,直至看不見。壹個“盡”字,增強了此句的表現力度,表現出李白此時的萬般惆悵。後句“雲”為中心詞,與“去”復合,默默的雲也在漸漸飄走。而雲並非滿天白雲,原本就只是“孤雲”無伴,偏偏還悠閑地慢慢地飄離。詩人以“閑”寫出了孤雲的狀態,突出了離去的過程,讓讀者在品味孤雲離去的狀態時,感知詩人內心的不忍和無奈。 “盡”、“閑”兩個字,把讀者引入壹個“靜”的境界:仿佛是在壹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後格外感到清靜;在薄雲離散之後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它們都似乎有靈性,不願與詩人為伴,遠離詩人而去,只留下壹個闊大茫茫的空間,詩人坐在這樣的空間之中,更顯孤獨和渺小。其實,山林的鳥是飛不盡的,雲也不會飄遊到天外。在詩中,眾鳥孤雲都離詩人而去,這是詩人情感外射的結果,是詩人有意創造為表現自己的孤獨情感的茫茫空間。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李白坐在那裏已經有壹段時間了,他眼看著眾鳥、孤雲漸漸飛去,眾鳥和孤雲都離開了敬亭山,只有他自己依舊坐在那裏欣賞著它,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三、四兩句“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用浪漫主義手法,將敬亭山人格化、個性化。盡管鳥飛雲去,詩人仍沒有回去,也不想回去,他久久地凝望著幽靜秀麗的敬亭山,覺得敬亭山似乎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自己。他們之間不必說什麽話,已達到了感情上的交流。“相看兩不厭”表達了詩人與敬亭山之間的深厚感情。“相”、“兩”二字同義重復,把詩人與敬亭山緊緊地聯系在壹起,表現出強烈的感情。同時,“相看”也點出此時此刻唯有“山”和“我”的孤寂情景與“兩”字相重,山與人的相依之情油然而生。結句中“只有”兩字也是經過錘煉的,更突出詩人對敬亭山的喜愛。“人生得壹知己足矣”,鳥飛雲去對詩人來說不足掛齒。這兩句詩所創造的意境仍然是“靜”的,表面看來,是寫了詩人與敬亭山相對而視,脈脈含情。實際上,詩人愈是寫山的“有情”,愈是表現出人的“無情”;而他那橫遭冷遇,寂寞淒涼的處境,也就在這靜謐的場面中透露出來了。 “眾鳥”、“孤雲”這種動的意象與“敬亭山”這種靜的意象相反並置,時間和空間的維度裏僅僅出現了量的變化,而心理的維度卻產生著質的變化:有理想、有才能而在政治上遭受壓抑的士大夫往往對“逝去”,對“消散”有著特殊的敏感,人事短暫,宇宙永恒,常常是他們不遇時發出的慨嘆。詩人引恒久的山為知己,可能是“長安不得見”後,不得已而為之的壹種方式了。就算長安招引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隨“眾鳥高飛”而去。 詩人筆下,不見敬亭山秀麗的山色、溪水、小橋,並非敬亭山無物可寫,因為敬亭山“東臨宛溪,南俯城闉,煙市風帆,極目如畫”。從詩中來看,無從知曉詩人相對於山的位置,或許是在山頂,或許在空闊地帶,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這首詩的寫作目的不是贊美景物或者借景抒情,而是借此地無言之景,抒內心無奈之情。詩人在被擬人化了的敬亭山中尋到慰藉,似乎少了壹點孤獨感。然而,恰恰在這裏,詩人內心深處的孤獨之情被表現得更加突出。人世間的深重的孤獨之情,詩人人生悲劇的氣氛充溢在整首詩中。全詩似乎全是景語,無壹情語,然而,由於景是情所造,因而,雖句句是景,卻句句是情,就像王夫之所說,是“情中景,景中情”。沈德潛在《唐詩別裁》評價說:“傳獨坐之神。”[2]

李白(701—762),字太白,自稱與李唐皇室同宗,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天水)。少年時居住在四川,讀書學道。二十五歲出川遠遊,先後居住在安陸、魯郡。在此期間曾西入長安,求取功名,卻失意東歸;後來奉詔入京,供奉翰林。不久因受讒言出京,漫遊各地。安史之亂起,為了平叛,加入永王李軍幕僚;後來永王為唐肅宗所殺,因受牽連而被流放夜郎。遇赦東歸,投奔族叔當塗(今屬安徽)縣令李陽冰,不久病逝。他因寫詩而聞名,為當時的人們所激賞,稱贊他的詩可以“泣鬼神”。他以富於浪漫主義色彩的詩歌反映現實,描寫山川,抒發壯誌,吟詠豪情,因而成為光照古今的偉大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