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老生前說，《隨園詩話》卷六有壹條雲，鄭板橋愛徐青藤詩。嘗刻壹印雲“徐青藤門下走狗”，文雲：童二樹亦重青藤，題青藤小像雲：“尚有壹燈傳鄭爕，甘心走狗列門墻”。其後有幾家的筆記都沿襲了這個說法。今天我們看到了若幹板橋書畫上的印章，只有“青藤門下牛馬走”。“牛馬走””是司馬遷自己的謙稱，他既承襲父親的職業，作了太史令，仍自謙說只是太史衙門中的壹名走卒，板橋自稱是徐青藤門下的走卒，是活用典故，重鑄詩句，因為這七言句中，實在無法嵌入“牛馬走”三字。而袁氏即據此詩句說板橋刻了這樣詞句的印章，可說是未達壹間了。
啟老又說，板橋壹向自愛，但這次由於愛才心切，主動地對“文學權威”、翰林出身的袁子才作了詞不達意的壹首詩，落得了“詩非所長”，又被自負博學的袁子才誤解“牛馬走”為“走狗”，不免是咎由自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