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是壹種形象的說法,意指事物的腐朽、衰老,這裏指詩歌衰老,沒有生命力。
2.說明當代詩歌沒有成為人們靈魂的壹部分。
本段末句說了相對的兩個方面,壹些古代詩歌已經成為人們靈魂的壹部分(指親近),而當代詩歌沒有成為人們靈魂的壹部分(說遙遠)。
這篇原文如下:
詩
①“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壹闋《關雎》,就這樣出現在我們生命的源頭,出現在華夏文明的源頭。每當讀罷《詩經》,我常常不禁要問自己:為什麽斑駁的歲月並未使《詩經》裏鋥亮的意象生出銅綠,無涯的空間更未令遠古詩歌包含的豐富信息在傳遞過程中蒙受損失?當暗黃的的紙頁間錯落的詩行成為我們靈魂的壹部分,當代詩歌,又為何離我們這般遙遠?
②與詩人***同生活在這個世界裏,應當說是我們的幸運。詩,使灰暗變得多彩,使短暫變得永久,使有限成為無限,使腐朽化為神奇;詩使生命中許多不可能成為可能;詩使人類充分體驗到情感的歡暢與智慧的奇譎。無數的新詩正散布在我們周圍,如星雨,如花瓣,飄散在我們的日子深處。它們與我們相距那麽近,身手可觸,然而又有多少人註意到它們的存在呢?是因為李白、李賀、李商隱都已在歷史的煙塵裏隱退,而浮華的現世,不再造就王勃、王維、王昌齡了嗎?現在就下這樣的結論,未免太匆忙了點。唯壹的解釋,就是它們未曾經歷過時間的淘洗。壹首詩若成為絕唱,是不能省略這壹手續的。於是明白了,好詩的誕生,是天才與時間***同創造的結果,而讀詩,是需要壹個時間的距離的。
③因為有了時間的距離,古詩裏的字句,才化成水底的珊瑚,美麗而持久。所以,《詩經》裏的蒹葭、白露的痕跡依稀可辨:駱賓王的“西陸蟬聲”,依然如絲如縷;陳子昂的幽州臺溫庭筠的五丈原,慷慨悲涼之氣未改:而王之渙的“黃河遠上白雲間”與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將同壹個涼州鎖定在心靈的地圖上。古詩如酒,存放得久了,便經歷了壹場美妙的發酵。我們要感謝釀酒師,同時更應對時間產生由衷的敬意。
④既然詩是詩人靈智的閃光留下的痕跡,那麽,構思的機巧,應當只有壹次效用。就像對壹部懸念小說的欣賞,應當是“壹次性”的,謎底揭開後,再去重讀,恐怕就會失去初讀的那份奇妙的感受。按說,詩也壹樣。名詩佳句,誦過千遍之後,熟稔到了不假思索使可脫口而出的程度,理應不再有新鮮的刺激了,這似乎是舊詩的劣勢、新詩的優勢,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比如李太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李商隱的“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劉禹錫的“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王昌齡的“洛陽親友如相問,壹片冰心在玉壺”,每次品讀,心靈都如初讀壹般悸動,每次都別有壹番滋味在心頭。這些詩中名句是在詩人高度敏感的情感酒窖裏配制的,它們有足夠的力量抵禦心靈的麻木。於是,在壹次又壹次反復的吟誦中,我們對世界對生命對完美對缺憾的體察壹天壹天地深化,直到有壹天,我們發現,詩歌最終成為我們精神的源泉與歸宿。讀詩,賦予我們生命以更深厚的意義,同時也使詩歌本身的魅力壹次次地深化和升值。地老天荒,美人遲暮,只有詩,常讀常新。詩不會老,就更不會死。在詩歌的低潮時期,我從未對詩失去信念,原因也正在這裏。
(選自《在夢中擱淺》)
1.①第1段中的“生出銅綠”比喻什麽?②如何理解作者所說的當代詩歌“離我們這般遙遠”?③作者認為造成當代詩歌的這種局面的原因是什麽?(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