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會
楊維楨
天迷關,地迷戶,東龍白日西龍雨。
撞鐘飲酒愁海翻,碧火吹巢雙猰。
照天萬古無二烏,殘星破月開天餘。
座中有客天子氣,左股七十二子連明珠。
軍聲十萬振屋瓦,排劍當人面如赭。
將軍下馬力排山,氣卷黃河酒中瀉。
劍光上天寒彗殘,明朝畫地分河山。
將軍呼龍將客走,石破青天撞玉鬥。
賞析
鴻門宴是楚漢相爭的壹個重要回合,在歷史上影響至深。這首具有古樂府特色的詩歌,將這壹事件中的精彩片段,表現得神完意足。開篇二句概括英雄並起、天下紛爭的時代背景,作為鴻門會的鋪墊。主體部分以酣暢淋漓之筆,營造鴻門會上劍拔弩張的氣氛。而強調劉邦系真命天子,突現樊噲的勇力逼人,則又是其重心。這樣的安排,不僅有利於在有限篇幅內反映事件的主脈,同時也暗寓了鬥爭雙方未來的勝負命運。詩的結篇選取了兩個對比色彩極為鮮明的細節,即劉邦在樊噲等人護衛下逃離鴻門,而項羽的謀士範增因憤怒擊碎玉鬥,突出了鴻門會劉得而項失的結局。
漢元年十月,劉邦從武關進入關中,秦王子嬰向劉邦投降,泱泱大秦,就此覆滅。劉邦進入關中後聽從儒生建議:“秦富十倍天下,地形強。今聞章邯降項羽,項羽乃號為雍王,王關中。今則來,沛公恐不得有此。可急使兵守函谷關,無內諸侯軍,稍徵關中兵以自益,距之。”派兵把守函谷關,自己欲在關中為王。
劉邦此戰略有早年楚懷王之約為政治依據,早在約法三章的時候,劉邦就告訴關中父老:“吾與諸侯約,先入關者王之,吾當王關中。”,在這裏劉邦把楚懷王之約的主角偷天換日改成自己,顯示他此時不可壹世,忘無所有,急不可待想在關中稱王的心理。當然派人把守函谷關,以免其他反秦諸侯來分壹羹也是順理成章的。但是此時劉邦卻犯了壹個嚴重的戰略錯誤,反秦諸侯在北方和秦軍誓死角鬥,終於擊敗秦軍,劉邦卻趁秦主力被諸侯牽制而輕易盜取了勝利果實,卻關起門自己獨享成果。從道義上講,劉邦這樣做不厚道,遭到各路諸侯唾棄;從利益上講,劉邦這樣做大大惹怒了各路諸侯,使各路諸侯同心協力要消滅劉邦這個絆腳石。
果然,不久項羽帶諸侯聯軍來到函谷關,卻被劉邦的軍隊阻攔。項羽命英布擊破函谷關,大軍駐紮戲西與劉邦駐紮於霸上的大軍對峙。此時,劉邦的左司馬曹無傷看到劉邦大禍臨頭,便“使人言於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項羽聽了大怒,決定第二天就進攻劉邦。項羽的亞父範增更是看出劉邦是項羽潛在的大敵,勸說項羽急擊勿失。此時項羽進攻劉邦並不能單單看成是項羽是因為聽曹無傷之話才進攻劉邦的,可以看成是各路諸侯打擊欲獨吞勝利果實劉邦的壹個代表。
這裏卻有點問題,從項羽進攻函谷關壹直到駐紮戲西與劉邦對峙,時間大約也有半個多月。連劉邦手下都知道此事而暗中做打算,劉邦卻沒有任何計劃,從後面資料看似乎如夢方醒,對項羽要進攻自己不但沒有任何應對戰略,更是毫無防備之心。何解?這裏筆者猜測有二,壹是劉邦進入關中被勝利,權欲,美女,財寶沖昏了頭,認為有懷王之約,和諸侯又是聯盟,別人不會拿他怎麽樣,最多想來分壹羹而已。二是劉邦錯估形式,沒有想到項羽統合各路諸侯後,實力早就不是以前幾萬人的楚軍,而是四十萬諸侯聯軍。劉邦以為憑項羽自己的兵力並不能拿自己怎麽樣,畢竟自己有十萬大軍,沒有想到是這次是諸侯聯軍壹起要滅他。
劉邦危在旦夕的時候,事情發生了戲劇化的轉變。項羽的叔叔,楚軍中的左尹項伯,曾經被劉邦屬下張良救過,此時為報救命之恩,連夜趕到劉邦大營,把事情告訴張良。張良把事情又告訴劉邦,劉邦此時才明白大禍臨頭,聽從張良之策,拉攏項伯,以兄長視之,並接為兒女親家,秧求項伯為自己說項。
關於項伯深夜告張良,歷代都有人質疑此事真偽。學者周健曾認為“項伯壹夜成六事不可信”和“鴻門和霸上相去四十裏之不可信”,從而認為項伯壹個晚上完成不了這麽多事情。而關於此疑問學者薛權開在文中《鴻門宴獻疑商榷》壹壹給予反駁,認為從鴻門和霸上的確只有四十多裏,從小路走只有二十多裏,從時間上看完全來的及。
項伯壹邊答應幫助劉邦說情,壹邊在臨走的時候交代劉邦,明日壹定要親自來項羽那裏謝罪。這就是千古壹宴鴻門宴的來源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