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朝代:〔先秦〕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壹去兮不復還。(復還 壹作:復反)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此句疑為後人補作)
渡易水歌譯文及註釋 渡易水歌譯文風聲蕭蕭地吹呵,易水寒氣襲人,壯士在此遠去呵,不完成任務誓不回還!
刺殺秦王就像是到虎穴到龍宮壹樣危險啊,但是我們的英雄英勇的氣概,連仰天吐氣都能形成白虹。
註釋
蕭蕭:指風聲。易水:指水名,源出河北省易縣,是當時燕國的南界。
兮:語氣助詞。
壯士:在這裏指荊軻。
渡易水歌鑒賞四這首辭僅兩句,乍壹看,淺近易懂,直白如話;細細品味,卻意蘊深長,正氣凜凜,而且頗具藝術功力。
全辭仿擬《詩經》“興”的手法,“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首先以西風易水起興,進而引出勇士的壯誌情懷,壹氣貫通,頗有氣勢。
首句交待了出征的時間、地點。蕭蕭秋風,寒冽易水,皆自然景物,本無情感可言,而荊軻在此寄心中之情誌於眼前之景物,情滿於風,意溢於水,使其帶上濃郁的感情色彩。象聲詞“蕭蕭”和形容詞“寒”的選用,十分獨到精彩。前者訴諸聽覺,後者訴諸觸覺,營造出壹片肅殺、愁慘、悲壯的自然氛圍和社會氛圍,為下句主旨的出現作好了藝術鋪墊。
末句緊承首句。點明本詩主旨。因前句蓄勢充足,故此句直抒胸臆,高唱出壯士舍身取義,視死如歸的豪邁而凝重的情懷。荊軻深知,以自身微薄之力,去與執掌千軍萬馬,自幼熟習劍術的秦王對陣,無異乎以卵擊石,生還的希望幾乎為零。大敵當前,國運未蔔,悲哉;以弱敵強,勝負難測,愁哉;知難生還,慷慨赴死,壯哉!荊軻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雄之舉,倘若沒有非凡的勇氣和膽魄,怎能做到。因此,雖然他“壯士壹去兮不復還”壹句唱出便嘎然而止,無復他言,卻仍使送行者“士皆瞋目,發盡上指冠”(見《史記》)。
荊軻因此詩得名,短短的兩句詩乃永垂於千古。在詩裏表現雄壯的情緒之難,在於令人心悅誠服,而不在囂張誇大;在能表現出那暫時感情的後面蘊藏著的更永久普遍的情操,而不在那壹時的沖動。大約悲壯之辭往往易於感情用事,而人在感情之下便難於辨別真偽,於是字裏行間不但欺騙了別人,而且欺騙了自己。許多壹時興高采烈的作品,事後自己讀起來也覺得索然無味,正是那表現欺騙了自己的緣故。《易水歌》以輕輕二句遂為千古絕唱,我們讀到它時,何嘗壹定要有荊軻的身世。這正是藝術的普遍性,它超越了時間與空間而訴之於那永久的情操。
這首不假修飾,質樸無比的歌辭,“能寫出天地愁慘之狀,極壯士赴死如歸之情“(《歲寒堂詩話》)正是因為荊軻情動於中而行於言,使之具有了感秋風,動易水,驚天地,泣鬼神,慷慨激越,呈現出回腸蕩氣的巨大魅力。
這首辭語言十分平易、簡練,借景抒情,情景交融,通過對風聲蕭蕭、易水寒涼的外界景物的渲染烘托,表現了荊軻去刺殺秦王時的悲壯情懷和不完成任務誓不回還的堅定意誌。
渡易水歌鑒賞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壹去兮不復還。”
荊軻以此得名,而短短的兩句詩乃永垂於千古。在詩裏表現雄壯的情緒之難,在於令人心悅誠服,而不在囂張誇大;在能表現出那暫時感情的後面蘊藏著的更永久普遍的情操,而不在那壹時的沖動。大約悲壯之辭往往易於感情用事,而人在感情之下便難於辨別真偽,於是字裏行間不但欺騙了別人,而且欺騙了自己。許多壹時興高采烈的作品,事後自己讀起來也覺得索然無味,正是那表現欺騙了自己的緣故。《易水歌》以輕輕二句遂為千古絕唱,我們讀到它時,何嘗壹定要有荊軻的身世。這正是藝術的普遍性,它超越了時間與空間而訴之於那永久的情操。
“蕭蕭”二字詩中常見。古詩:“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風蕭蕭”三字所以自然帶起了壹片高秋之意。古人說“登山臨水兮送將歸”,而這裏說:“壯士壹去不復還”,它們之間似乎是壹個對照,又似乎是壹個解釋,我們不便說它究竟是什麽,但我們卻尋出了另外的壹些詩句。這裏我們首先記得那“明月照積雪”的遼闊。
“明月照積雪”,清潔而寒冷,所謂“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易水歌》點出了寒字,謝詩沒有點出,但都因其寒而高,因其高而更多情致。杜詩說“風急天高猿嘯哀”,猿嘯為什麽要哀,我們自然無可解釋。然而我們不見那“朔風勁且哀”嗎?朔風是北風,它自然要剛勁無比,但這個哀字卻正是這詩的傳神之處。那麽壯士這壹去又豈可還乎?壹去正是寫壹個勁字,不復還豈不又是壹個哀字?天下巧合之事必有壹個道理,何況都是名句,何況又各不相關。各不相關而有壹個更深的壹致,這便是藝術的普遍性。我們每當秋原遼闊,寒水明凈,獨立在風聲蕭蕭之中,即使我們並非壯士,也必有壯士的胸懷,所以這詩便離開了荊軻而存在。它雖是荊軻說出來的,卻屬於每壹個人。“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我們人與人之間的這壹點知,我們人與自然間的壹點相得,這之間似乎可以說,又似乎不可以說,然而它卻把我們的心靈帶到了壹個更遼闊的世界去。那廣漠的原野乃是生命之所自來,我們在狹小的人生中早已把它忘記,在文藝上乃又認識了它,我們生命雖然短暫,在這裏卻有了永生的意味。
專諸刺吳王,身死而功成,荊軻刺秦王,身死而事敗。然而我們久已忘掉了專諸,而在贊美著荊軻。士固不可以成敗論,而我們之更懷念荊軻,豈不正因為這短短的詩嗎?詩人創造了詩,同時也創造了自己,它屬於荊軻,也屬於壹切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