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聲是古漢語的四聲之壹,由三種不同的塞音韻尾[-p?],[-t?],[-k?]構成,讀音短促,壹發即收。
入聲字是無聲除阻音,是有成阻和持阻階段,但最後沒有爆發的塞音。在國際音標中,無聲除阻表示為:[?]。
入聲在漢語的發展情況及表現形式各不相同。入聲在粵語、閩南語、海南話、客語、部分贛語,完整保存韻尾三分[-p?],[-t?],[-k?]。大部分贛語保留兩種韻尾[-t?]和[-k?]。在吳語、江淮官話、徽語、晉語、閩東語、莆仙語和極少數西南官話中合並為弱喉塞韻尾[-?]。在部分江淮官話、閩中語、新湘語、閩北語中保留獨立調值。
日語將入聲的痕跡保存至今,但其破音音尾已獨立成另壹個音節。相比,韓語、越南語入聲字的發音,更接近現代南方漢語的發音。
現代官話(除江淮官話)的特征之壹是古漢語的入聲消失。以失去入聲的官話(包括普通話)為母語者,不經訓練不能分辨入聲字。由於部分原屬仄聲的入聲被派進平聲,所以官話使用者較難判斷唐詩宋詞中的平仄韻律。
官話各方言入聲消失的進程並不壹致,總體來說,是先歸並,再變成喉塞音,後喉塞音脫落,最後並入其他調。這壹過程始於唐宋間的燕雲十六州,元朝的官話已無入聲。入聲未隨南宋滅亡而消失,至今仍廣泛存在於南方各方言和北方晉語中。
古漢語入聲在今天各語種和方言中的表現形式不盡相同。
其壹,在普通話、大部分的官話方言以及湘語中,入聲已經不復存在。入聲的缺失也因此被看作北方方言語音上與其它方言的區別性特征之壹。
其二,比較完整地保留了古漢語三種入聲“-p”、“-t”和“-k”的有粵語、客家語、閩南語等漢語方言、壯族同胞所使用的壯語、瑤族同胞所使用的勉語以及京族同胞所使用的京語等。可能是受到古漢語的影響,越南語中也有“-p”、“-t”和“-k”這三種入聲。
其三,贛語,包括南昌方言、高安方言、上高方言等,以及畬族所使用的畬語等,保留了入聲的兩種形式“-t”和“-k”。其中的塞音“-k”有弱化成喉塞音“-?”的趨勢。
其四,晉語,包括太原方言、忻州方言、長治方言等;吳語,包括上海方言和蘇州方言等;江淮官話,包括南京方言,揚州方言和鹽城方言等只有壹個弱喉塞韻尾“-?”。
其五,日語在音讀從中國傳入的漢字時,對絕大多數入聲進行了開音節化處理並保留至今。所謂開音節化,就是在構成入聲的塞音後面添加元音使之成為壹個獨立音節的過程和方法。例如:日語漢字“國(こく)”、“北(ほく)”、“福(ふく)”等日語發音的第二個音節“く(ku)”都是在古漢語入聲韻尾“k”的基礎上添加“u”使之獨立為音節“ku”的結果。這有點類似於現代漢語音譯英語單詞時使用的方法。例如:“bus”、“Smith”和“Bush”這三個英語單詞的尾音為輔音“s”、“θ”、“?”,但譯成漢語後都因為被添加了元音而變成了獨立的音節,即“士shì”、“斯sī”、“什shí”。
其六,西南官話(包括四川、重慶、貴州、雲南等地)中,普通話中韻母以e、i、u、ao結尾,而西南官話中韻母變化為/ε/、ie、uo、uo以保留喉塞韻尾。而o、a結尾的字由於與普通話相同而無法區分了。具體例子如“德”(古音dok,西南官話/dε/,普通話de),“栗”(古音lit,西南官話lie,普通話li),“屋”(古音uk,西南官話wuo,普通話wu),“藥”(古音yak,西南官話yuo,普通話yao)。除此之外,而這些地方則為luo、muo;同時另壹種變音“-er”用來補充i的其他入聲韻尾,如十、尺、日(古音分別為:zip、ciiek、niit,西南官話中已然變為si、ci,zsi,而這些地方卻發音為shier,chier,rier)。(/ε/變化也可能是普通話ai的發音,uo也可能是普通話ue的發音,需要滿足上面的對應條件才能判斷是否為入聲)絕大多數入聲規律已經如第壹句話所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