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捷善於抓住富於地方色彩和生活情趣的畫面,來展示人物的性格。生動的敘述、熱烈的抒情、鮮明的形象和細膩的心理描寫,構成了他清新高雅、含蓄幽默的藝術風格。
《天山牧歌》因表現了邊疆少數民族青年人的美好愛情和愉快的勞動生活,而廣為人們稱道,聞捷的詩也因此被譽為“勞動和愛情的贊歌”。在《天山牧歌》中最受好評的是兩組愛情詩,《吐魯番情歌》和《果子溝山謠》。
聞捷借助少數民族的生活景象,把愛情寫得真摯, 在聞捷的愛情詩中優秀的詩篇還很多,如《河邊》《追求》等等。這在當時確實並不多見。聞捷這樣熱烈的愛情詩與在此之前對於愛情作模糊而膽怯描寫的愛情詩,是很有些不同了,但是,它們與五十年代的時代精神是壹致的。詩人力揚當時說聞捷的愛情詩歌唱的是解放了的勞動人民的愛情,是和勞動緊緊結合著的愛情,是服從勞動的愛情,是以勞動為最高選擇標準的愛情,是有著崇高道德原則的愛情。這就是說,聞捷的愛情詩表現了愛情生活中的新的生活內容和時代氣息,把愛情與創造新生活的勞動聯系起來。
在藝術表現上,這些詩大都有簡單的人物和情節,通過對生活畫面的描述來抒情。聞捷所註意的是那些蘊蓄著濃烈情感因素的生活現象,詩的情節很單純,這都使他的詩感情充沛。當然聞捷的詩也不單是愛情詩,也有其他不少的詩篇。
擴展資料
50年代後期,隨著政治鬥爭愈演愈烈,聞捷的詩歌也變得更為聳動。壹九五九年後詩人所發表的作品內容如何,由其標題已可見壹斑,如《我們遍插紅旗》《復仇的火焰》《動蕩的年代》《叛亂的草原》等。因為這些詩作,聞捷被譽為“大躍進運動的戰鼓”。
與此同時,聞捷因為個性使然,逐步卷入權力鬥爭。文化大革命爆發後,聞捷因為與上海文化沙皇張春橋素有嫌隙,淪為第壹批被整肅的對象。
壹九六八年,聞捷被下放“牛棚”,接受隔離審查。其時他的妻子已跳樓自殺,三個女兒有兩個“誌願”到東北落戶,詩人待排的手稿《萬裏長江行》被查抄並永遠丟失。而最可怕的命運還沒有來。
壹九六八年三月,時為作協上海分會革委會第四把手的戴厚英,被指派為聞捷調查組組長,而聞捷正因反黨反國家的罪名遭受隔離審查。然而,隨著調查工作的繼續,戴越來越同情這位待罪的詩人。戴比聞捷小十五歲,年輕時候就讀過聞捷的愛國詩篇;她無法理解為何這樣的詩人也會淪為叛徒。
就在此時,聞捷的妻子自殺、三個女兒被趕出家門,而戴奉命告訴聞捷此事。壹九六八年是中國現代史最荒謬的時刻之壹,聞捷與戴厚英的遭遇其實無足為奇。他們兩人竟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狂熱的墜入情網。
壹九七○年,戴與聞同被下放幹校。二人地位相當,相互了解更形深入。同年十月,二人已公然在“五七戰士”眼皮底下用餐散步,談情說愛了。
聞捷與戴厚英完全低估了黨政機器的脅迫力。兩人按規定申請結婚、等待批準,卻被粗暴駁回;與此同時,戴厚英得知已被重新分配到東北吉林,接受再教育。面對與日俱增的謠言、奚落及壓力,聞、戴上訴,卻註定勞而無功。
張春橋甚至公開發話,稱這是“階級鬥爭新動向”,工宣隊亦強行拆散這對戀人。聞捷終於意識到這段感情的無望無助,於是與戴厚英斷絕關系,走上了戴曾警告他不要走的路。壹九七壹年壹月十日,聞捷吞吸煤氣自了余生,恰值他與戴厚英相愛壹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