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傑出的哈薩克民主主義詩人阿拜,在哈薩克文學史上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他不但寫了許多反封建、反部落特權和反對宗教迷信的政治抒情詩,寫了被譽為“百科全書式”的散文集“阿拜箴言錄”,而且還寫了許多詩論。引人矚目的是,阿拜的詩論全部是用詩的形式寫的。有專門的論詩詩,也有四行壹節的論詩詩組,散見於其他題材的抒情詩和哲理詩中。
以詩論詩這種形式在其它國家和其它民族的文學中出現得要更早。在國外,17至18世紀法國文學評論家布瓦洛的“詩的藝術”就是用詩歌形式寫的。在我國,可以說自有詩歌時起,即有論詩詩。論詩絕句在唐代已經非常流行,而且壹直延續到今天。阿拜寫論詩詩的時代雖然靠近我們,但當時他的民族還過著逐水草而居的生活,科學和文化水平都非常落後,書面文學還處於發軔時期。因而阿拜的論詩詩,就不能不帶有那個時代的特征。它不像布瓦洛的“詩的藝術”洋洋數萬言,興之所至,旁及詩歌以外更廣闊的藝術領域,得到了整個歐洲的青睞,也不像唐代著名詩人的論詩絕句,帶有濃厚的抒情色彩,讀者可以從陳醪般濃烈的酥香中去領略詩中三睞。阿拜的論詩詩往往是用短得多的詩行來表達他對詩歌創作中壹些問題的理解,有時甚至不得不“觸犯”藝術規律,在形象的描繪中進幾行抽象的說理。但阿拜的論詩詩卻贏得了他民族的推崇。不僅19世紀過著遊牧生活、文學鑒賞水平校低的人們喜歡阿拜的論詩詩,即使今天的哈薩克作家、詩人、文藝評論家,也對阿拜的論詩詩給予高度的評價。這是非常正確的評價。
阿拜的論詩詩,以及包括詩論的其他題材的詩歌約有十多首。其中除《詩是語言的皇帝》以外,還有《詩是妳終身的夥伴》、《心靈的鷹》、《如果某壹家有喪亡事故》等名篇。阿拜關於詩歌的主要論點,在幾首詩中交替出現,前後的觀點基本壹致。由此可以推斷,他要探索詩歌的藝術規律,為哈薩克詩歌立論的想法,是由來已久的。他的任何壹首論詩詩都不是偶有所感的產物,而是他長期藝術實踐的結晶,代表著他的審美追求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