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祖國是什麽》路遙內容如下：
我曾經/不止壹次地/想過，祖國，到底是什麽？
我想呀，想呀，每壹次/想起“祖國”/這兩個字，
心裏/便泛起/壹陣溫柔的/波浪，眼裏/便湧起/壹片晶瑩的/淚花，
血管裏/便奔騰/壹股股/熱血……
祖國是什麽？她/是山，是海，是森林，是草地，
是村莊，是城市，是/莽莽無垠的沙漠，是/綿延起伏的丘陵。
祖國是什麽？她是/炊煙，是/鴿哨，是/端午的龍舟，
是/中秋的火把，是/情人在木柵欄後的/熱烈親吻，
是/嬰兒在搖籃裏的/咿咿呀呀的呼喚，
是/母親在平底鍋上/烙出的煎餅，是/父親在遠行時的/殷殷叮嚀。
祖國是什麽？她是/孔子、老子、莊子的思考，
是/屈原、李白、陸遊的詩，
是/韓愈、柳宗元、蘇軾的散文，是/李煜、李清照、辛棄疾的詞，
是/八大山人、鄭板橋、齊白石的畫，
是/米芾、黃山谷、林散之的書法，
是/我們先輩中/那些最智慧的人的/創造，
是/我最尊崇的/那些大師們的/勞績。
祖國是什麽？她是/壹次次的屈辱，她是/壹次次的/抗爭，
壹次次的/失敗，壹次次的/奮起。她是/戰士手中的/槍，
誌士頸上的/血，是/勝利後的/狂歡，是/史書上壹頁頁不朽的/
篇章。世界上/有許多美好的/地方。但是，那裏有黃山麽？有黃河麽？
有長江麽？有長城麽？有母親生育我時的衣胞麽？
有我壹步步艱難跋涉過來的足印麽？
有我和我的親友們/都已經習慣了的/那些
難以盡說的/民風民俗麽？
有我壹開口哼唱/就覺得蕩氣回腸的/鄉音黃梅戲麽？
沒有。既然/這些都沒有，那麽，祖國/就是壹個不可替代的/地方。
祖國，她是/壹首唱不完的/戀歌，壹篇寫不盡的/美文。
她是/我們那祖先和祖先的祖先/賴以繁衍生息的/地方，
也是/我們的子孫和子孫的子孫/賴以生存發展的/地方。我曾經不止壹次的想過，祖國，到底是什麽？
我想呀，想呀——我親愛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