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 ——納蘭容若 ? 《木蘭令》
短短壹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勝過千言萬語,剎那之間,人生中那些不可言說的復雜滋味都湧上心頭,讓人感慨萬千。人生如果總像剛剛相識時那樣的甜蜜,那樣的溫馨,那樣的深情和快樂,該說壹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夢終歸是夢,如果能實現又怎會“何事秋風悲畫扇”。無論是漢成帝與班婕妤,還是明皇與楊妃,再淒美的愛情都抵不過愛情的魔咒——當日的山盟海誓情深意重,卻也終免不了背情棄義。
? 納蘭傷,愛情的美好而又轉向短暫,納蘭悲,情愛的璀璨而又轉向淒涼。納蘭的詩就是那般苦澀的味道。
? 椅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劃金釵溜。和善走,椅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李易安《點絳唇·蹴罷秋千》
?初心萌動中家裏來了位風度翩翩的少年客人,詞人走到門口,又強按心頭的激動,回眸偷覷客人的風姿。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嗅著青梅,邊嗅邊看,嬌羞怯怯,昵人無邪。李清照少女時本就性格開朗活潑,大膽率真,很少受封建禮教的規範,她可愛、清新的每壹首年輕時的詩都是那般甜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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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花間壹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李白《月下獨酌》
? 醒醒醉醉憶平生,月下花叢中置上壹壺酒,獨飲無知心者,只好高舉酒杯邀明月攜身影,他們“三個人”壹起唱。醒時壹起歡樂,醉後各自分散,相約***遊仙境,就在此時,壹股淡淡的酒香飄散,李白心中的愁苦和高尚也就隨這酒香散發得更濃。
余光中先生的那首《憶李白》:“酒入豪腸,七分化作月光;剩下三分,嘯成了劍氣,袖口壹吐,就是半個盛唐”那般豪放張揚的姿態,醒後仍傲氣“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氣概,滲透在李白人生的每壹個角落。
愛那獨幽時的苦澀之詩人,愛那少女時的甜蜜之詩人,愛那醉醒時酒香之詩人,這就是詩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