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小說最大的特點是獨具北京特色的語言, 這幾乎成了壹種標誌性 的東西,在《駱駝祥子》裏更是有淋漓盡致的展現。
像洋車夫的“拉 晚兒“,就如同現今北京的的哥跑夜班車;將腰帶”殺進腰“,就是緊緊褲腰帶,打起精神頭兒,好去賣力的拉車; “車口兒上”就是停 車處, 好比現在火車站外邊出租車拉客的地方; 還有什麽再湊個塊兒 八角,壹百元便可打住,管飯食叫“嚼谷”;當然也不乏壹些粗俗的 言語,如“來吊棒”便是調情之意,稱娼主為“老叉桿”。
書中諸如 此類北京方言俗語數不勝數, 這種以北京話為基礎的俗白、 凝練的文 字,極富有市井色彩,充滿通俗的趣味,像白居易的詩歌那樣,語言 淺近曉暢,老嫗也可聽懂,正所謂“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 《琵琶》篇”,但卻能做到用常得奇,平易中見精辟。
讀來如喝路邊 的大碗茶, 解渴消暑又暢快, 給人壹種親切之感, 在這種語言環境下, 好像妳已置身於擁擠熱鬧、 人聲鼎沸的老北京揚著黃塵的街道上, 蹲 在皇城根兒下啃個硬面餑餑, 乞蹴在茶館門口喝壹壺十個銅子兒的好 茶······提到北京話,我們通常會想到“吃了嗎,您吶?”、 “勞駕”、 “回見”、 “哥們兒”、 “今兒個”這些熟悉的日常用語, 北京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大多數人的話語系統、 語言習慣, 說 起這些個詞兒感覺特有範兒,帶著譜兒,有那麽點兒瀟灑、隨意、自 在的意思。
從中不難看出京腔或是京片子的壹些特點:帶有明顯的兒 化音,愛用象聲詞,有“唏裏呼嚕”、 “七嚓哢嚓”之類,愛打比方, 愛說歇後語,如“羊上樹”“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也有些俏皮 話,什麽“肝兒顫”、“老頭鉆被窩”,還有壹些詞尾讀輕聲,比如 “大爺”的“爺”就讀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