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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禾日當午背後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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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國學館帶領大家從兩句的對聯系列進入四句的詩歌世界,本期分享詩歌—憫農系列。

憫農之壹

唐 李紳?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憫農之二

唐 李紳?

春種壹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憫農》這兩首詩應該是膾炙人口,通俗易懂。其壹主要講的是農民辛苦勞動的狀況,其二反映農民負擔沈重、生存艱難的狀態。除了廣為傳頌的這兩首詩,宋代楊萬裏創作了壹首同名的《憫農》七言絕句:稻雲不雨不多黃,蕎麥空花早著霜。已分忍饑度殘歲,更堪歲裏閏添長。二者區別壹個是五言詩,壹個是七言詩。

關於《憫農》和李紳以及背後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李紳是唐朝中期著名的詩人,李紳個頭矮小但為人精悍,27歲考中進士,因為寫詩比較有名,被稱為“短李”。李紳與 李德裕 、 元稹 被譽為唐朝三俊,與 元稹 、 白居易 壹起推動了唐朝的 新樂府運動 ,這是李紳在唐朝詩歌文壇的地位。

李紳生活的時代在安史之亂以後,他的祖父李敬玄曾經擔任過武則天時期的中書令(相當於宰相),父親擔任過縣令,家庭背景還是不錯的。但在他六歲的時候,家庭突遭變故,父親突然去世,家道中落。他十五歲的時候,母親也積勞成疾,不幸辭世。生活在動亂年代,再加上家庭的巨大變故,使得李紳從小就品嘗到人間冷暖,生活不易,為創造《憫農》打下了基礎。

傳說有壹年夏天,李紳與朋友 李逢吉 壹起登高望遠,二人遙望遠方,心潮起伏。感慨之余,李逢吉吟了壹首詩,其中兩句“何得千裏朝野路,累年遷任如登臺”,希望自己的仕途能像登臺這樣快步提升。

此時的李紳看到農夫在火熱的陽光下鋤地,感慨萬千,隨口吟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隨後又長嘆壹聲口氣“春種壹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農民在烈日下辛苦勞作,壹粥壹飯都來之不易。盡管如此辛苦,最終結局確是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農民的收獲大部分被各種苛捐雜稅征收完畢了,只有餓死壹條路,反映了安史之亂以後整個社會底層勞動人民生存的不容易。

然而,誰又能想到具有如此悲憫情懷的李紳後來竟然走上了另外壹條路。

他入仕後開始攀附權貴,加入到唐朝歷史上著名的“牛李黨爭”中的李黨壹派,官位做到了宰相,生活相當奢侈。據說他愛吃雞舌頭,壹頓飯竟然殺了三百只雞。有人向他報告治理轄區的很多老百姓因為不堪忍受而大批逃亡,他竟然說“妳見過用手捧麥子嗎?飽滿的顆粒總是在下面,那些秕糠隨風而去不必報來”,無視百姓死活。當然,李紳的結局自然也很悲慘,他的子孫也受到牽連,不得為官。

與《憫農》相比, 聶夷中 的《傷田家》也有類似之處。這首詩寫到: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谷。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不照綺羅筵,只照逃亡屋。整首詩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在二月蠶還在成長未吐絲,五月稻子尚青還未成熟時已經被提前抵押出去了,因為農民要借高利貸支付各種賦稅,收獲的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的結局是農民日益陷入深淵,最終走上破產的道路。

類似反應農民辛苦勞動,生存艱難的詩作還有如《蠶婦》,《賣炭翁》等。

其實早在古老的《詩經》中也有此類詩句,著名的《伐檀》“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河水清且漣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貆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農民辛苦砍伐檀樹,制造車輛,辛苦耕種莊稼,上繳國家。而那些奴隸主不耕種但有莊稼,不打獵但滿院都是獵物。在封建王朝,比較好的統治下,農民的稅收是什壹稅,也就是說收取10%的稅收,歷史上非常少。大部分時候農民稅收負擔沈重。歷史上南北朝時的梁朝為了戰爭需要,向農民提前征收了六年的租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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